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问着,祁牧野从那扇沉重的铁门后走了出来。
所有人全全出动,看着他,麦芽看着那张脸,渐渐清晰,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祁牧野”
她温柔的唤着他,祁牧野径直走向小麦,她的脸红肿消了很多,不仔细看瞧不出什么。
“怎么样?”
祁牧霆的问话让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
“没什么问题,只是妈想要见爸,我告诉她死了心,以后也都别想再见他了。现在说清楚好过以后更难过。”
所有人都没说话,这五年,大家也都知道父母之间是不可能了,但是其中的原因还是没人了解,祁牧野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做了个重大决定。
“我知道你们对这件事存在很多疑虑,我们回家,慢慢说。”
说着拉着麦芽上了车,一辆辆车慢慢驶离看守所的大门前,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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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芽看着他靠在座椅上不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家情绪都很激动,要真是有个什么解决不了的情况出现怕是都要崩溃了。
……
一行人回到别墅,围坐在客厅里,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等着祁牧野将情况说个清楚。
祁牧野从头说起,从父母跟沈碧青年轻时的事说起,将韩梅换了信的事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是韩梅下了慢毒的事。当然祁正刚早就知道才会选择离婚的事也没落下。
除了祁牧霆表现的较为淡定,所有人都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
“不,我不信,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景莲……他竟然没有骗我?不,我不信,我不信!”
祁牧雅喃喃自语着,像是没有想到景莲说的那些事是真的,一时间难以接受,连翘也是咋舌的看着祁牧松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婆婆年轻的时候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些都是事实,我说出来不是为了大家对妈改变什么看法,而是想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大哥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我们的母亲,所以,我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好,都不能让她有事。”
连翘沉吟了一下,想想还是开了口。
“我作为儿媳妇儿可能这件事上发言权比较小,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不信梅姨能无缘无故这样做。我是梅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不说十分了解,至少也该说了解一半,虽然她性格有时候强势了些,但是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会害人的。这里面有误会也说不定。
而且恕我冒犯,虽然逝者已矣,但是为什么她说的话大家就必须相信呢?如果真的只凭一面之词就说梅姨有罪,我觉得未免偏颇。”
这些话让祁牧野思索了一会儿,的确,如果只是通过这些来说的话的确是有些偏颇的,但是今天他亲自去确认都没有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是今天她自己都承认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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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的事也是真的么?您用了青姨的信。”
祁牧野问这些话的时候,韩梅的精神有些恍惚,只想着原来祁正刚是知道自己给沈碧青下毒的,但是他为什么不戳穿自己呢,相比也是为了抱歉祁家的声誉,可是又不想面对自己这张脸,所以……所以才会那么坚决的要跟自己离婚。
到头来啊,他都是站在那个女人那里的,他不肯听自己的解释,从来都不肯听啊。
“嗯,我用了。”
见她这么肯定的回答,祁牧野觉得心更痛了。两件事,都没有任何冤枉,说到底还是她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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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祁牧野就连话都说不好。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最最尊敬的长辈。
“青姨救过我,当年那场地震,如果没有她,我不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我跟景莲同时被压在废墟里,她选择了先救我。种种情况,二嫂,你让我怎么相信,妈才是无辜的那个。”
连翘沉默了一会儿。
“你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觉得梅姨是有苦衷的。”
麦芽看着大家为这件事要起争执连忙出言打圆场。
“不管是不是有苦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阿姨救出来,大哥,您说能找到打刑事案的律师,对方看了这个情况有说什么么?”
祁牧霆抬眼,看了一圈儿。
“之后的事,你们几个都不用操心了,我去解决。大家好好休息。”
说完,起身离开,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麦没想到事情又成了这样,觉得有点儿尴尬。
“大哥既然开了口,我们还是按照大哥说的做,有时候人多就容易手忙脚乱。”
祁牧饶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下,然后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这个说法。
就此,各回各的住处,因着家里就只剩下祁牧雅,祁牧野和麦芽选择留在大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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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霆很久没有这样抽烟了,好不容易知道雪晴的秘密,想要进一步实施行动的时候,却得到了母亲被控告谋杀的噩耗,这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好消息。
“大少,佟律师来了。”
何劲的话让祁牧霆捻息了手上的烟蒂。
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
“您好,佟深。”
“我母亲的案子有几成把握?”
眼前的佟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个子很高,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他有一双锐利的眼,散发着精明的光芒,这男人,当初拿下了震惊全国的几个大案子,在律师界有阎罗王的外号。从业以来从无败仗,是个狠角色。
但是同样,能请得到这样的狠角色出山时间很不容易的事,所以,这一次祁牧霆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只能赢。”
祁牧霆半眯着眼,他从来不喜欢自负的男人,可是奇怪的是,眼前这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时,他竟然没有讨厌的感觉,反而……很欣赏。
“条件想必你都知道了,所以,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必须打赢官司。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