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合并一起走,因为元春他们的速度不快,胤禛他们也只能放慢了速度,这位小姐身段窈窕,凹凸有致,帷帽纱巾下漏出的辫子又黑又粗,很是惹眼,一行人中,护卫的马上有行李、弓箭,还有长刀,这样的刀,一般都是军中人用的,那小姐身边两个丫头腰间束着宽腰带,骑装打扮,马上也是挂着同样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两个女人戴的都是宝剑,比正常宝剑细一些。

小镇外,胤禛等人要留宿,却被人阻止了,元春没有说什么,侍卫倒是愤愤不平,但此时小姐没有说话,他们也只能忍着。胤禛看他们如此,也没觉得不妥,可算在镇子外围找到一家好心人,帮忙送他们去了客栈。

胤禛和胤祥和那家的老人攀谈,元春让丫鬟抱琴和清韵去帮忙,住的地方有了,吃的东西,只能麻烦这户姓张的人家了,胤禛他们给银子,他们还不要,果真是好人。他们家的女儿很好看,能干朴实,客栈那里不方便洗漱,阿兰让元春去自己的房间洗漱,元春一个人坐在房间了,心砰砰的跳着,这次出来的目的,只有自己和两个丫头知道,偷着忘过四爷一眼,她当时看的痴了,娘说的对,有本事的男人最有魅力。

很快,温水来了,元春一个人洗漱,打发丫头去帮忙,换上包裹里准备的好的白色纱裙,放下头发,洗干净了头上的灰尘,迅速擦干,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听说饭菜好了,这里元春的头发也快干了。吃的东西端来了,元春简单的吃了几口馒头。

吃过饭了,也该到前头的客栈去了,院子里很静,大门打开打开的声音很突兀,胤禛和胤祥从这边打开的大门往出看,正好看道一个女子,一身雪白纱袍,内着素软缎长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眼如灿星,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头上系着白色的缎带,余下的青丝长及脚踝,随风飞舞,散发着清香,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不施脂粉,却仍旧称得上是倾国倾城,只这么一瞬间,女子的头上就被罩上了帷帽。

“她是……”胤祥开口道,被四哥瞪了一眼。一路走过来,速度倒是不慢,一同住宿,偶尔还能听到元春的房间里有埙曲传来,这个时候,会吹这东西的女子还真不多,但曲子很是温和,听了心静,让人很难忘记。

之后一路上,胤禛他们就再也没见到元春的脸,她有带上了帽子,快要到京城的时候,他们就分开走了,一个是钦差,一个是平民,走的城门都不一样,更何况也得表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家身份的意思,这里元春他们刚离开,身后就被人盯上了。

回到家里,凌青先让元春回去梳洗,然后才去见老太太,和老太太说说贾珠那边的情况,还有贾敏和两个孩子的情况。如今黛玉也四岁多了,贾敏刚生的小儿子也一岁了,母子三个身体都不好。老太太当然惦记了。而贾珠那里,去年已经中了举人,林如海的意思是下次恩科再考进士,把握更大些。贾兰身体倒是很好,他们一家都过的很好,至于路上发生的事情,那是一点儿都没说。

贾家还钱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排挤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皇上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户部那里是知道的,很多大臣也知道。没多久,贾赦的爵位升了,一等子爵,贾政更是平步青云,派了陕西学政,三品,连升三级啊!大家的反应很奇怪,也没什么人嫉妒,因为,贾政不是科举进士,是没有资格当学政的。文人不会服气,而且科举*日益严重,朝廷大力打压,说不准就得掉脑袋,因此,大家都觉得,给贾政的这个‘赏赐’真的很好。

不过贾母不担心,凌青也不担心,高高兴兴的收拾了包裹,张罗侍候的人,然后把老爷给送走了。贾政也是战战兢兢的,但凌青说了,“咱们不是科举出身,这没什么,咱们不把自己当初一省学子的领袖,咱们把自己当成为学子服务的人,这也是皇上对你的考验,好好干。”

贾政是个不知道变通,迂腐的人,因此,这楼先生是必须带的,不但这样,也和楼先生商量了,怎样为学子们服务,怎样避免科举舞弊,还有就是派了可靠的人去看着贾政,不该收的钱,可不能收啊!有功夫了多多拜访一些有识之士,多弄点考试范文,多弄几场考试前讲座,不行的话,弄个学子报纸也可以啊!

朝廷终于开始追缴户部欠款了,各家都急了,贾母这里赶紧找了凌青过来商量,等凌青到了,贾母就让丫头都退下去了,拉住凌青坐在身边,说道,

“老二家的,这可怎么办?咱们家还差十三万啊!这可如何是好?朝廷要十天内还清,四阿哥向来是不给人留情面的。”

“老太太别慌,这件事情不会那么遭的,这一来咱们是最先还钱的,皇上还褒奖过,当初欠国库的银子也是有原因的,皇上自然知道,再说了,咱们原本欠了五十三万,已经还了四十万了,和那些一点不还的比起来,那不是好太多了吗?何况……媳妇看着,这件事情也不容易了,不说别人,就是皇亲国戚欠的也不会少了,尤其还有一些阿哥们,四爷再有本事,也没那么容易完成的。皇上最是念旧,天塌了,也轮不到我们。”

“是啊,你说的对。可当时咱们还说典当东西,这……对了,西府那边怎么说?”贾母现在也有慌了,尤其是倚重的贾政不在,

凌青想了想说道,“大老爷典当的东西也凑了一万多两,府里能动的银子不足五万两,西府那边,我昨天特意找了琏儿问了,听说,他们也在筹钱,以西府的能力,凑出二十万两还是可以的,他们欠了四十一万两,但还在观望呢!倒是有一件事情,媳妇得请老太太示下。”

贾母一听就急了,说道,“你说,还有什么事儿?”

“琏儿刚才来跟我说,他遇到太子门人了,听那意思,是想让咱们孝敬一点。”凌青说完,看着贾母,

贾母皱了眉头,看向凌青,这些年看着,老二家的不声不响,但做事还是很有条理的,难得的是心正,做事总是走一步看三步,看的远,也看的准,想到这里,就问道,“你觉得呢?”

“太子早就不得圣心了,听说户部欠款最多的就是他了,咱们能帮多少呢?媳妇想,太子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咱们难受罢了,他这样逼着我们,难道皇上会没有想法吗?我们还没还完,有心无力啊!还是当没听懂吧!再说,咱们跟着太子,也得让咱们看到好处啊!元春马上进宫了,如果那个时候太子有所表示的话,咱们再去挽回也不晚。”

贾母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还是看看吧!不过这银子还是得想想办法,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凌青拍了拍贾母的手,说道,“银子的事情,您别担心,我那烟丝作坊和制烟丝的法子也是值钱的,实在不行就卖了。这些年府里还买了两个庄子,先抵押也是可以的,总得先过了这关再说。老爷来信也说,让咱们凑一凑。准备下了。”

“难为你了,那是你的私房,如何能卖呢?实在不行卖我的私房好了,我那里怎么也能卖个五万两,可惜其他人家也都有欠款呢!”

“老太太别担心,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看重这些银子,家里过了难关才是正经。实在不行,我到薛家那里借也是一样的。”

贾母拍拍凌青的手,说道,“怪不得我最疼你,你有福气,不但给生了三个好孙子孙女,还操心支撑整个家,教育儿女,还要照顾侄子侄女,如今又花了你那么多银子,你放心,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万不会让你吃亏的。”

凌青又安慰了两句,这才回去。

过了七天,凌青就收到了二十万两银票,说来也是巧了,贾敏和林如海让人快马送来了十万两银子,贾母直接给了凌青,薛家那里也送了十万两,还说不够再拿。凌青心里是感激的,患难见真情啊!凌青想着是不是该救救贾敏和她的孩子,可刚这样想着,回头就得了消息,贾敏的儿子没了,没等送救命的药,贾敏也去了。贾母知道就病倒了,凌青又忙着请大夫什么的,家里的孩子都感觉到了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