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赶快喝了”孟萧两手捧着一碗汤出来,笑脸盈盈出来,“凉好的,一口喝完。”
詹嘉言捂着被子坐在沙发上,鼻尖有点泛红,接过孟萧手里的大碗,捧着咕咕一饮而尽,“啊,基本上没有姜味儿,真好喝~”
谢泽以前给他煮过姜水,那味儿他至今都觉得难受,以前冬天他自己也熬过,可惜谢泽不喝,他身体倍儿棒,除了跟人打架受伤,这几年也没见生过病。
前几年公司的事太多,有段时期谢泽几乎整日整夜不睡觉,半个月瘦下来十多斤,忙成那逼样累的跟狗似的,也不见他生病,这人怕是铁打的。
“嘉言,喝完捂着被子睡一觉,缓和暖和肯定不会感冒。”孟萧把手背放詹嘉言额头,“有一点烫,要不然喝点药预防一下吧。”
詹嘉言赶紧拉住孟萧,“别别,还没点事呢吃什么药,脑门热是你手太凉,再加被子捂得,我躺会儿,一会儿就好,狗还在家呢。”
他都快出来一天了,不知道谢小泽自己一只狗在家怎么样了,盆里的饭好好吃了么,有没有翻肠,下这么大下雨害不害怕。
谢小泽那么可爱,不像某只大型犬,大雨天打什么电话,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失心疯扔了伞来回晃悠!
孟萧看着詹嘉言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捂着被子缩成一团,只留一个后脑勺,刚吹干的头发很蓬松,毛茸茸的很可爱,可是,如果可以,他想让这个人面对他。
嘉言,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既然你喜欢男人,就代表曾经是真的喜欢我的对吧,既然你从那个男人那里回来了,就代表我是有机会的是吧......
詹嘉言做了一个梦,他或许知道这是梦。
孟萧把他抗在肩上,小心翼翼,攀山越岭,“嘉言,哪有什么可伤心的,父母不疼你,哥疼你还不行吗?爬过这座山,那边才是孟萧哥想让你看的风景。”
是吗?父母不疼我,你就疼我是吗,可是孟萧哥,为什么你把我放在山上就不管了,我害怕前方的路啊。
孟萧刚要走,忽然发现詹嘉言浑身颤抖,被子裹得死死地,“嘉言!你怎么了嘉言?”
孟萧赶紧坐下,想要把詹嘉言盖在头顶的被子出拽下去,“嘉言,松手,这么下去会憋坏的,听话。”
孟萧哥,从趴在你背上,意识到喜欢男人那刻,未来就太可怕了。
“詹嘉言,只要交往能过了七年,咱们就结婚......”
结婚?真好,对于一个同性恋来说,最好的承诺莫过于一场婚礼啊,谢泽,对我来说,爬过这座山,最美的风景是你。
詹嘉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眉头紧皱,脸上布满了担心,还是要感叹,孟萧这几年真的比以前更成熟了。
几乎是立刻,孟萧眼前一亮,抓着詹嘉言手腕子,“嘉言,醒了,吓死我了。”
詹嘉言晃晃手,咧嘴笑笑,“我还真的感冒了,感觉浪费姜了。”
看詹嘉言这样子,孟萧嗤笑,“关键是还做噩梦,抓着我的手死活不松手,手都勒紫了,瞅瞅。”
“哪儿啊,拿来我看看。”詹嘉言笑,带着鼻音,说话声音变了不少,清脆的少年音,变得有些浑浊,听的孟萧心肝颤。
“得了,看什么看,又不能让你赔。”孟萧放下担心,站起来,“都五点了,也别想着回去了,今天就在这儿住下。”
“今天不行,”詹嘉言搓搓头发,掀开被子,“改天吧,小家伙还在家,不放心。”
孟萧皱眉,他可是清楚记得那只雪白的小家伙叫什么,谢小泽,谢泽。
詹嘉言把被子叠好,身上还穿着孟萧的一套睡衣,站窗户边看看外面,已经不下了,天已经开始黑了,“孟萧哥,改天有时间我再过来,今天时间不早了,对了,借我一套衣服,下次给你带过来。”
孟萧一听詹嘉言说下次把衣服带过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叹口气,“行,我也不劝你你了,衣柜在卧室,你看着随便穿就行。”
詹嘉言抬抬眉毛,眯眼笑笑,“你说的。”
打开孟萧衣柜,詹嘉言一看,果不其然,都是白色衬衣,裤子叠的好好地在一旁,牛仔裤......
白衬衣,牛仔裤,多少年没这么穿过了,谢泽一年四季西服,自己这几年穿着基本全跟着他走的,心里年龄都老了......
孟萧应该不会进来吧,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忌讳的,孟萧又不是谢泽.
随手拿出一件衬衣,脱掉睡衣,刚准备套上一只袖子。
“嘉言......!”
孟萧站在门口,看着詹嘉言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刚好侧面能看到平坦的腹部,四角裤黑色的边裹着精瘦的腰身,再往下......
“卧槽!”詹嘉言拉扯着衬衣转过身去。
孟萧在詹嘉言背上看一眼,握紧拳头,笑,“不至于吧,以前还一块儿洗澡呢。”
迅速穿上衬衣,詹嘉言拽出来一条裤子,“那能一样么,那会儿毛儿都没长齐,而且......”詹嘉言套上裤子,不回头,“我现在......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所以不想让我看你吗?是不是只有那个男人可以,甚至背上的伤应该也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吧。
“那你喜欢我吗?”孟萧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来了,问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甚至不敢停留片刻,关上门出去,抵在门外,“嘉言,抱歉,我刚才的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也是詹嘉言,喜欢女人也是詹嘉言,在孟萧哥心中都一样,真的。”
听完孟萧的话,詹嘉言一拳砸在衣柜上,“艹,詹嘉言你个傻逼!”
“孟萧哥!”詹嘉言跑两步开门,看见孟萧还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受伤,詹嘉言心里一紧,摇头,“对不起,一开始没跟你说实话。”
“嘉言。”孟萧把人抱在怀里,心疼,“这些年孟萧哥不在,难受了有没有人说话,想哭了有没有偷偷的哭,跟他闹别扭是谁欺负谁?这些孟萧哥都想知道。”
那晚独自一人坐在路边冻得全身冰凉等他去接的嘉言,忽然一声不吭搬家的嘉言,今天背上带伤的嘉言,那个男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