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温度高的惊人,就算他曾经是个军人也挨不住这样的烘烤,浓烟灌入呼吸道让他不停地咳嗽。

消防队员们拿着水枪喷射,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寻。

但始终没有找到生还者。

陆远舟心急如焚,想要拉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可是金属质感的手把经过熏烤后各位的烫手,他费力的拉开那扇门的时候,仿佛自己的手掌心褪了一层皮似的。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了。没有一件事情比找到霍天筝更加重要的了!

而里面的气压过大,直接把他震出去了,屋子里的东西也统统化为了灰烬。

陆远舟的腿被房梁砸中,已经失去了知觉。

“张队,那里有人!”一个消防官兵看到了受伤倒地的陆远舟,惊喜道。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救援,火势最终得以控制,不过原本的房子早就几乎是崩塌状态。

而当陆远舟苏醒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上午。

他的大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不能动弹。

因为着了火的房梁直接落在他的腿上,所以他的腿将来即使是愈合了,也会留下不可消退的伤疤。

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问天筝的下落。

“张奕,天筝呢?”

她应该在另一间病床上吧,应该是这样的,必须是这样!

可是张奕的脸上面带菜色,迟迟未作应答,好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

“夫人她...尸骨无存!”

消防员撤离的时候只救出了总裁,至于屋子里的其他人的下落,他们相继摇摇头。

只说是当时火势太大,可能已经化为尘埃了。

“陆总您节哀顺变。”张奕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知道如果陆远舟现在还要一点多余的体力,一定会狠狠地揍他!可是,这件事情谁也不想它发生啊!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不然好端端地,怎么就会突然起火了呢?

陆远舟向来是个狠角色,所以鲜少能够看见他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啊!——”他近乎撕裂的悲鸣,脸部的表情是完全的狰狞,不顾惜自己的病痛,想要重新去找他的筝宝。就算他的筝宝骂他也好,打他也好,不要他也好,他不能够接受她死去的消息!

后来,医生护士都纷纷赶来,艰难地把他的手脚捆绑好,固定在病床的四个角,然后还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他翻来覆去地弄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又进入了昏睡期。

但是再次清醒的时候,陆远舟变得比以往更为的冷漠。

是近乎自虐的状态。

拒绝一切治疗,连饭也不肯吃。对护士医生也是没有任何的好脸色,到后来连医生都不敢亲自去问诊了。

他拒绝见一切人,甚至连温岚来了,抱着他哭了好久,他也没有眨过一下眼睛,掀一下眼皮。

张奕心里有点发憷,他们家的陆总变得越发的铁石心肠。就连公司的事情也开始撒手不管。家里的老太爷是气的不行,却又拿他没辙。

...

过了好多天时间,陆远舟一直是一蹶不振的样子。

直到他的好战友赵东胜得知这个噩耗,特地买了火车票,长途跋涉地来看看他。

赵东胜推门而入,只看见陆远舟站在阳台上抽着烟,而地上已经是满地的烟头和烟灰了。

陆远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外面,而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冷了。

“你怎么能给他抽烟?”赵东胜指责着张奕,这个男人是存心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张奕面带愁容道:“总裁他说如果不给他烟,他就彻底绝食。我...我也没有办法。”他只是个小秘书,根本没有权利和筹码敢和总裁抬杠!

再者说了,他总不能看着总裁饿肚子吧。

所以,他宁可供应源源不断的烟给他,也不要看着总裁饿肚子。

张奕把剩饭剩菜理了理,然后关上了门,把时间留给赵东胜,希望这次这个人能够真正的撬动总裁的心意。否则,他真不知道公司将会怎么样发展。现在的公司早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如果总裁再不振作精神,恐怕就真的是朝不保夕了!

张奕叹了口气,打算回公司监事敌方的一举一动,这是他所能做的事情了。

赵东胜夺过他手里在燃着的烟,踩在地上,重重地碾了几下。

这还是他从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他甚至有些怀疑。

“远舟,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这是巧巧和萌萌托我给你带的。”他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了一边。

不过,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平静,陆远舟就像是一潭死水,周身散发着寒气。

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这让糙汉子性格的赵东胜看得很不是滋味!

“陆远舟,我知道你心里有伤!可是你这样憋着真的好吗?其实在霍天筝面前,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他为天筝感到不值!

赵东胜气不打一处来,声如洪钟,他今天就是要骂醒他。

“当年天筝为了和你在一起,也跟着部队来救援,她一个女孩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当时灾情恶劣,她也是闷头就干,完全没有娘们儿唧唧的样子。比很多大老爷们都强百倍!”

要是说上霍天筝的好来,赵东胜就是说个一天一夜也是说不完的。

陆远舟的黑眸沉了沉。

“你还记得那次吗?就是你不服从指挥擅自行动结果被困在地下好几天,那个时候我们都他妈放弃了。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你陆远舟的性命,况且在我们看来,一个士兵为了公民而献出宝贵的生命是无比荣耀的。但是她,一个人拿着救生铲拼命的挖啊挖,你在地下困了多久,她就在地上挖了多久。”

说起这件事情,赵东胜对这个女人的钦佩又添了几分,他有时候真的很想不明白,爱一个人究竟是多么伟大的力量,直到他遇到秦巧巧,才有点觉悟。

“到后来,她连拿铲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么细的胳膊在瑟瑟发抖。”赵东胜做了个笔划。

“可是她没有放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改用手挖,她的指甲缝里都是粗糙的砂砾,那双本该弹琴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漓。我当时就怒了,一帮爷们居然被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给比下去了!所以我们后来一起才把你救出来的。可是她因为余震的缘故,一条手臂被严重地砸伤,可是当她看到你安然无恙的时候,她居然还在笑...”

如果这辈子有这么个女人肯这样为了他赵东胜掏心掏肺,他就算是立刻死掉,嘴角一定也会是幸福的扬起。

陆远舟一个趔趄,脑海中的回忆如同地裂天崩之势翻涌而来。

“你什么意思?”他摇晃着赵东胜的膀子,质问道:“你是说当年救我的是霍天筝?”

赵东胜抬起头,看着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子。

“不是她还有谁会来救你啊!你今天有命在这里轻贱自残,都是她为你掘地三尺求来的!当年退伍的那批弟兄,有哪一个不知道她的风光伟绩。只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女人爱的太疯狂,既是羡慕不已,又是对你敬而远之。”赵东胜解释说。

救他的不是乔雪念吗?

当时他受伤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明明是乔雪念陪着的,况且乔雪念自己也亲口承认是她救了自己啊。

为什么到了东子的嘴里,他的救命恩人成了霍天筝了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那么乔雪念这个女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是自寻死路,也该付出点代价!

可是自己的罪孽又该如何去赎?

结婚以来,她一直背负着他的骂名。他故意地拈花惹草,故意惹她不开心。连一个体面像样的婚礼都不曾给过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他妈做了哪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他甚至让她去做人工授精手术...对乔雪念把她送精神病院的事情袖手旁观,只为了引出幕后黑手。

今时今日,他都不清楚他的筝宝喜欢吃酸的还是吃甜的。他的筝宝会不会含恨离开。

他一向自命不凡,心比天高。

唯独错失了最重要的女人。

“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回不来了,东子。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恨死我了。是我,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杀了她还有宝宝。”

陆远舟说话的时候身体在战栗。

可见他到底有多么的失控。

“陆远舟,天筝是这么顽强的一个女人,无论她是生或者是死,你都给老子振作点。再说了,她的尸体并没有找到,万一她还活着呢!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

赵东胜知道霍天筝的死对远舟的打击太大,所以他宁可编一个谎话让他的好兄弟怀着希望活下去,如果天筝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活下去...

对!

活着就还有希望,活着就能赎罪!

他不敢让自己就此堕落下去...他的天筝一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他的找寻。

——————三年之后——————

陆氏已经是业界的传奇,不但解决了以往的危机,是更上一层楼。

现在的陆氏集团更是蜚声国际的大集团。

只是首席执行官的婚事一直是一个谜。很多人都说陆总是个爱妻子的好丈夫,不愿妻子抛头露面,很多人都认为他和乔雪念走在了一起。

这次他为了一单合约到了连城出差。

本来签合约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是这个项目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且是为了纪念他的亡妻。所以,他必须亲自出马。

“陆总,这边请!”一个接待人员恭恭敬敬地引路。

陆远舟风尘仆仆地样子,三年后的他显得更加的成熟稳重,整个人都更加散发出成功人士的气质。

他只字未提,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手上拿着西装外套,笔直的长腿引得那些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是纷纷侧目。

坐在12号桌前面的是连城鼎鼎有名的企业家,慕青。

他年纪稍大于陆远舟,但是他听过这个陆总的事迹,对陆远舟也是相当佩服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和陆远舟合作。

慕青的身边是两个体态妖娆的女人,搔首弄姿的厉害,趴在慕青的身上。让人面红耳赤!

慕青并没有像一般的生意人那样矫情的选择一个包房,而是喜欢这种夜店里鱼龙混杂的感觉。

而他慕青自然是那条龙。

“陆总,坐。”慕青让身边的一个女人坐到陆远舟的身边贴身服侍。

不过,陆远舟婉拒了,“谢谢,还是慕总自己留着吧”。

慕青则是尴尬的一笑,“看来陆总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咯!”

“素来听闻陆总是疼爱家中娇妻,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不知是真是假。”他又把一个棘手的问题搬到台面上说。

陆远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漂亮的喉结在滚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外界都是不清楚他的私生活到底如何,都以为他会和乔雪念在一起。

每当有人不小心提及他的禁忌,他就会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不过,他都不愿与他们分享关于他和筝宝的一丝一毫的事情,因为他们都不配知道!

记得有人曾说过‘喝最烈的酒,艹/最爱的人。’

三年来,他喝过多少烈酒,又有多少次趴在厕所里吐到送医院,被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他的胃就和他的心一样,在慢慢的糜烂。

两个衣着清凉的女人看的是如狼似虎,如果这个男人肯狠狠的疼爱自己,那自己简直是爽翻了!这么好的金主,她们自然是更加卖力地卖弄,只可惜陆远舟都懒得看她们一眼!

八点的钟声敲响。

一个带着深紫色蝴蝶面具的女人走上舞台,她深深的弯了腰鞠躬,表示礼节。

一干男人叫嚣不已,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蝶梦,蝶梦!”那群涩域熏心的男人们在台下鼓掌,还有一些在吹口哨。

陆远舟被一众的呼声吸引过去,目光滞留在那个坐在钢琴边的魅惑的女人。

慕青见势解释道:“这个Cigar酒吧在连城经久不衰的原因有二,一是艳如妖的蝶梦,二是美若仙的纯甄。不过外界传闻两人向来是不对盘的。所以两个人基本不会在同一天登台,今天这位就是蝶梦,她们向来是卖艺不卖身,陆总可有兴趣尝尝鲜?”

慕青这是在向陆远舟抛出橄榄枝,就等陆远舟的反应了。

其实他自己也想要和两位美娇娘芙蓉帐暖度*,可是他喜欢的还是那个不苟言笑,冷傲地像块寒冰的纯甄。所以,蝶梦他还是可以勉强割爱的。

既然能够用女人来换一笔生意,他还是觉得挺划算的。商人的心思,总是喜欢用利益来衡量得失,很难改变。

陆远舟看着这个叫蝶梦的女人,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

蝶梦的烈焰红唇格外地夺目,她纤纤十指放到琴键上,余音绕梁的乐声冉冉响起,萦绕在这个夜店的每一寸角落。有的人听得如痴如醉的,就感觉进入到了音乐的殿堂,而不是一个夜店。

“蝶梦怎么不跳舞啊,弹琴不是纯甄的拿手好戏嘛!”男人们有些扫兴地说,他们花了大价钱可不是为了来看蝶梦弹钢琴的。

这里的男人通常分为三派,一派是蝶梦粉,喜欢火辣性感;一派是纯甄粉,喜欢清静雅致;第三排则是散户粉,即是两个王牌女人的演出都支持。

今天来夜色的人大多都是来捧蝶梦的场的,哪里知道蝶梦居然弹起琴来。这不是瞎捣乱嘛!

“跳舞,跳舞!”台下的人起哄道。

陆远舟远远地注意到那个叫蝶梦的女人嘴角微微颤动,来了这的女人还不放下身段的也是没谁了。

兀自觉得这个蝶梦倒是有点名堂。

蝶梦为难地盖上钢琴,有些骑虎难下之色。

重重地舒了口气。

她只是被领班的花言巧语给骗来给蝶梦顶替的好吧,哪里知道要跳舞这么复杂!

她是纯甄啊,今天不知道那个蝶梦抽了什么疯就闹脾气不来了,接着领班夺命连环call把她请来。

要不是看在三倍的工资份上,她才不屑接待蝶梦的那群脂粉客!

“这一件要不要脱?”纯甄学着蝶梦的招牌舞,对着台下一双双直勾勾的眼睛,抛媚眼道。

她还不忘撩一下自己的超短裙。

这蝶梦不知道怎么回事,工作服都太暴露。

纯甄穿习惯了自己那些长裙,穿着这些行头无疑使偌大的煎熬。

可是无奈经理和领班一直在台下注视着她,她就算是和蝶梦多大仇怨,也不能拆了Cigar的台。

“脱!脱!脱!”起哄声愈演愈烈,男人嘛谁不爱看点那啥的,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找乐子的。

“好!”

纯甄为了钱真是拼了。不就是露点小赘肉嘛,她不怕!有人爱看就成!

一口气脱下了牛仔衣。

台下的呼声更高了,还有些土豪们直接砸钱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但是陆远舟看着刚刚还是个弹琴的女孩子模样,一下子那么火辣撩人,心里竟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于是乎,他又啄了一口酒。

摇滚的音乐响起来,重金属的感觉让人兴奋不已。

纯甄真的是不擅长跳舞的,刚刚还能够靠脱衣服这种手段蒙混过关,可是现在退无可退了。

她的十指都快握得出汗了...

一秒,两秒,三秒。

眼看着快要冷场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再脱了一件白衬衫,所以她现在只剩下一件透心凉的露腰运动衣。

台下的男人惊呼着连开了几瓶洋酒,因为印象之中就算是真正的蝶梦也没有这么放得开过。

纯甄的腰很纤细,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腰上那块显眼的疤痕。

陆远舟看到她的疤痕时,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会是她么?他花了重金派人寻找,都觅而不得,今天会这么走运吗?

看到陆远舟难以抑制的那种情愫,慕青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像是外界传的那么邪乎。凡是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

看来男人嘛,没有绝对的禁浴,只是讲究一个棋逢对手罢了。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慕青悄悄地和一旁的助手呢喃几句,那手下便利索地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陆总,我看今天这合作还是不谈的为好。这是房卡,开门有惊喜!改日咱们再促膝长谈也不迟。慕某人提前祝贺陆总‘用餐愉快’”

慕青把卡递交到陆远舟的手上。

眼睛里想要说的话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

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到位!

‘用餐愉快’...

若是换做以前,陆远舟绝对是不留情面的甩脸走人,合作的事情更是会弃之不谈,但是今天他对这个女人有一种神奇的预感。所以,他欣然接受了慕青给他准备的惊喜!

后台准备卸妆回家的纯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摊上大事了!

两个男人突如其然地就闯进了她的化妆室。

蛮横无理道:“蝶梦小姐,我们慕总有请!”

别说她不是真梦蝶,就算是也不去。

出来混口饭吃,这种场面对于纯甄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年头但凡有点钱的,都自称什么总啊,什么爷的,然后就是逼良为女.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她就算是再贫困,也不会给那些不要脸的臭男人伏低做小的,受窝囊气!

纯甄暗自庆幸自己的蝴蝶面具还没有揭下来,不然这台戏还真唱不下去了。

“不去!”

既然不接受,那就得霸气地回绝了,否则人家会以为你是在欲拒还迎,在讨价还价似的!这年头,在夜店混没有一点智商是绝对要吃大亏的。纯甄一开始也会吃点小亏,但是三年下来,她已经很有自己的一套对策了。

两个男人笑道:“梦蝶小姐不赏光,我们只好用强的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计划着不好的事情。她有些心里瘆得慌。

接着就一个人拽着她的手臂,钳制住她,另一个人就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药水。

“咳咳——”她被松开的时候,呛了好久,挣扎的时候药水有些进入到了气管里,甚是难受。

妈的!

这么公然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点王法啦!

她使劲地抠喉咙,想要把那药水弄出来,可是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她只好认命。

两个男人拽着她往后门走。

任凭她如何呼喊,就是没有经过的好心人来救她。

靠,绑架还蒙眼睛。

是想让她玩蹦极吗?!

她只觉得坐了很漫长的车,才有人给她松了绑,解开面具上缠着的黑色布条,然后就是晕头转向地被丢进了一个房间。丢的时候还粗手粗脚的,真是一群野人!

只听见房门被‘啪嗒’地上锁了。

不好,药性上来了,她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浑身都燥热起来。

这个时候,不逃,是猪!

她抬腿就要逃跑,不料没有这种套房没有房卡是逃不了的!

真是日.了*狗$了!

满脑子就是找房卡,找房卡,找呀找呀找房卡...

见鬼了,房卡不都应该插在进门的地方吗?

肿么没有捏?!

这慕总也真是BT,明目张胆的给她灌药也不怕她出去说漏嘴吗?!

说不定是一个又老又丑又挫的男人!

咦~

发现一条外套。

看了四下无人,她偷偷的溜过去。

然后,仔细地巡查每一个口袋。

捏一捏,揉一揉,没有!

看来这老男人心机很深啊。

要不干脆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吧。

然而,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已经失败了。

盥洗室的房门被打开。

陆远舟就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看着心心念念的女人,他先是一愣,然后语气柔声道:“你来啦!”

听这口气,平时的夜生活都过的挺滋润的吧!

相较于陆远舟那平静的表现,纯甄的心里是无比的波澜壮阔,浪花汹涌,波涛滚滚。

说好的慕总呢?

慕总,陆总?M,L不分是吧。

三年没有见面!她以为自己真的就可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可是就在看见陆远舟的那一刻,才知道那些话都说用来自欺欺人的,纵使恨意再深,她都没有真正的把他从心底挪开,不管那是习惯,是爱或者是恨,他都在,一直都在。

在她绝望的时候,在她春风得意的时候,在她流落在外靠着弹琴为声的时候,陆远舟都是她活下去的信念,她想要报仇,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趾高气昂的从他身边走过,但是内心又十分矛盾地不想再和他碰面,想要就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也挺好。

“我现在要走了。”纯甄改变了自己以往的音色,讪讪道。

现在已经分不清是是药性起作用了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赶紧身体愈发难受起来。

刚欲转身,才想到房卡还没有到手呢!

“又不走了?”

他的鼻音有些重,粗喘着气。

他越来越确信这个女人就是她,可是为什么整整三年她都不肯联系自己呢?!宁可到那种地方做这种轻贱的工作也不需要他的帮助,连霍家也不肯联系,她究竟在执拗些什么?

“把房卡给我!”她故意把嗓音压低,不想让他听出她的真声。

她摊平手掌,若不是现在有面具护体,她真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面对一个狠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原谅她做不到完全的宁静。

陆远舟做出给她房卡的假动作,却出人意表地伸手把她拉到了怀里。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溜走了。

这是上天的恩赐,他该好好把握才是!

热!

非常的热。

即使房间里开了空调,她的肌肤的温度依旧热的吓人。

他紧盯着她脸上的面具,看着她绯红的脸蛋,想要用手揭开这碍事的东西。

只是手还没有靠近就被霍天筝给捉住了。

“你想干嘛!”她像一个刺猬一样竖起锋利的刺。

陆远舟只好暂时先顺着她的意。

“唔~”纯甄扭动着身体,发现时间拖得越久,她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都有可能要爆发出来,她清溢出的声音让他的喉咙收紧。

“天筝,我知道是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挠人心肺。

耳鬓厮磨的感觉让她感觉浑身痒痒,好像能烧起来似的。

纯甄把脸转到一边,不想被他触碰,哪怕他的手仿佛就是一剂良药,能让她的皮肤凉下来。可是,她不想在和这个男人有牵扯。

“先生,您认错人了。”

她淡淡地说道。

可是心跳是不会骗人的。

“哼,霍天筝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手腕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不少,似是对她嘴硬的惩罚。

“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完全柔弱了下来,这药力好强,她的脸上是红晕,非常地招人爱怜,像一只小猫似的。

陆远舟的手背往她的额头上贴了一下,他低咒一声,他们居然给她下药了。

而且一般来说,夜店里用的药是自制的,药效很猛,就算是去医院,也未必可以看得好。

说不定还会折了半条命。

“先生,请自重!”她两只手拼命地阻挠着陆远舟靠近的身体。

摸到了他胸膛结实的肌肉,手指的指尖感觉是发烫的。

“你到底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他颇为愤怒地皱眉,就算她有不想见他的理由,也没有必要和自己怄气吧。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就算是难受死,她也不想...

她艰涩地咬着下唇,唇瓣愈显娇艳。

纯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你要挺住,绝对,绝对不能再和陆远舟...发生一丁点儿的关系。

她暗暗在心里自己默念着。

佳人在怀,而且三年没有开荤的老男人根本抵抗不住这种让人血脉喷张的you惑。

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且浑浊。

“筝宝,筝宝...”他低低的在她耳根念着。

这个时候,纯甄浑身紧绷着,有些不由自主的轻颤。

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就算她再能够克制,到最后也只会是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她十分厌恶自己婉转求欢的模样,但是又不可避免的想要的更多。

“给我好不好?”他在询问,耐心地询问她的意见。现在没有她的同意,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又把人给吓跑了。

可是身体是不由控制的,那种原始的欲念让他差点缴械投降。

那一处地方在迅速冲血。

尴尬地顶着她了。

她最终是屈服于药性,放弃了自己所坚守的原则与底线,艰难地点头答应。

“关灯!”她咬着银牙,发声。

得到了霍天筝的同意,他觉得如蒙大赦!

恬不知耻地跑去关了灯。

屋子里一片黑压压的...

他方才摘了那个面具。

两个人很快就是坦诚相待。天雷勾地火,简直惷光无限好。

“筝宝号飞机起飞了,大叔好开心!你知道吗?”他开心地像个毛头小子,鼻尖轻轻地抵着她的鼻尖,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虽然没有能够看见她,但是他依然觉得很满足,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乐。

纯甄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念想,只是把眼前的男人当做是解药。

“乖,叫我的名字!”他轻抚着她光洁的额头,循循善诱。

其实纯甄现在已经完全是药物的傀儡,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只是莫名地觉得烦躁,暗地里给这个男人打了个评价:要求太多,还要喊他名字...真当她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吗?!

她的声音是破碎的,只能冒出几个不成句的呜咽声。

夜色如墨,半卷星光,刻画出这一夜的疯狂。

他不知道自己让她承受了几次,最后抱着她沉沉地睡去。

三年来,再没有这一刻来的真实,快乐。

哪怕他当时打得徐锡烈抱头鼠窜,远走他乡,把乔雪念摔倒谷底,也不及这一刻的万分之一!

...

纯甄强忍着身体的撕裂般的痛,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匆匆地离开了这个让她足以万劫不复的地方。

这一夜,就当是她买罪受吧。

当陆远舟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女人不见了,而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床单上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那抹暗红色。

他的心拧巴着,昨天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她?

可是霍天筝当初不是在手术台上...那么这个女人到底会是谁呢?到底是一场精心的预谋,抑或者是?他不能再往下多想。

而眼下唯一的线索只有那躺在地板上的紫色蝴蝶面具。

他意味深长地攥着那个面具,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一定要找她问个明白。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