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琼瞪大眼睛,“父亲,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她那日不过是想要阻止卫嬷嬷,容怜儿挺着个大肚子,她能如何对她?她又不是傻!
可是赵海栗不信,容姨娘收回幽怨十足的目光,“也不过就是被打了一巴掌,没什么的。”
她越是这样说,赵海栗就感觉越严重,“你这逆子,竟敢打你姨娘!”他手扬在半空,只是这个女儿也是自己娇养着长大的,有些不忍下手。
赵紫琼哪儿受到过这种委屈,“父亲您要打我,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容姨娘也忙拉住他,“可别,我哪儿比得上三小姐娇贵,纵使腹中还有个孩儿,可三小姐也说了,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赵海栗如今最在乎的可不是她腹中的孩子,一听这话,哪里还管得眼前这个人是谁,就是容姨娘还握着他的手,也挣脱了来就是一巴掌上了去,赵紫琼捂着侧脸,双眼满是狰狞,“好,好,我记住了,今日父亲就为这个贱人生的贱种打的我!”
她话毕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却一声“站住”,是容姨娘说的,“我不是贱人,我的孩子更不是贱种!”
“呵呵!”赵紫琼冷笑两声出去了。
容姨娘被气得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喘气,赵海栗有些失神,方才气血上涌,如今也是有些后悔,却听到自己宠爱的女儿如此诅咒自己还未出生的儿子也是一肚子气。
这会儿赵瑾言冷眼看着,一见气氛有些冷,忙又掀开了那锅还热着的鸡血,“容姨娘,别气别气,三妹就是有些莽撞,没有坏心的,你可别又动了胎气,赶紧补补身子。”
“你还说,紫琼以前哪有这样不懂事,就是被你唆使的。”自己所喜爱的人或事犯了错,人们总能第一时间就给找回理由,赵瑾言垂下的眸子冷了冷,又恢复了热情。
“听说鸡血辟邪,虽是特意给容姨娘做的,不过想来父亲喝了也是多有益处。”她二话不说,又乘了一碗给了赵海栗。
赵海栗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到碗里红红的如同血一般粘稠的液体,“出去!快给我出去!”
“别,父亲,您不是找我有事情吗?”她笑嘻嘻的说道,“您看,容姨娘都喝了呢。”
说罢赵海栗便看到容怜儿正喝了一口,嘴边尽是红色,脸色顿时铁青。
“姨娘,好喝吗?”赵瑾言问道。
容怜儿擦了擦嘴,“好喝极了。”
如赵海栗一般也惊悚了,方才明明对这东西闻之即吐,如今却一脸享受的模样,莫不是真中了邪?
“父亲,这能避邪,还是您说的呢。”赵瑾言看着赵海栗脸上青筋尽现,好不介意的再给补了一刀。
“够了!”赵海栗看着眼前的女儿,就像是从来不曾认识一样。
赵瑾言唇角勾了一丝冷酷的笑意,不过以彼之法,施之彼身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不够呢,父亲还没说叫我来做什么。”
“好,既然你要说那就算个明白!”赵海栗忍无可忍,当然他本来也没打算忍。
“听闻你昨日醒来泼了卫嬷嬷一身狗血?”
“是。”
“听闻你让卫嬷嬷等人一一都喝了一桶?”
“是。”
“听闻你还给容姨娘泼了一身狗血?”
“不是,”赵瑾言裂嘴很是纯真的笑道:“是鸡血。”
赵海栗刚吃了的饭顿时上涌,勉强压下,“你是认罪了?”
“我何罪之有?”赵瑾言笑吟吟的说道,恍若单纯无知一般。
“谋害姨娘性命,虽然容姨娘如今没有生您之危,不过你也是该受罚的。”赵海栗自顾自的说道,他本来也不是要听别人的意见。
赵瑾言道:“我并没有意图谋害容姨娘的性命”她只不过想稍微惩罚一下而已。
“念在新年将至,为父也不想你不好看,待到年关一过,你就到东山关里的尼姑庵里待一阵子吧。”
声音戛然而止,屋里顿时一片寂静,闹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赵瑾言几欲笑到僵硬,“容姨娘,我是真的没有想害你。”
容姨娘也说:“瑾言是真的没有想害我。”
然而赵海栗不信,亦或是说他只是想让赵瑾言离开一阵子。
“有也好没有也罢,到庵里磨磨性子总是好的。”赵海栗最后说道。
赵瑾言脸色骤变,怕是自己回来时,容姨娘的孩子就该落地了,也顿时明白赵海栗这话的意味,只是她走了,这府里可还有别的人呢。
然赵瑾言,却是没有想过伤害容姨娘的孩子,虽然她同容怜儿之间纠葛已久。
索然无味的回到了绮梦居里,她最担心的还是赵恪。
算到明年六月,赵恪会坠湖,她不能离开的太久。
而此时佯装很好喝的喝了一碗鸡血的容怜儿回了清芜居里,转手就给了卫嬷嬷一巴掌。
而正准备问容姨娘为何没按照原先说好的做的卫嬷嬷,也顿时眼冒金星一般,捂住的脸庞,正是没有疤痕的那一边。
“容姨娘,你怎么打老奴?”卫嬷嬷就是以前在宁王妃身边伺候,也没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不由暗含质问。
“我就是打你了,你要怎样?”容怜儿隐藏了许久的本性露出来,也是张牙舞爪的厉害,“倒不知道你跟以前的卫府医还有关系呢。”
这话正是方才赵瑾言喂她喝鸡血的时候说的,至于真实性,她倒是没有质疑,想着她也不必因为一个这骗她,所以才会乖乖的喝下那恶心的鸡汤。
正是因为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容怜儿还想用她呢,害怕赵瑾言借此揭发,怕是卫嬷嬷也会被赶出去,这才忍下。
卫嬷嬷同卫辞认识,这是她没有意料到的,而卫辞又一向同莲姨娘走得比较近,这才是她所担心的。
“卫府医是我娘家侄子,从宁王府回来后就一直是卫辞养的我,要不然也不会有机会跟容姨娘认识。”卫嬷嬷自然知道容姨娘心里的疑问,连忙解释,想稳住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