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迹部跟龙马有缘的话。

龙马相信。那一定是孽缘。前面加个定语,非常深的。

几乎每次碰面。两人都要斗嘴斗上半天。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特定的习惯。龙马也知道自己嘴巴有些毒。因为不止一个人这样形容过他。所以他说出的话,常常能把人气死。迹部就经常被他气到。

而迹部恰恰也是这种类型。本质虽然不一样。但迹部那些自恋,狂妄,甚而非常无厘头的话,也能起到常把人气晕的“功效”。

所以说嘛。

孽缘。

非常深的孽缘。

当然,龙马也不得不承认。迹部某些话也起到了让人发笑的功效。比如他无语的同时,就很想笑。

一路到了餐厅。

快要赶上整个餐厅长度的实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碟碟珍馐美馔。人还没到门口,香味就已经飘了出来,令人食指大动。

于是龙马更觉得饿了。

好在人基本到齐。无需稍等。

迹部的奶奶似乎特喜欢龙马。龙马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冲他招手,亲切的道:“来,坐奶奶这边。”

还真会自来熟啊。

龙马看了眼迹部,默默的走了过去。迹部奶奶特兴奋的给龙马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只大虾。

右边是迹部奶奶,左边是迹部爷爷。

迹部爷爷一声不吭的瞧了龙马一眼,龙马顿时有些亚历山大。只觉得再好吃的食物到了嘴里也要变得淡然无味。

好在对面是臭老头。成功的将龙马的注意力转移,从而减少了那么点点威压。

作为客人。

john也被拉上了桌。在南次郎左边。南次郎右边竟然是冰帝的教练。而john的旁边空了个位,只好被迹部坐了。

见迹部坐过去。

john立马掉头冲他嘻嘻一笑。

而迹部嘴角有抽搐的迹象。

龙马顿时想笑。心道,莫不是大家都受不了john的聒噪,他的旁边才一直空下来的。

都是老朋友了。

所以大家也不讲究那些客套。位置都是随便坐的。迹部妈妈笑盈盈的对众人道:“开饭,开饭,大家都不要客气,先得先吃……”自己先往碗里夹了一块。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拿起身边的筷子,勺子。吃起来。同时气氛因为迹部妈妈这句话而活跃不少。

南次郎冲龙马努努嘴。

龙马不好发作。瞪他一眼,口型告诉他:赶紧吃。后语是吃完了赶快回家。天知道龙马最讨厌这种束手束脚的场合了。却又不得不应对。

好不容易捱到饭结束。

大人们又聚在一起开始闲聊。竹内井藤啜口茶,扬眉瞟了冰帝教练一眼,似叹息般的说:“我说榊太郎,你就不能把脸皮松一松么?成天板得跟铁块似的,难怪一把年纪了还娶不到老婆。我们都替你着急。”

迹部爸爸乐呵呵的打趣:“我们三人也难得聚在一起。这阵子正好闲着,我们干脆给他办个相亲会得了。省得他真的一辈子光棍下去。”

“诶,这倒是不错的办法。”迹部妈妈来了兴致。

就连竹内伦子也显得很激动:“好诶,好诶。”

冰帝教练铁块似的脸终于有了丝松动,用坚决的声音拒绝:“不必了。”

迹部奶奶不大乐意了:“小榊啊,大家这也都是为你好啊。好歹试试,说不准真能碰上个中意的。”

这些话跟龙马没有关系。

龙马独自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这时就听竹内伦子忽地一拍手,惊喜的叫了声,顿时将龙马的睡意吓跑了一半。竹内伦子欢快的道:“说到中意的,我正好推荐一个人。我们家菜菜子啊,也快大学毕业了。人温柔不说,身材又好,还很体贴。对付榊先生这样类型的男人正合适。不是有句话,叫以柔克刚嘛。真是越想越合适……”

噗……

龙马要喷了。

冰帝教练配菜菜子堂姐……

想象一下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感觉好诡异的说。然后他还不得不叫冰帝的教练,姐夫?

噗……

不行了。

“那敢情好。”迹部妈妈和竹内伦子一拍即合,也连忙帮腔:“就这么说定了。伦子,明天把菜菜子给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啊,这很容易。”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忽略了当事人快要面部抽筋的脸。迹部奶奶最后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办。”

竹内井藤和迹部爸爸但笑不语。似乎也挺乐意这结果。

说完了冰帝教练。

话题渐渐的扯到了龙马身上。

迹部妈妈挥手笑道:“龙马一个月大的时候,我还抱过呢。”接着似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迹部他爸:“当时还尿了他爸一身。”

噗……

龙马吐血。

他再也坐不住了。

旁边的迹部一抖一抖的,憋笑憋得快要抽筋。

“……我去洗手间。”直觉告诉他,还是赶快逃离的好。再呆下去,他内脏都要被喷出来。

……

借口去洗手间溜出来。

龙马在楼下的喷泉旁的草坪里躺下来。双手枕头,迷迷糊糊的望着墨蓝的高空里,闪亮的星子发愣。

直到旁边草地一软,另一个人躺了下来。

不用想。

肯定是迹部。

果然一转头,看到迹部憋笑憋到发红的脸。龙马气得一脚踢过去。迹部抬腿躲开,憋笑问:“干吗?”

龙马磨牙道:“揍你。”

“好,我不笑了。”迹部举双手发誓。但不到一会,又憋不住,这回直接笑了出来。

“……”

龙马一拳打在他身上。

迹部笑了会。终于忍住。再次举双手发誓:“我不笑了,真的。”

龙马怀疑的盯他一眼,收起了拳头。迹部接下来果然没有再笑。旁边的喷水池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还有水花不时的溅过来。

龙马干脆闭上眼睡觉。

迹部歪头打量他,好看的唇角慢慢勾起。缓缓的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十指相缠时,奇异的,心里头有什么宁静而又温热的东西流淌过。同时手心一麻,握住他,就好像突然握住了全世界。

龙马睁开眼。唬拍色眸子不解的打量了迹部,随后视线滑到他们交握的手上。然后果断的抽出,没好气的问:”喂,你这么恶心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