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始终亮着,霍冰从走廊一边走了过来看到于归农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爱睍莼璩

“你怎么能坐着呢,这个时候你应该平躺休息!”霍冰对于归农说道。

“我没事,你过来是不是想告诉我有消息了?”于归农问道。

“嗯,人已经抓住了,正在审问!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找人看了你的病例,你的头伤的挺严重的,已经伴着有脑震荡的反应了,你怎么那么不注意啊,这要是引起水肿就麻烦了!赶紧回病房!“

“村里的干部还在急救呢,我怎么能走?”于归农说道辂。

“你在这也不解决问题,要是你真的严重了,引起昏迷了,别说在这等结果,就是村里有个啥事儿想向你汇报都不行!”霍冰说道。

这个时候二牛妈也抽泣着说道:

“于主任,你先回去吧,不然二牛醒了都得骂我,你这也有伤,也得好好休养呢,村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在等你呢!妤”

“那行吧,这边有消息了就通知我!”于归农跟古云凰说道。

说完他跟着霍冰回了病房,葛花没有动,古云凰有些诧异,问葛花:

“郝颖不是让你照顾归农吗?你咋不走呢?”

“有霍冰在用不着我照顾,我留在着,需要啥就跑个腿!”葛花说道。

其实葛花想说,我才不去做那夹二条呢,耽误人家俩人说话,但看到二牛妈在,她也不好把事情捅破,毕竟在外面要给于归农留些面子的。于归农和霍冰回到了之前的病房,霍冰安顿于归农躺了下来,于归农虽然迷糊,但一点睡意也没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霍冰说着话。

“你怎么能看到我的病例呢?”

“我二姐在这个医院!”霍冰说道。

于归农想起来了,霍冰还有三个姐姐也都是学医的,没想到其中一个就在这个医院,于归农又问:

“二牛的情况能帮我打听一下吗?”

“我去找你之前已经去问过了,不咋乐观!”霍冰说道。

“他身上的刀伤导致失血过多,然后在随车拖行拉扯的时候可能是碰到了头,他现在陷入昏迷,应该是有颅内损失,和失血休克性缺氧造成的,抢救这么长时间已经算好的了,有不少这种情况还没送进来就断气了!”霍冰给于归农打起了预防针。

“你不用给我打预防针,二牛送来的时候我很清楚,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我现在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而已!”于归农有些哀痛的说道。

霍冰没有再说话,她希望于归农能多休息,可是这份安静并没有维持多少时间,不一会葛花就敲门进来了,葛花眼圈泛红,神色有些慌乱,喏喏的蠕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归农突然有股火气,不耐烦的说道:

“你还能不能说了?不能说我自己去看!”

说完于归农就要起身,霍冰拿眼神示意葛花,葛花强压着眼泪说道:

“大夫说是脑袋里缺氧了,脑死!”

“到底是死了吗?”于归农悲从中来。

“还没有!”葛花又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你这一出一出的!”于归农嚷道。

“脑死在医学上的解释就是植物人,算是还活着的却没有感觉的人吧!”霍冰赶紧替葛花解释。

葛花感激的看着霍冰,其实她也并不了解大夫说那个话的意思,只是按照大夫描述的回来说给于归农听,她本来想说还活着,但当时她问大夫,那大夫说也不算活着了,葛花也闹的迷迷糊糊的。

“活着却没有感觉的人?”于归农重复了一遍。

“是,是靠机器维持生命,也许有一天会醒,也许就永远不会醒了就那么躺着,这中间的机器的费用可不少,而且还伴随着随时突然的紧急情况,也就是说随时还是有可能死的!”霍冰解释道。

“葛花,你跟古云凰说,只要人活着,咱就救,不管花多少钱,费多少力气!你联系郝颖,把能收的钱,都收回来,先给二牛看病!”于归农说道。

“嗯!”葛花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去和古云凰一起陪着二牛妈,有啥花销都先你掏着,回头村里先垫上,等以后我来给!”于归农说道。

“我这就过去!”葛花说道。

葛花出去了,霍冰看着于归农问道:

“你知道这中间医疗器械,营养素什么的一天要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活着就有希望!”于归农坚定的说道。

霍冰没有再说话,于归农今天的举动又再一次让霍冰刮目相看,霍冰看向于归农的目光带着一些仰慕与崇拜,她轻轻的走过去把于归农的床摇起来一些说道:

“如果恶心要告诉我,想要什么也跟我说,我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霍冰!”于归农叫道。

“嗯?”霍冰应着。

“我是真他妈的恶心了!”于归农一阵干呕。

霍冰赶忙叫了大夫,主治大夫给于归农一阵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轻微脑震荡,只是他一直没得到好好的休息,霍冰果断的找了二姐走了个后门,让大夫给于归农开了镇定剂,先让于归农睡一觉,然后再说其他的。

于归农是一夜到天亮,霍冰在床边一坐到天亮,第二天一早于归农觉得神清气爽的,他马上意识到,霍冰让大夫给自己扎的那针,怕就是让自己休息的,于归农看向霍冰,霍冰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一夜未眠,霍冰见于归农醒了,露出了少有的微笑,让于归农倒不好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葛花非常不识趣的冲忙的跑进来,哭着说道:

“二牛没了!”

“什么?”于归农惊的从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你先冷静些,大夫说你不能动作太大!”霍冰劝道。

于归农死死的抓住霍冰的手,眼睛泛红,责问道:

“不是说植物人不是死了吗?不是说他还活着吗?”

“植物人本身因为脑死就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我昨天也跟你说了会有紧急的状况发生!”霍冰说道。

“怎么会?我都说了只要能留他一条命就行!怎么会?”于归农喃喃自语。霍冰的手被于归农攥的通红,霍冰却没有让于归农松开,此刻于归农心中的痛苦她是能感受得到的,也许只有这样才算能帮他分担一些,葛花已经哭出了声音,于归农呆呆的坐在那里,霍冰这个时候说道:

“你慢慢的起来,去看看二牛的家属吧!”

说完霍冰去扶于归农,于归农甩开她的手,自己起来快步的走了出去,到门口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二牛被安置在哪,他回头问葛花:

“二牛在哪?”

“在三楼的病房,我带你去!”葛花说道。

于归农跟着葛花上了三楼,霍冰一路跟着于归农,唯恐于归农再出了闪失,于归农刚到三楼的走廊就听见二牛妈的哭声,于归农快步走过去,到了病房门口,看到二牛妈扑在二牛的身上,正嚎啕大哭,古云凰在一旁边哭边劝着。

霍冰这个时候悄悄的去找了自己的二姐,想问一问二牛具体什么愿意死的,于归农强压着心中的悲痛走过去,扶起二牛妈说道:

“二牛妈,二牛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你知道吗?”

“心愿?”二牛妈抽泣着。

“二牛说他要看着村里富起来,他要给村里当好干部!”二牛妈哭着说道。

“行,我跟村里的人说一说,就把二牛葬在村南面那片林子里,镇上我也去说说看,能不能给个见义勇为,评一个优秀村干部!也算是了了二牛的一桩心愿,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给你养老,我跟二牛一样孝敬你!”于归农说道。

要知道二牛这个村干部只是村里自封的,并没有镇里认可什么的,想要镇里给这么个名头恐怕很困难,但于归农现在一心想着二牛是为村里死的,也算是和抢劫犯搏斗见义勇为,镇里理应给个表彰,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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