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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这里还真成了你来我往之地。
初一晚,赵桐悄然而来。
他能瞧出何满相较从前似乎有了些什么变化。那小脸亮亮的,眼睛更是,仿佛里面藏着万千星光。
怎么说呢?从前她也美,也媚,更娇,更嫩,浑身带刺,并不是那么柔顺,但此时的何满又香又美,仿佛被注入了什么令人振奋的东西,她为此有着极为坚毅的斗志,就像修仙之人,为着那个命定的目标,她可以放弃一切,从而羽化飞升。
赵桐注目凝视着何满的时间有些长。
到底人眼不能透视,他猜不出她脑子里究竟盘算着什么主意。
何满笑靥如花的问他:“殿下怎么来了?”
他是怕她大过年的孤零零一个人没意思,故此推脱了诸多事情,特意来看她的。可话到嘴边,被她轻慢的态度所激,赵桐没说出来,换成了:“自然是来瞧瞧你可还安分。”
嘁。
何满伸开手臂:“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到处看看,哦,还要我的床底下也老实翻翻,看看是不是藏了什么人?”
赵桐嘴角含笑:“现在翻有什么用?你若有心,奸/夫早逃之夭夭了。”
何满被说中心思,不免恼羞成怒:“我就是有奸/夫了,你能怎么着?”
“能怎么着?”像叹气一般,赵桐道:“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不给奸/夫机会罢了。”
这就是玩笑话了。他倒想,也得有那时间和精力才成。自由就是这样好,他管不着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满一时又转嗔为喜。
她不想和赵桐撕破脸,温文含笑请他进去上座,又叫人备办好酒好菜。
赵桐制止她道:“大过年的,好酒好肉吃得少了?你不必忙,我今天来是带你出去逛逛的。”
“好啊,去哪逛?”何满怀着期待。
赵桐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道:“你一定会满意的,乖,听话,先去换衣裳。”
何满嘀嘀咕咕:“先说好去哪儿?我好有个准备。”
“去城北,你多穿点儿。”
“啊,去野外看星星吗?那是得多穿点儿。”
她说是说,可等她换了衣裳出来,还是伶伶俐俐的,赵桐皱眉:“你也不怕冻杀了?我不是叫你多穿些?”
何满一提裙角,不满的道:“穿得够暖和的了嘛。”
赵桐看见一身黑亮的皮子裹着她那纤细修长的腿,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伸手去摸。何满怕痒,笑着躲开:“这里边是细碎的兽毛,又遮风又保暖,保管没问题。”
赵桐检验过了,见果然暖和,无耐的笑道:“也不知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鬼主意?给你做衣裳的裁缝倒是没被你吓住?”
何满朝他做了个鬼脸:“羡慕就直说,殿下要是想要,我也替你做一件?”
赵桐一锤定音:“好,我就要一件和你这一模一样的皮裤。”
何满都被赵桐拖上马背了,还在后悔自己不该说话这么不过脑子,她有些后悔的问赵桐:“殿下,你只说要跟我这件一模一样的,可没说必须由我来做,是吧?”
赵桐垂眸瞥她一眼,道:“你自己看着办。”
何满嘿嘿讪笑,看着办就是不办呗。
她在那儿自鸣得意,就听赵桐道:“从前在我的府里,有个蠢绣娘。有一次一个蠢丫鬟传话,拿了件我的旧裤子让她照着重新做一条。那条裤子是我骑射时磨破了的,不仅如此,上面还有许多的尘土以及马粪。这蠢绣娘脑子虽然不大好使,手倒是巧,没两天就把衣裳做好了,她却捧着那衣裳忙来忙去,又足足忙了五天,才亲自捧了衣裳来向我告罪。”
何满不解:“为什么要告罪?她把衣裳做坏啦?做坏了重新再做一条呗,你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主子吧?不是,她都做好了又多忙乎五天干吗?”
“呵呵。”赵桐轻蔑的瞥了一眼何满,道:“为什么告罪?因为她没办法按照我的要求,照从前破了的裤子重新做一条,她已经尽力了,尘土好说,洞也好铰,可马粪实在是抹不成原样儿。”
何满怔了下,忽然大笑,捂着肚子喊疼,笑道:“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你不是骗我读书少吧?我分明看见过这个故事的。”
笑了半晌忽然回过味儿来,伸手在赵桐腰上一通乱掐:“你这浑蛋,我就说你怎么好心给我讲什么破故事,敢情你指桑骂槐,在这寒碜我呢?”
赵桐唇角轻扬,一手攥住何满不老实的手,一边吓唬她:“别闹,回头摔下去,再把你脸摔肿了,可要比那蠢绣娘还蠢了。”
气得何满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就是不老实。
赵桐失笑:“我不过是警告你,别回头做一件又瘦又小的裤子,若是我穿不得,岂不白费了你的心血?”
终于承认了?哼,他就是嫌她蠢嘛。
何满耍无赖:“我就是蠢,比你那蠢绣娘还蠢,你别让我做啊。”
“那怎么行?别人做的我还不稀罕穿呢。”
两人说说笑笑,这一路就出去了四五十里地。
何满觉出冷来,又有些倦,便歪在赵桐怀里,问:“你这是打算带我私奔吗?怎么还不到?”
赵桐失笑:“娶则妻,奔则妾,到时你愿意不愿意也和我撇清不了了,你当真甘心?”
何满哼哼唧唧:“才不愿意。不是私奔,你带我跑这么老远做什么?”何满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眯了眯眼睛,娇声道:“人家腿都磨疼了。”
这个小娇娇。
赵桐虽是心疼,却不改其衷,只安抚的哄她:“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也快到了。”
何满知道拧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真的睡起来。
等到了目的地,何满是被赵桐抱下马的。冷风灌进来,她清醒了些,喃喃问:“到了吗?”马背上睡到底不舒服,她这会儿就想扑到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
赵桐边抱着她往里走边道:“嗯,不过你还不能睡,吉时快到了。”
何满也没当回事,更不去管他什么吉时不吉时的,直到被赵桐放下,他上前来撕扯她的衣裳,她才睁着惺忪睡眼不满的问:“做什么?”
“换衣裳。”
“天都要亮了,不换了吧。”
“换,一定要换,珠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