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意料之外
对方见陆轩的脸色顿时变了样，心顿时一提，小心地问：“陆总，出什么事了？”
陆轩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电脑上，一张一张地翻开看，然后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最后突然站了起来。
下属吓了一跳，“陆总？”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轩脸色这么糟糕。
陆轩面色凝重，直接朝着大门走去，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下属还没反应过来，陆轩便已经走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设计稿出问题了？
……
“将花肥按照比例跟土壤混合，再把种子种进去，就可以放在一边了。”
陆母站在一旁，耐心地教着秦歌。
秦歌听陆母的话，按照一定的比例弄好花肥，“是这样吗？”
“对，很简单吧？”
陆母笑道。
她听说秦歌今天交了设计稿，就拉着秦歌到花房陪她种花。
好在秦歌似乎对种花也挺感兴趣的，两人相谈甚欢。
就在这时。
陆轩走了进来，陆母看到陆轩时还有些惊讶，“陆轩，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
但很快就注意到陆轩的脸色非常糟糕。
陆轩阴沉着脸，直直地朝着秦歌走过来，然后拉住她的手，就直接往外走。
陆母见状大惊。
“臭小子，你干什么？”
陆轩语气很严肃，冷声说：“妈，我有些事想跟秦歌单独聊聊，你别插手。”
陆母一噎。
陆轩向来是个好脾气，她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这火似乎还是对着秦歌发的，陆母心中着急，还是追了上去。
陆轩直接带着秦歌去了她的画室。
为了给秦歌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她的画室被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但是空间很大，也很敞亮，平日里陆家人都不会到画室来。
这还是将房间交给秦歌后，陆轩第一次踏入这个屋子。
他将秦歌的手松开，然后看了看画室。
地上全是废弃的画稿，他随手拿起一个，展开看，从他的表情来看，很显然，对这些并不满意。
半晌。
陆轩才沉沉道：“这么多天，你就画了这些东西？”
设计图大失水准，完全没有秦歌平日里的一般水平，这些图，更像是新手涂鸦似的，完全是用不了的垃圾！
秦歌抿了下唇，她低着头，说：“对不起。”
陆轩深深地盯着她，说：“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难道能抵消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吗？
秦歌不说话了。
陆轩对秦歌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烦躁，他走到秦歌面前，问：“这根本不是你真正的实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歌嘴唇蠕动了下，她低声说：“我，我已经尽力了……”
“这叫尽力？”
陆轩怒极反笑，“这种涂鸦是你的全部水准？秦歌，你是糊弄自己还是糊弄我？”
秦歌说：“我真的尽力了……”
陆轩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他将那张废稿放在秦歌眼前，说：“这就是你尽力的杰作？你根本就没有用心画。”
秦歌张了张嘴，还是那句话，“陆总，对不起，我尽力了。”
陆轩：“……”
此刻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很愤怒。
他满心的期待，让整个项目停下等待的设计图，竟然是完全拿不出手的信手涂鸦，信任完全被辜负，可想而知他现在多生气了。
陆轩好气又好笑，故意刺激说：“你尽力就画了这些？那你以前怎么画的？难道之前你给我的设计图都是找人代笔，现在亲自画就原形毕露了？”
秦歌顿了一下，她淡淡地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好了。”
“你！”
陆轩第一次发现，秦歌竟然又把人气死的本事。
陆轩努力地吸了口气，然后拿起一只画笔，强硬地让秦歌抓住，说：“画！我现在要亲眼看着你画！”
秦歌一惊，她说：“陆总，我画不出来。”
“为什么画不出来？”
陆轩字字紧逼，他沉声说：“你还要消极到什么时候？就因为我强行把你留下来，所以你就用这种东西敷衍我？”
“我没有！”
“那是为什么？”
陆轩厉声说：“你是天才，不是废物！就算随便画，也不该是这个水准，你只是想报复我，是吗？”
“我没想过报复你！”
“那这些画是怎么回事？”陆轩紧紧地盯着秦歌，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说：“我不信你画不好，你只是不想画！”
“不是！”秦歌反驳。
“你就是。”陆轩向着秦歌逼近一步。
“不是！”秦歌往后退一步。
“你是！”陆轩继续紧逼上前。
“……”
秦歌被陆轩逼到墙壁，退无可退，她全身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原因，剧烈地颤抖着，心理防线也在被一点点地攻克，秦歌抱着头，有些濒临崩溃的说：“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画不了，真的画不出来！”
“秦歌……”
秦歌的身体一点点地滑落下去，她蜷缩着身子，带着浓浓的哭腔哽咽说：“我知道你对我寄以厚望，为了我，让所有人都停下等着，我很感激你，我也想画好设计图报答你，可是我画不出来，我一拿着笔，脑子就一片空白，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曾经那些源源不断的灵感像是烟消云散了般，再也找不回来，随着时间的逼近，秦歌越来越焦躁，她努力想画出设计图，可是越是这样，就越画不出来。
她也想摆脱这种僵局，可是她真的办不到，一静下来，她就会想到顾寒洲的那些绯闻，会想到父亲跟秦殊的死，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旋转，怎么都挥不掉。
每天她都会不受控制地去看关于顾寒洲的消息，然后又被内心的罪恶感折磨，循环往复无法解脱。
陆轩听完秦歌的话，一阵错愕。
他以为秦歌是赌气埋怨他强留下她所以才不好好画，但没想到她是真的画不出来。
忽然间。
陆轩发现自己太理想化了，他完全错估了秦歌的承受能力，顾寒洲这阵子的绯闻，对秦歌的影响还是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