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弟,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市场价的。”赵建军着急了起来,所以不等贺岩开口就先插话了。
老哥老弟都叫上,贺岩自然不像张明媚一样无视与赵建军刚刚建立不久的朋友关系,所以在价钱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他还是更愿意把祖母绿卖给赵建军,虽说这是一桩买卖,可毕竟他不是商人,没把利益看得太重。
一听赵建军对贺岩称呼,周玉华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为免贺岩受到赵建军友情牌的影响,他立即插话:“贺先生,不如这样吧,让郝老板来对祖母绿进行称重和估价,然后再由我和赵副总来进行竞价,价高者得,您看怎么样?”
周玉华其实也没怎么对赵建军客气,对赵建军的称呼一直带着个‘副’字,按国人的习惯,一般是不会带这个副字的,这点在职场和官场都是一样的。
周玉华建议合情合理,贺岩也不好一口拒绝。幸好张明媚对他非常了解,见他犹豫就立即替他解围:“周总的建议公平合理,另外,周总你看需不需要再邀请多几个同行来参与竞价?”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周玉华哪愿意多几个竞争对手呀,“张小姐,不是我夸口,在国内珠宝行业,我们周氏和大福的实力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就算多几个竞价对手价格也未必会高出多少,所以我觉得还是没这个必要。”
“关于我们大福和周氏的实力,我倒是同意周总的观点。”赵建军附和了一句,虽然他与周玉华是竞争对手,可他也不想多几个竞争对手,这点他的想法倒与周玉华一致。至于贺岩没反对周玉华的建议,他心里有点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买卖,自己与贺岩既没有口头约定好更没有签订合同,再说了,贺岩也不欠自己人情,相反,只有自己欠他人情,而且是救命之恩的大人情。
见争取到了公平竞价权,周玉华非常高兴,为免夜长梦多,他立即对郝运来道:“老郝,你是行家了,称重估价的事就麻烦你了。”
“贺先生,张小姐,你们看……”郝运来自然不会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就对祖母绿进行称重估价。
张明媚自然不是想给周玉华和赵建军多找几个对手,她只是想吓唬一下周玉华而已,既然刚才已经替贺岩表态了,那也继续作主也无妨:“郝老板,那麻烦你了。”
“我非常荣幸能担当这项工作。”郝运来说得是实话,祖母绿这样的翡翠之王可不是经常能见到的货色,能亲手把它切出来并鉴赏,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
在四人的注视下,郝运来拿来一架小天秤,先是对宝石进行称重,记下重量后,他又用专业的仪器对宝石的透光度、纯净度等进行鉴定等,一直摆弄了十多分钟才停下来。
面对周玉华和赵建军急切的目光,郝运来缓缓道:“这块祖母绿宝石重428克,透光度和纯净度都是无可挑剔的顶级货色,根据它的长宽厚度,估计能做12到15个戒面,市场价估计在两千万左右。”
郝运来话音未落,赵建军和周玉华的目光就碰上并撞击出火花,坚定的目光似乎是在告诉自己的对手,对于这块祖母绿宝石自己将不惜代价,志在必得!
两千万?!对于这个价格,张明媚倒不怎么惊讶,惊讶的是贺岩,自己就这么一不小心成千万富翁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在出价前,赵建军和周玉华不约而同地到外面打电话去了,贺岩虽然不是生意人,但也明白他们应该是去请示出价的权限了。
“两千一百万!”回来后,踌躇满志的周玉华首先出价了。
“两千两百万!”赵建军自然不甘落后。
“两千三百万!”周玉华立即又加了一百万。
……
在两人竞相较劲下,祖母绿宝石的价格节节攀升,一直到两千六百万,两人叫价的速度才慢了下来,身为行内人的郝运来就明白,两千六百万这个价格,单靠加工成首饰卖利润空间已经是比较小的了。
出价两千六百万的人赵建军,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没钱赚,也要利用祖母绿赚个吆喝(宣传机会)。
身处珠宝行业多年,周玉华自然知道利润点在哪里,所以在赵建军出价两千六百万后他犹豫了,要是没有利润的话,买回去就不是‘功劳’,而是过错了。
“两千六百五十万!”周玉华一咬牙,还是出价了,而且这也是他所申请到最大出价权限。
“两千七百万!”赵建军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最大的出价权限。
“老赵,算你狠!”周玉华咬了咬牙,扔一下句话就恨恨离开了。
“恭喜赵总,这块祖母绿宝石是你们大福公司的了。”郝运来笑着朝赵建军拱了一下手。
“呵呵,谢谢。”赵建军高兴地笑了,虽说以这样的价格拿下这块祖母绿利润空间已经很小,但要利用得好,对自己公司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宣传机会。
价格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签合同和付款的事了,合同的样本郝运来店里有,直接拿两份空白的填写上内容再双方签名就是,至于付款,赵建军立即就打电话给公司那边,让他们直接把钱汇到贺岩提供的银行帐号。
一个小时后,在查到钱到账后,贺岩把装在精美包装盒里面的祖母绿宝石郑重地交到了赵建军手里。
其实在周玉华走后不久,郝运来店里切出祖母绿的事就传了出去,为此不少人专门跑来看热闹,但贺岩和张明媚不想露脸,所以那些想看热闹的人都被郝运来拒之门外。
“你现在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将来有什么打算?那芝麻绿豆官还继续做吗?”在回酒店的路上,张明媚揶揄起贺岩来。
“当然,那是我的工作。”贺岩点了点头,“星爷说的,人要没有理想追求,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瞧你得瑟的样子!”张明媚给贺岩一记迷人的白眼,“要没有这笔钱,光靠你那份工资,不要买房,就是养家糊口都成问题,还谈什么理想和追求!”
“你懂就行了,干嘛还要说出来打击呀。”贺岩撇了一下嘴,一脸郁闷的样子。
“我只想告诉你,人首先要活得体面,然后才谈理想和追求,你们做官的更是如此,要不然就人像很多官员一样,脑子里想的只是如何捞钱,而不是如何做实事。”张明媚一句话道出了体制内的生态。
贺岩沉默了,张明媚的话虽不能说是全对,可起码也是对了百分之八十,要不是自己手上有点钱,怕是自己以后也可能会成为这百分之八十里面的一分子,所以,他心里有种沉重的感觉。
张明媚虽然与贺岩认识说不上太久,但对贺岩却是足够的了解,见贺岩沉默,她多少能猜到贺岩此时的心思,所以她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是千万富翁了,不过钱存在银行是会贬值的,有好的项目的算你一份吧,怎么样?”
“求之不得。”贺岩脸上泛出了微笑,他不是一个畏惧困难的人,遇到困难,他只会迎难而上。
……
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江城,天各一方,想见一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种离愁别绪涌上了两人的心头,是以,两人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
是夜,不用任何的言语,两人开启的激情的一夜,抵死的缠绵,不知疲倦的索取,张明媚早已忘记了自己只是初开的花蕾,令人遐想的喘息久久地回荡在房间内,经久不息,让人不得叹服这对年青男女惊人的体力……
第二天,张明媚并没有跟贺岩回江城,在省城机场,她就选择转机回京城,经过四天的腾冲之旅,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正是因为心已被人占据,才会对其他男人看不顺眼。至于怎么面对家人逼婚的压力,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见机行事,能拖就拖。
看着张明媚消失在登机通道的背影,贺岩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贺岩回到江城是下午四点,政府单位还没有下班呢,他直接去了市府大院,市府办副主任关奇昨天就给电话贺岩,说关于落凤山更名一事,市府这边的审批已经完成,所以他顺道过来拿审批好的资料。
“贺老弟,你还真有雅兴呀,竟然跑去旅游了。”来到关奇的办公室,一见面,他就打趣起贺岩来。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偶尔放松一下并不是什么坏事。”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贺岩笑着回应道。
“呵呵,老弟你的心态真是好啊,哪像老哥我,天生就是劳碌命,想放松一下也不敢。”关奇不无羡慕道。
“老哥,你我职责岗位不同,你所在的部门是为领导服务的,不能懈怠,不过,能为领导服务,该羡慕的人是啊。”贺岩反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