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第685章 无法接受(1/1)

祁正刚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许是没想到他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不知道?还是想要装作什么是都没发生想要粉饰太平?你心里最清楚!我不管你怎么得到那样的消息,我告诉你,我不相信。我是景升的儿子,和你不可能有半点的关系。”

他语速很快,这些话,几乎是一气呵成。

祁正刚看着景莲这么激动的样子,心里顿时难受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有血缘关系。

“孩子你非要这样么?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妈妈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执着下去,为什么不学着放手呢?”

放手?怎么放手,不明不白的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就算是母亲有错他也要知道真相!

“你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让我打消做亲子鉴定的念头。你就没有想过我有可能不是你的儿子么?你就那么确定?你没怀疑过我妈为了让你能多照顾我一些,又一次跟你撒了谎么?”

说道这些的时候,景莲其实心里是很难过的,那种难过是窒息的,他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母亲不爱自己的念想中,禁锢了自己,甚至成了病。

可到最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爱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曾经最最厌恶的人。

她爱自己甚至超过了原则,超过了道德。

可能这些事在被人卡看来那么不堪,却都是爱他的证明,只要自己能好好的,她不惜说了那么多的谎话。所以关于这份血缘关系,他心里是秉承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不可能的,这是鉴定报告,不可能是假的。”

从抽屉里拿出报告,看着上面的鉴定单位,根本就不能够有什么作假的可能。更何况,她是用血液,就更不可能了,没有任何机会来换掉样本。

所以呢?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真的是祁家人?

“孩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和牧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我——”

“所以祁牧野一直没还手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他看在沈碧青的救命之恩的份儿上,原来是为了你。”

景莲喃喃的说着,让祁正刚愣住。

什么叫看在他的份儿上,难不成……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了是么?他已经知道了?!”

没有回答祁正刚的话,景莲只是放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游魂似的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不是景升的儿子,而是祁家人。

怎么会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韩梅不戳穿的目的是什么?觉得屈辱?怕拆穿之后自己窥觊祁家财产,还是什么?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呢?是从地震的时候么?不,不会,那时候自己跟祁牧野都还小。春茶也是他准备要去国外治疗的时候她才开始送的。

回想往事的一幕幕,景莲觉得自己很累。

更觉得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丝留恋,他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焦距,随意的看向某一点,好像两只眼睛都是涣散的。

等候在客厅的宁伯看着他这样的状态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少爷”

景莲像是听不到他的呼唤,只是默默的往前走着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坐上车子,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

……

宁愿站在老宅门口等着,一团又一团的白气从嘴里呼出来。

S市的冬天很冷,现在已经零下二十度的天气,眼瞅着就要元旦了,雪也也很厚,她穿着大大的羽绒服,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鼻头有些红红的,一双手随意的插在兜里,到了底,右手放在了小腹的位置。

坐飞机的时候,有些晕机,她吐了好机会,景莲虽然没怎么说话,可眼神动作都是关切的。虽然是因为孩子,但是她心里却依然很开心。

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感情很卑微,像是低入尘埃里的花儿,一揉就不见了。

可是,谁让那人就这么放在心里,搬不动,撵不走。

景莲……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他那个人有一股子邪气,跟这个莲字儿全然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候还不知道莲少爷长的什么样子,只是老听到养父提起,知道是自己以后的主子。

知道两年前,来到这个家,成为他的贴身护卫,才知道自己心中勾勒出的那个形象跟现实中的人截然不同。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再也不能自拔的爱上了他。

他的寂寞,忧愁都在她的眼里,那身影怎么都化不去。

她读的书很少,打拳,训练占了大部分时间,可是她是喜欢看书的——无聊的时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一想,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车子慢慢停下,她抬眼,带着惊喜。

景莲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帽子上已经有了一层薄雪。

今天雪并不大,足以说明她等了多长时间。

蹙着眉头,他一开口语气就不怎么好。

“不在屋子里呆着,在外面做什么?”

宁愿的脸儿红红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他的话而臊的。

低着头,默默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室内很暖,虽然是老宅,可是供暖每年都没断过,暖气也都换了最新型的,散热很好,所以跟外面截然不同。

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很快驱了寒

身体的寒可以驱走,可是心中的寒气却还是纹丝不动。

景莲觉得自己好像找不到一个出口,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问题——他身世不清不白,曾经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好像天跟地掉了个儿。

坐在沙发上很久,茫然四顾。

这里的记忆其实很少了,零碎的有一些,父亲一身中山装写毛笔字的情景。偶尔温润笑着唤着他的情景。

都有些模糊的,不成片的。

可那个男人,却不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