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和钟三爷就这样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静静地观察着房里的钟熙白,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反而有种之前留在心里的嘈杂声音都彻底归于了宁静,让人心安,让人流连。

钟三爷到底是还记得今日是钟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下面还有人等着他们招待,所以看了会钟三爷便对钟老爷子小声的说:“爸,现在你能放心了吧?”

钟老爷子听到钟三爷的话,不舍的望了眼里面从他们开门到现在都未变过姿势的钟熙白,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关上房门后,钟老爷子就忍不住朝钟三爷抱怨道:“你说你,请这么多人来是给我这个老人家贺寿呢还是打扰我这个老人家的清静呢?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我这个老人家有个安生的日子?!”

钟三爷苦笑,“爸,你看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

钟老爷子哼了一声,一边杵着拐杖往前走着一边说着:“我现在年龄也大了,身上的病也多,也不知道能活多长的时间了……”

钟老爷子话还没有说完,钟三爷便打断了他,“爸,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你如今身体硬朗,怎么看都会长命百岁的。”

“别打断我。”钟老爷子道:“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小熙这孩子就要交给你多看着些了。”

听钟老爷子提到他的那个侄子钟三爷的神情不禁柔和了下来,“爸,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小熙的。”

钟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钟三爷下楼去招呼来宾了。

直到寿宴结束,青年才和带他来的富商一起离开钟家老宅,再出门的那刻,青年终究是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眼正与几位穿着军装的老辈送别的钟三爷。

他身边的富商能混到现在这个身份自然也是人精,看青年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拉过了青年,嗤笑道:“钟三爷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想的。”

青年微微挑眉,也不怕富商,与富商调笑道:“那你说钟三爷是什么人能想的?”

富商在青年的腰间摸了一把,凑到青年的耳边吹起道:“我不知道钟三爷想要的是什么人,但是绝不对不是你这个浪货。”

青年神色未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富商见青年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心里有些不快,毕竟谁愿意自己的情人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的表露出对另一个样样都比自己强的人有兴趣呢?

“试?怎么试?你连钟三爷的身都近不了。”富商也毫不客气的嘲弄道。

青年脸上的笑容加深,“这当然还要倚仗伍爷了。”

富商目光沉沉的注视着青年,并未回应。

青年好似没有见到脸上的探究,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们公司正有个大项目想要与钟氏合作,你不觉得若是有一个与钟三爷亲近的人在旁边帮衬效果会事半功倍吗?”

“别说三爷从不收人了,就算三爷有那么心思,我又为什么要找你?”

“当然是因为我敢去想,敢去做,活够好,人也够聪明。伍爷风流,我现在能在伍爷身边也是伍爷的心地好,不忍心让我在娱乐圈里受人欺负,但是我对伍爷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而已,伍爷何不好人做到底随手推我一把?若是我成功了怎么也不会忘了伍爷。伍爷只需要做到让我能有机会接近钟三爷就行,也不需要伍爷为难,我等多久都行,至于别的事也不用伍也操心,这样即便我失败了也与伍爷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青年忽然别有意味的朝富商笑了一下,“而且,若是我有幸能留在钟三爷的身边,伍爷难道不觉得只要一想到那样高高在上的钟三爷,他的枕边人却早就被你给睡过了是件很让人兴奋的事吗?”

随着青年的滔滔不绝,他和富商已经坐上了车,富商听完了青年这些当真敢想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娱乐圈里那么多年轻小姑娘小伙子我单单看上了你吗?”

青年笑而不语,等着富商后面的话。

富商把青年搂紧了怀里,抚摸着他的脸,“没什么本事,心也坏了,却有着想要成为人上人的野心,我觉得挺有趣才把你带到身边,怎么?现在有了点名气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踩着我攀上别人了?若是你真能踩着我傍上伍爷也是你的本事,只是,你凭什么认为,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不会被钟三爷的那双眼睛看穿?”

青年闭上眼,推开了富商,等到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澄净,整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睛都干净的如同一汪清泉,即便有墨点滴入了这片清泉中也只会淡淡的化开,并不能影响这片清澈的泉水,就好似无论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依旧坚守着自己的本心一般,这样的青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各种各样的人。

现在青年,哪里还有伍爷说的什么野心,又哪里看得出什么心坏了。

青年面上不解的问:“伍爷这是什么意思?”

伍爷见到这样的青年也不禁一愣,随后再次大笑了起来,“好,我可以帮你一次,我也想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本事把钟三爷迷得神魂颠倒。”

“那就多谢伍爷了。”青年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伍爷看着他这模样觉得有趣,车开到一半,就让司机下了车,留自己和青年在这车上。

与此同时,钟三爷把宾客都送走后,便又和钟老爷子一起来到了钟熙白的房里。这次他们并没有只呆在门外看,而是进了屋。

大概是经过了十年的时间他已经熟悉了这两人的气息,所以并没有因为他们进入到了他的地盘而变得躁动不安。

“小熙,爷爷今天过生日,能不能给爷爷说一句生日快乐?”钟老爷子面容慈爱的道。

钟熙白好似并没有听到钟老爷子的话一样,就坐在那里不动。

钟老爷子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孙子在那场事故后完全的封闭了自己,再想到曾经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子的媳妇还在世的时候他活泼开朗的模样钟老子的眼眶不由有些泛红。

都怪他们因为老大的意外离世而没有及时发现他的问题,虽然他们那个时候都有安慰他那只是一场意外,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却都小觑了这场意外对年仅十岁的孩子所造成的冲击和影响,同样悲痛不已的他们以为小熙不哭不闹只是因为大悲无泪,等到他的小儿子发现他的小孙子的问题时已经晚了,所以终究是他的错啊。

“如果谁能让小熙恢复正常,无论什么条件我这个老头子都会答应。”钟老爷子声音嘶哑的道。

钟三爷拍了拍钟老爷子的背,“爸,别这样,小熙会难过的。”

是的,他们都相信,小熙其实是知道的,他能让他们进入他的房间就是接纳了他们的最好证明,只是他把表达自己的能力完全遗失了。

钟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一步步的离开了钟熙白房间,略显佝偻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的沧桑,曾经在战场上指挥作战的将军到底还是随着他的那些战友们一同老去了。

钟三爷跟上了钟老爷子,慢慢地把他送回了房间。

“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吧。”

“晚安,爸。”

钟老爷子摆了摆手,便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钟三爷在门外又站了会,才往回走去。他知道他父亲又要一个人在房里伤心许久了,但是他也无从安慰他的父亲,因为父亲心里的这个结同样也是他心里的结,除非他们的小熙能恢复成正常人,他们心里的这个结也才会解开。只是,他们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钟三爷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他小侄子的房间,坐到了他小侄子的身边。

“怎么不动?”钟三爷神情温柔的问道。

听到钟三爷的声音,钟熙白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慢慢的转过头,用着他那双清澈犹如琉璃般的眼睛望向了钟三爷,只是眼内毫无情绪波动。

钟三爷爱极了他的这双眼,也恨极了他的这双眼。因为他的这双眼除了地盘被陌生人所侵犯时才会出现类似于烦躁之类的情绪,从那场意外之后,就再无一丝的欢乐。

“如果你不知道画什么,那就画我吧。”钟三爷把画笔交到了他的手上,直到他握住了后才放开自己的手。

钟熙白的目光从钟三爷的面上移到了自己手中的画笔上。

钟三爷站起了身,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后就开始解起了衬衣上的纽扣。

察觉到动静的钟熙白抬起头看向了钟三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最后也只得任由着钟三爷把上衣脱得一干二净,露出了肌肉结实,线条性感的上身。

上身脱.光了的钟三爷手放到了皮带上,刚想要解开却又突然不动了。

他看向了钟熙白,笑着问道:“裤子需不需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