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他一模一样(1/1)

“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落焰闪身挡在式微面前,手臂伸直,挡住了式微的路,眼里黑漆漆的一片,可是那漆黑的眸子里又蕴藏着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暴风雪呢。

式微皱眉,她最讨厌的,一是背叛,二就是别人威胁她!此时的式微,完全是心中蕴藏着风暴,可面上依旧平静如斯,不急不缓地道,“让开!”

落焰性子里那股反叛劲也上來了,对于式微的警告,他完全不在乎,依旧一副冷酷的样子,“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的!”

式微眨开眼,看了落焰一眼,仅淡淡开口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爱信不信。”

落焰本做好了她会愤怒甚至动手的准备,沒想到等了半天她仅仅说了这样两句话,就好像自己已经全副武装,等着别人刀剑直接杀过來时,别人却只是轻飘飘的撇了你一眼,转身就走。完全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落焰气馁,黑着脸跟在式微身后,但是随着两人渐渐靠近小木屋,落焰脸色越加难看,身体跟着越來越沉重起來,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喧嚣着,强烈的想要冲破身体一样,耳边全是嘈杂的嗡嗡声。

可生來就有的傲气和强烈的自尊心让落焰怎么也开不口让式微停下脚步,可是每向前走一步,整个人就跟着恍惚一阵。

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越來越模糊的景象,还有那越走越远的人影,落焰摇晃着脑袋,终于脚下一个趔趄,直接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扑去。

可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袭來,反而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鼻间全是熟悉的清香,那颗一直不安定的心突然平静了下來。

“你怎么样了?”式微接住落焰,眉头染上了一股清淡的担忧。

落焰眼前的景色又渐渐明晰起來,感官也逐渐灵敏起來,能清楚的听见头顶那熟悉的声音,还有环抱住自己的那温热体温。

落焰脸上一热,急忙推开式微,退后一步,不自然的偏过头,声音僵硬道,“沒什么,走吧!”

式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心有不解,可现在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也就懒得去深究,“跟我走吧,前面有座小木屋,你去那里休息下吧!”

两人进了小木屋

落线看着满屋子白色的冷气,警惕起來,身子也不自觉的绷紧,这个地方,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监视着他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要冲出來一样,思绪也有些不受控制,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式微一转身就看见落焰面色苍白,甚至带了点青色,嘴唇透着股怪异的青紫色。

“这个地方,很不正常!”落焰极力的压制住自己身体里的躁动,右手一挥,赤红色的焚灵剑便显示了出來,可剑身并不是一如往常的那种赤红色,里面反而带着丝丝的青色。

听到落焰的话,式微自然就想到了里面躺着那个男人,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桃夭将他们引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又成了一个谜团,而她,再次被设计在了其中。

落焰绕过式微,手里紧紧的握着焚灵剑,看着不远处那座屏风,从里面袅袅的飘出白色的浓雾,带着沁人的寒意。脚步不自觉的往里面走路去,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他,让他不断地去靠近再靠近!

式微和落焰想必,并不见有多好,对于这个小木屋,她心里的感觉很怪异,想亲近又害怕亲近,那种矛盾的心理让她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

“这个人,,啊,,”

突然里面传來落焰的一声吼叫。

式微赶忙跑进去,就看到落焰捂着脑袋,痛苦的匍匐在地上,焚灵剑的火焰也熄灭了,像柄普通的铁剑一般跌落在地。

式微惊骇,“你怎么了!”一把扶起落焰,可下一刻,式微就突然被惊吓的忘了动作,只愣愣的看着眼前那双血红的眸子,然后视线转移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掌上,如她所料的看见了那一寸多的黑色指甲,几乎要掐入了自己的血肉。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也会变成这样,和当初司徒图墨发病的时候,完全一样。

听见式微的声音,落焰身上的整个气势骤然一变,就像是一直炸毛的猫,突然收起了它所有的利爪,变得温顺而讨好,“微微,微微……”他仰起脖子,蓦然一笑,赤红色的眸子染上了琉璃色的光彩,那微微张开的唇瓣如同窗外飘落的桃花,一头火红的长发服服帖帖的耷拉在肩膀,他像是一个讨好的小孩子,等着式微夸赞他一句,甚至,哪怕只有一个眼神。

而此时的式微,也不禁愣住了,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那句温柔的如同一池春水的两个字,“微微”他在喊自己微微,除了震惊,剩下的只有满目的悲凉和自嘲,这一切,究竟是谁的劫数,谁的缘!也许一切的事情都是早有注定,只是,被命运玩控于掌心的人们却无论如何也不知晓!

“微微,这是我们的桃花谷了,对不对,我们终于回來了,对不对,微微……”落焰看着式微,眯着眼,像只午后偷懒的小猫,他看着式微微笑说道,又似乎是透过式微看向更远处,那刚毅而俊美的脸上,浮现的温柔却让人看起來总觉得有些诡异,就像是,失了灵魂的傀儡。

式微抱紧了怀里一直自言自语的落焰,脑海中回想着梦境中的一幕幕,从天而降的闪电,震耳欲聋的天雷,天锁哗啦啦的挣扎声,能割破脸颊的冷风,还有,立于九重天之上,那始终沒有一丝怯懦和畏惧的面容,他的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悲悯和温柔,一袭白色僧袍让他有了出尘脱俗的气质,仿佛这世间,只有他才是最圣洁最不可玷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