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竺兰去和亲?”夜兰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来传旨的公公,她当然知道那个地方,没有东皇的繁华,据说还因为灾难死了很多人,有的地方闹旱灾,颗粒无收别说百姓,就连皇子他们的生活也没有那般富贵。

如果她没有记错,竺兰要的是老六,怎么就成了她。

虽说竺兰以后肯定会富裕起来,甚至有可能超过东皇,可是那得是个多少年之后的事,她还能不能等到!

不,夜兰情的眼里划过一丝极度的愤怒之情,凭什么要她去替老六受苦,理应是她去的啊。

“快,本公主要去御书房见父皇。”

“公主,皇上说他今日累了,谁都不见。”

“啪!”夜兰情大手一挥,对着丫头就是一巴掌,随即便怒吼了起来:“胡说,本公主是父皇的长女,她夜如墨凭什么让我代她受过,快去御书房见父皇!”

丫头吃痛的摸着自己的脸庞,看着近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夜兰情,明白她是真的急了,才会让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她变成这副模样。

“奴婢……奴婢这就去。”丫头一转身,便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看到来人时,立马怔住了。

“国……国师大人。”

只见凤栖踏门而入,冷着一张脸现在那里,余光打在他银色的袍子上,仿若给镀上了一层金,让他看上去就如同那逆光而来的天神,无比尊贵。

清冷的眸子扫过夜兰情,又极速的收了回去。

“你……你怎么来了。”夜兰情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自从凤栖来东皇,他便没有跟自己讲过一句话,两人都在宫中,可是并无半点交集,而现在,他怎么会在这个当口来看她?

不,应该不是看,而是嘲笑。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本尊是陛下亲封的国师,除了他之外官衔最大的人,你何时能在本尊面前这么轻松。”

夜挽歌不情愿的低下头,也不敢得罪凤栖,只好艰难的开口:“参见国师大人。”

而宫里的丫头婆子,这时也慢慢缓过神来,齐齐跪了下来:“奴婢参见国师大人。”

凤栖向前走了几步:“我和长公主有话要说,你们都退下。”

“是。”

看着凤栖向自己走过来的步伐,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宫殿,夜兰情心下突然紧张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凤栖停下脚步,嘴唇勾起一抹笑容。

“既然有胆子将阿九给推下去,就得接受惩罚不是么?”

夜挽歌!夜兰情脑袋里嗡嗡作响,再看看凤栖那淡定自若的眸子,想必他一定是知道那丫头出事是自己所做的,所以才会惩罚自己。

没准这次劝说父皇把自己送去竺兰和亲就是他的主意!

“挽歌真是好样的,居然拜了国师为师,凡是她收到了一点欺负,值得本公主用一生的幸福换么?”

“可是……秦小候爷也是用一生的幸福来换,你,凭什么例外。”

夜兰情重心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她凭什么例外?

她是东皇的长公主,是陛下的女儿,怎么可以不例外!

“我要见父皇,让我去见父皇。”

“看来你还没有好好看圣旨,赫兰君这次来就是直接想带公主去和亲,既然已经定了长公主你,这两天应该就要出发了。”

不,这不可能,夜兰情靠在柱子上,充满仇视的眼神看着凤栖,此时他哪里还像天神那般可敬,完全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毁了她一切的魔鬼。

“国师大人,为了区区一个夜挽歌,你居然敢如此对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是竺兰以后的皇后。”

夜兰情本以为这么说凤栖会收敛,可是没想到凤栖听到这句话后,只是露出了让她发颤的冷笑。

“夜兰情,本尊有必要告诉你,竺兰的大祭司是谁?话说这个人你还认识。”凤栖这才正眼看着她,倒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叶辰幽么?”

叶—辰—幽!夜兰情顿时只觉得五雷轰顶,他不是……不是……

“或许你在想他不是被你给害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而且会成为竺兰的大祭司?”

“不,不是我害死的他,是他自己要护着夜挽歌那个贱人!”夜兰情一改常态,突然不顾形象的大吼起来。

凤栖皱起细眉,果然,他还是为了阿九。

“本尊相信,既然是故人,他肯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不,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啊。”夜兰情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自己将他给推入山崖下的场景,尽管当时她寝食难安,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察觉她,她也心安理得的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