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假装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想要托词离开,被秦小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干娘,你不把我当亲闺女,我会生气的。”

“……”莫邪歉意的望着她,纠结的很。

这种神情没说什么同说了也没什么区别了,真相昭然若揭,秦小蛮也不逼她非要说出来了,恳切的握住她的手,劝慰说:“那封信上说的也未必全是真的,来信的人有什么企图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干娘你可千万别信那上面说的话,别做傻事。”

莫邪垂头,只道:“那封信是沉阙写来的。”

秦小蛮顿时恼了,气呼呼道:“怎么又是那个丑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他就不是个好人,干娘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别上他的当!”

莫邪看向远处的青山,说:“沉阙和夫君一样醉心铸剑与试剑,不,他比夫君还痴迷剑道,上次以血喂剑便是他教给夫君的法子,夫君的铸剑术才能更上一层楼,一跃成为铸剑名家,这次,他送来了铸剑秘术,根本不可能是假的!因为我知道沉阙比任何人都希望夫君能成为铸剑大师!”

莫邪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秦小蛮笑了笑,同她说:“如若有可能是假的,夫君也不会那么紧张和纠结了,我身体孱弱早就病入骨髓,倘若夫君能藉此机会铸成宝剑一雪屋熵前耻,我即便是死,也心安了。”

秦小蛮最是不想听到莫邪说这种话,烦闷的把脚边的水桶踢开,“呸呸呸,干娘你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么说这么想,你身体不好我们就好好养着,说什么铸剑不铸剑,雪耻不雪耻的,那是干将干爹应该想的事情,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吧,说到最后秦小蛮自己也觉得她这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干将莫邪本就是形如一体的夫妻,怎么会没有半毛钱关系。

干将为铸剑而生,莫邪因干将而活,相生相随,本该相濡以沫,奈何奈何!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小蛮几乎是日夜不停的跟在莫邪的身边,好像忘了她此行来到干将莫邪身边的目的,一心只想着别让莫邪就这么轻易的跳了火炉去殒命铸剑。

干将的铸剑室也因为那封信的到来再也没有开过,家里少了听习惯的叮叮当当的铸剑声连秦小蛮都变得不习惯了。

莫邪成日坐在门口的那棵大树下看天上的云,秦小蛮便坐在莫邪身边嗑瓜子以及数从自己脚边爬过了多少只蚂蚁。

不再铸剑的干将喜欢去打野味了,打来的小动物都悉数拿来给莫邪补身体,可惜,莫邪的身体反而一天比一天差了。

秦小蛮知道,莫邪恐怕是好不了了,因为那是心病,自古心病最难医,除非了了她的心事。

莫邪的心事是什么?麻蛋,那是让她自己葬身火海,是以死成全干将铸剑,相比之下秦小蛮还是看着莫邪自苦着一天一天瘦下来比较好。

至少,还能看她活着。

这天傍晚,干将没有如常打完野味回家煮饭,秦小蛮在莫邪的百般央求之下上山寻找,家里没有火炉没有干将铸剑,料想莫邪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