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酒吧是北京最大最混乱也是最著名的酒吧。 为什么会最著名?因为它最大最混乱。
在这里混的有富甲一方的土豪,有在官场躲一跺脚就要地震的高官的后代,有**丝,有小演员,有土鸡土鸭。
平时即使别人拿着枪抵在我脑门儿上也不会来这里消遣,去过两次都是赔袁正玩。
于越熟练地在吧台上卡了两个位,叫了两本“不醉不归”。
这******都是京郊生产的假洋酒,全是酒精勾兑的,一包装,身价涨了几千倍。
我对吧台小哥说,给他来一杯就行,给我一杯果汁。
“来这里不喝酒,你什么意思啊!”
“不想喝,北京的酒吧都卖的假酒,你想喝就喝,喝瞎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这么惜命,有个卵用,管它真酒假酒,到了肚子里就是好酒。”
他又对吧台小哥说:“不要果汁,来8杯‘不醉不归’。”
我惊恐地看着他:“你******想死,我可不陪你啊,我先说好了。”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多不容易,你看你,还磨磨唧唧的。”
我没有再说话。
舞池里群魔乱舞,烟雾弥漫,音响震耳欲聋,说话需要扯着嗓子吼,累。
喝了两杯,于越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看对面。
是两个打扮时尚的靓丽女人,穿着裸背装,一身珠光宝气,朱唇欲滴。根据衣着的质感判断,不像是周边的土鸡。
其中一个白皙妩媚,大概三十多岁,双峰傲人;另外一个微胖,眼睛水灵,有点肉肉的风韵,年龄要小一些。
于越把嘴抵到我耳朵旁边说:“那个高瘦的美女是你的了,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喜欢她,这种少妇韵味的女人,简直是人间极品,我于越今天不夺人所爱,我就要她旁边那个微胖美女了。”
“谁说了我要她?”
于越显然没有听我说话,举起酒杯向对面的两个女人示意干杯。
她们微微一笑,举杯回敬,然后一口干了。
“有戏!”于越说完拉着我到了她们旁边,“两个美女晚上好,我叫小于,这是我的兄弟小宇,我们是双胞胎,你们信不信?”
那个微胖的女人比较开朗,说:“哈哈,两个帅哥帅是帅,但是你们的帅法不一样,可别蒙我哦。你洒脱豪放型,你那兄弟婉约冷漠。肯定不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哦!好眼力,请问美女您喜欢哪个类型的呢?”
“两种都是我的菜。”
说完她和于越都哈哈大笑,犹如老熟人。
接着,那个微胖的女人介绍:“我叫小饶,这是荟姐。”
我们一一握了手。
于越把手搭在我肩膀说:“我这个兄弟可是个大作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学时就出书了。”
“哟,才子啊。”那个叫荟姐的女人说。
“没有,只是写来玩玩。”我没有看她。
“你看你这兄弟还害羞呢。”小饶用挑逗的语气说。
“是啊,我这兄弟最腼腆了。”于越又把嘴凑到小饶耳朵悄悄说了句什么。
小饶喜形于色,“哇”地一声叫出来了,问于越:“你誓?”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我这兄弟货真价实的!”
小饶掩饰不住兴奋,又在荟姐耳朵边嘀咕了两句,之后两人咯咯地笑。笑完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在讨论什么秘密?”我不禁问。
“没有什么,我也喜欢看书。”
“喜欢什么书?”我问。
“喜欢罗曼?罗兰的作品。”
“是吗?”
“我枕头上还放着他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有时事业和生活上受了挫折,就翻几页。”
“不喜欢村上春树?不喜欢安妮宝贝?”
“那些都是骗小女生的。”
于越这时在旁边作祟:“两个文艺青年聊上了,我们要不别打扰他们了吧,想不想去跳跳舞。”
“走吧!”于越拉着小饶的手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中。
他们走之后留下我和荟姐,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我叫章筱荟,做珠宝生意的,你呢?”
我一下子想到了《桃色》中的章小蕙,问:“章小蕙?”
她嘴角漏出调皮的笑意:“立早章,竹头筱,草会荟。”
“我叫曾小宇,目前无业中,写点东西。”
“自由的生活,适合你这样的少年。”
“少年?我都老了吧,早过了少年意气风的年代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没喊老,现在的小屁孩真是的。”
说完我们都笑了。
荟姐说我像她的的初恋男友,我问这是不是风月场所的客套话。
她不削地说:“你这小屁孩,姐早过了玩那种浪漫骗局的年龄了。”
“哦。”
她动情地盯着我的眼睛,说:“特别是你的眼睛,跟他一模一样。”
我不好意思,看向别处。
看到于越和小饶在舞池中扭成一团,像两棵扭曲长在一起的树。
小饶背对着于越,像条水蛇一样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
看不见于越的脸,只能看见他的手摩挲着从小饶的腋下伸了进去。然后,小饶闭着眼睛,像条在活水口鱼跃的鱼儿。
接着,于越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迅走出了酒吧。
“我能摸摸你的眼睛吗?”荟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我想了想,说:“你摸吧。”
闭上眼睛,感觉到芊芊玉手的细腻和香气。
几秒种后,我感觉不到她的手了,睁开眼睛。
她幽幽地说:“为了在你的眼睛里不再看到别的,只看到我对你的想象,只看到你的形象中的世界。”
我们同时说出了最后一句:“还有你眼帘控制的日日夜夜。”
这是法国诗人保尔?艾吕雅的诗歌《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哈哈,已经好多年没有遇到跟我配合这么默契的人了。”荟笑着,是那种清晨看到阳光的笑,清澈得不能伪装,“小说中的很多爱情都是从那双眼睛开始的。”
“眼睛也会骗人。”
“但眼睛是人体上最不懂得伪装的器官。”
我看到了这个女人那双漂亮眼睛里的故事和忧伤。
我们聊到后来都喝醉了,相互搀扶着来到停车场。
她开的一辆宝马Z4,我坐在副驾头脑麻木。
车飚得很快的时候我稍微清醒了一些:“你在酒驾!”
荟说:“是啊,哈哈,我是酒驾!怎么样?”
说完她一个油门儿,开得更猛,同时伴随着放肆的笑声。
她的头在空中破碎乱飘,黑黑的一乱,像从黑暗中飞出来的乌鸦,钻进了我耳朵里。之后我便不省人事。
开始有意识时是她扶着我进了一栋很大的别墅,有粉色的油画,还有养着锦里的小水池。
我被放在了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鼻子里灌满了暧昧的香气,这是单身女人的闺房中的气息。
我的鞋子没有了,T恤没有了,裤子没有了,内裤没有了。
我只是躺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任凭宇宙变迁,沧海桑田。
她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伏身在我胸前。轻轻地呼吸,我的身体犹如罩着暖暖的高原的阳光,血液开始在某处汇聚。
她轻咬着我的耳朵问:“听说你是个处男,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妩媚地笑了,犹如一朵娇艳的月季:“那待会儿,你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