路骄阳看着沈长河,问道:“我为什么要留你?”

“如果是之前,你就会留。”如果是路,就不会舍得看他睡沙发。

路骄阳听着他话的时候委屈的语气,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沈长河以前其实是很少撒娇的,他话少,经常都是有一一。

近来跟失忆的她相处,倒是学会撒娇卖萌了。

如果不是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差点以为,沈长河就是这样的人。

此刻,她看着沈长河,道:“你喜欢睡哪里,就睡哪里。”

沈长河听着她的话,在旁边坐了下来,近距离地看着她。

两个人突然隔得近了,路骄阳望着沈长河,因为多了这些记忆,对眼前这个男人,便觉得更亲近了。

一看到他,就会有一种疼痛的感觉。

江衡,她爱惨了他!

果然如此!

她看着沈长河,并没有出声。

沈长河却已经开口了,“卿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路骄阳愣了一下。

这是沈长河对她独有的称呼。

以前两个人有过约定,她生气的时候,他这样称呼,她便一定会原谅他。

她失忆的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这样开口过。

此刻,却喊出了这个名字。

路骄阳看着沈长河,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沈长河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她,“如果你非要赶我走,那我就不活了。”

知道她是爱他的,他便不想再放开她的手。

反正,江衡的误会,也解清了!

路骄阳被他揽了一会儿,才道:“得这么夸张。”

“你知道我会做到的。”沈长河开口。

路骄阳听着他的话,叹气,是,她知道,如果他出这样的话,他便一定会做到。

之前不了解的那些属于沈长河的过去,她什么都不了解。

现在却了解了。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路骄阳抬起头,看着沈长河,摸了摸他的眼睛。

沈长河闭上眼,任由她的手触摸自己。

正常人都不会习惯别人触碰自己的眼睛,毕竟眼睛是如此薄弱的地方。

在她面前,他却一点防备都没樱

路骄阳看着他如此相信自己的样子,道:“你确定你眼睛都好了?”

沈长河:“反正现在,已经可以看得清你了。以后也保证,不会拖你后腿。”

路骄阳听到拖后腿三个字,眼神怔了一下。

沈长河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现在知道,你不是因为我瞎了,才想要离开我的!你只是生病了。”

路骄阳没吭声。

沈长河躺了下来,她望着在自己面前躺着的他,道:“我曾经以为,我跟你,再也回不去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应该离开这个世界。

沈长河握住她的手,道:“现在呢?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就是觉得有点复杂。”路骄阳:“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沈长河问道。

路骄阳:“害怕!怕自己会伤害你,也会伤害阿离,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那些残忍的话,她都记得。

她想,她以前可能真的是疯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都觉得害怕。

对自己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

沈长河:“你不会的。”

她这么好,她不会的!

路骄阳:“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有时候,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

“那我就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你,怎么样?”沈长河完,笑了笑。

两个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些,才睡觉。

……

早上,路骄阳醒得很早。

习惯早起的沈长河虽然醒了,但都还在床上。

她下了床,先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才走到抽屉边,打开了抽屉,很多东西都放在里面,他们的婚戒,以前沈长河送给她的礼物。

她把婚戒拿了出来,放在指尖,看着……在提出离婚的时候,她就摘下来了,后来放在日月星辰。

后来就拿回来放在这里了。

此刻看着戒指,她的内心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沈长河已经走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了她,大手也夺走了她手里的婚戒。

沈长河看了看戒指,对着路骄阳道:“太旧了,也太寒酸了,我重新给你买一个,这个不要了吧!”

他着,直接对着窗口,扔了出去。

……

现在气不错,很是温暖,窗户是开着的,还有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清晨,整个阳河镇都是金灿灿的。

路骄阳看到他将东西都扔了出去,整个人都气疯了,“你怎么扔了?这是我的东西?谁让你扔的?”

“我重新给你买一个!”沈长河道。

路骄阳听完他的话,直接推开了他,“走你的!神经病!”

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这枚婚戒廉价得不行,可路骄阳从来没有嫌弃过。

就算要跟他离婚,她也是好好放着的。

她骂完了沈长河,就要走出去。

沈长河拽住她,道:“去哪里?你昨才摔倒,别乱跑,心些。”

“我去捡回来!”路骄阳真的是服了这个男人。

她也是真的被他惹生气了。

沈长河看着自己家气得跳脚的媳妇,伸手,抱住她,在她面前摊开手掌,道:“在这里呢!哪能真扔?”

听到这里,路骄阳才回过头瞪了他一眼,“骗子。”

沈长河靠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在她耳边道:“珍惜着呢!怎么舍得扔?只是真想给你换个戒指。”

路骄阳把戒指拿了过来,戴回手上,道:“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个。”

沈长河看着她漂亮的手指,她现在很瘦,戒指已经大了很多,她自己缠了几圈。

沈长河:“既然卿卿已经恢复记忆了,那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应该提上日程了?”

提到婚礼,路骄阳道:“有没有都一样!有了还觉得麻烦。”

“哪里一样?一点都不一样好吗!”

沈长河完,抱住她,将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路骄阳靠着枕头,看着眼前的沈长河,沈长河欺身看着她,道:“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你看一看。不看看,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