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舅府邸。
大厅内,曹国舅正气急败坏的教育着自己的女儿和弟弟:“锦溪是什么身份,你们俩是知道的,怎会带她去那种地方?要不是夜勾当及时出现,不知道要酿成多大的祸端。”
赵锦溪此时自然是不好说什么的,她的身份特殊,虽然是当今皇后所出,被封为齐国公主,但是却养在曹家,朝中的大臣们多半还不知道当今的齐国公主住在曹家。这涉及到宫闱秘史,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曹国舅又数落了一番,这才作罢。
曹娉婷和曹景商急忙过来对赵锦溪一阵的嘘寒问暖,坐在角落里的夜锦起身,对赵锦溪施礼道:“殿下,官家正在等着公主。”
赵锦溪点点头,给了曹娉婷一个眼神,这才起身和夜锦离去。
待赵锦溪和夜锦走后,曹国舅才算是松了口气,冲着自己的女儿道:“罚你禁足两个月,还有你。”
曹景商苦着个大脸,看了看自己的小侄女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曹国舅身为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自然是少数几个知道赵锦溪为何要住在自家的人。而知道赵锦溪真正身份的人也是没有几个的,今日那些黑衣人是西夏白虎堂的死士,他们的目的自然是要掳走赵锦溪。想来一国公主在京城被人掳走,这得多打脸啊!好在皇城司的人早有准备,不然今日那些白虎堂的死士真得要得手了。他虽然是一心向道之人,却并完全相信宫内那人所言。
陈言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回到了自家宅子,刚进门就看到王朝马汉铁牛以及赵宗玄站在哪儿急的团团转呢!
“什么情况?”陈言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
赵宗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南城夜市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还到处乱跑!”
“呃!好吧,我错了!”
见陈言认错的态度还算良好,大家也就原谅了他,只不过买的那些东西当场就被分了个干净。
陈言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差钱儿嘛?!好在给顾巧兮和双儿买的东西在他的怀里,不然真的亏大了!
送走了自己的兄弟们,刚进内院,顾巧兮和双儿就围了过来,陈言可是怕她们盘问,于是直接拿出了簪子和珍珠,笑呵呵道:“给你们的,看看如何?”
二女却是都没接,小嘴都嘟的很高,陈言只好赔笑道:“下次不会了,不会了!我认错还不成嘛!家里还有吃食没,给你们相公我弄些呗?”
双儿哼了哼,道:“下次再如此,就不让公子你进门。”
陈言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二女这才放过他,开心的接过了陈言给他们买的物件,然后去吩咐厨房的婆子给陈言准备点夜宵。
坐在书房里,喝着香茶,陈言倒是觉得不对味来了,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怎么感觉很受气啊!说起来无论是顾巧兮,还是双儿,都完全没有身为侍妾的自觉性啊!换做旁人,哪里还容得自己的侍妾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好在陈言的性子宽和,无论对身边的人,还是府里的下人都是如此,所以顾巧兮和双儿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过了一会儿,顾巧兮和双儿将饭菜端了上来,于是陈言坐在哪儿吃着夜宵,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坐在哪儿直勾勾的看着他。
“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啊!”
双儿嗯了一声:“难不成我和顾姐姐要低头看地?”
“呃!”不得不说双儿这丫头噎人的本事日益见长,陈言到时不以为意,道:“难得咱们三人都在家,就商量商量过年的事宜吧。”
顾巧兮微微一笑道:“就不劳相公费心了,这些日子来,妾身和双儿都买的差不多了。”
陈言拿起碗筷继续吃饭,边吃边说道:“这个月府里的侍女婆子的工钱都双倍。双儿,咱们店里的伙计也都是如此。另外,咱们小年就歇业了吧,出了正月再开张。”
双儿点点头,表示记下了,想了想道:“公子,那年前是不是要盘账呢?”
“不用,等过了年再说吧。”
陈言这顿夜宵吃了半个时辰,三人也聊了半个时辰,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陈言真正谋划的事情顾巧兮或许能猜到一些,双儿自然不会想那么多的。
吃过了夜宵,又看了会儿书,陈言这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真是有些思绪万千之感,嘿嘿,赵锦溪是公主,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这辈子都没戏了?!你大爷的,身份这玩意真是要命!要是赵锦溪是旁的身份,他努力努力没准能成,但人家是皇帝的女儿啊!
第二日一早,陈言便起床,在院子里开始锻炼身体,穿越而来这几个月,他几乎日日坚持锻炼身体,毕竟这是本钱啊,即便是自己没办法习武,让自个儿的身子骨强健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顾巧兮在自己的房中梳洗打扮完,见自家相公正在院子里做些奇怪的动作,她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自家相公在锻炼身体,于是出了房门,来到陈言的身边,递过一条手巾道:“这天气已然如此寒冷了,相公就少运动些,要是得了伤寒可是不得了。”
陈言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不碍事!对了,你哪里还有多少银子?”
“一百两。”
陈言想了想,道:“哦,那把钱庄的凭据给我拿些来,我去取些现银,这都快过年了,不能太寒酸不是?”
顾巧兮点点头,这些日子家里的开销可是不小,但是一来两家店铺的收益越来越好,二来存在钱庄哪儿还有一万多两银子,即便是如眼下这般开销,过了几年怕也不是什么问题。
用过早饭,陈言拿着钱庄的凭据出了门,今日他怎么也得买些礼品去晏府看看,因为再过几日便是赵宗玄大婚了,自己怕是得去那边帮衬着,应该没什么时间了。
取了一千两的银子,拎着沉沉的一包,陈言直接去了青宣市,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礼物买全。给晏几道那熊孩子买了把象牙折扇,给晏几问买了方砚台,给晏荷和晏柳买了些上好的胭脂水粉,给自己的师母买了些宝石,那沉甸甸的一大包银子,就剩下不足二百两了。
进了晏府,依旧是晏几道那熊孩子接待的他,陈言直接把一大堆的礼物放在桌上,拿起茶碗喝了几大口道:“每人都有份儿,小师弟,那把象牙折扇赠予你的。”
晏几道哼了哼,却是看都不看,道:“别想打我姐姐和妹妹的主意。”
“你能不能换句别的话说了!?”陈言很无奈,这晏几道莫非有恋姐或者恋妹的情结?!这史书里也没有记载啊!
俩人正斗嘴呢,府里的家丁来报,说是馆阁校勘,同知太常礼院司马光来访。
陈言有些不解,司马光来此作甚?
说起司马光来,此人一生的仕途虽然几经起落,但是却一直稳中有升。按照陈言对司马光的了解,此人心中有大才,奈何见识不足,不然定然可成为第二个范文正公。
晏几道看了看他,对那家丁道:“请司马先生来此。”
那家丁应了一声疾步而去。
晏几道这才说道:“季常兄难道不知司马先生乃我八弟几问的老师吗?”
陈言翻了个白眼:“我怎会知道!”
片刻后,司马光缓步而入,一身青袍,相貌堂堂,眉宇间正气凛然,很有文人风骨。
陈言和晏几道急忙起身,抱拳施礼。
司马光虽为晏几问的老师,却不敢托大,回以平辈之礼。晏殊的身份地位在哪儿摆着呢,他是晏殊的后辈,眼前一个是晏殊的儿子,一个是其学生,所以回平辈之礼才对。这不禁的让陈言再一次的感慨,身份这玩意啊,还真是有用!不然就他这么个默默无闻的书生,司马光岂能用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