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康康已经五个月。
许是一直喝纯母乳的关系,小家伙长得又白又胖,只要醒着,一对比黑宝石还要纯粹动人的眼睛总是好奇的到处看,对这个陌生又新奇的世界充满兴趣,而且,只要有人稍加引逗,他就会各种笑,经常笑得眼睛也看不见,乐呵呵的模样让每个看到的人心生愉悦,性情似乎更多的继承到母亲的和善亲切,而不是父亲的高冷腹黑。
秦道远对这个宝贝大孙子喜欢得紧,心知他们小两口大概不愿意不搬去老宅居住,于是每天一趟的往城东公寓跑。
若是哪天没过来看上几眼,心里总归不踏实,晚上也必须视频瞅一瞅。
临近过年,集团内事务成倍数增加,秦纵遥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晚上,他临时加班,何尽欢陪儿子同秦道远视频完毕,半搂着小康康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夜还需醒来喝一次奶的小康康开始哼哼唧唧,在薄被里扭动身体。几个月的经验让她熟练掌握夜间哺乳的技能,因此并未完全醒来,而是在迷糊中轻松将哺乳衣掀开一角,嗅到奶味儿的康康立刻凑上去,准确的含住那一点殷红——
蹑手蹑脚推门而入的秦纵遥正好瞧见这一幕。
小夜灯散发出溶溶光晕里,长发随意铺陈在枕头上的尽欢睡颜静美,微微掀开的衣服处,一片丰盈的雪白。
喉头和下腹蓦然一紧,眸光早被那片雪肤浸润的他松开搁在门柄上的大手,返身走进厨房,倒出一杯冷开水,咕隆咕隆灌下去。
“先生回来了。”
保姆娟姐是个四十多岁的能干女人,慈眉善目,披着一件衣服走出来,压低声音询问:
“您饿不饿?要不,我煮碗面给您吃吧,很快的。大冬天的夜里凉得很,喝冷水要冻到胃的。”
“谢谢娟姐提醒。”
秦纵遥看一眼手里快空的玻璃杯,摇摇头:
“回之前徐唐给我买了夜宵,你休息去吧。”
“那好,先生晚安。”
“晚安。”
待娟姐重新走回她的客房卧室,秦纵遥又倒出一杯水,立在暗影里咕隆咕隆喝下去。凉凉的水从喉头一路往下,体内的炽热总算减轻几分,他重新走回卧房时,康康已经喝完奶又睡过去,刚才还睡得正好的尽欢却睁开了眼睛,在暖黄中含笑凝睇过来。他走过去,大手抚住她的头顶,倾身弯腰,准确衔住她的唇。
一个漫长又缠绵的吻落幕,分开时,两人的气息均有些急促。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似乎又被重新勾起,秦纵遥望一眼四仰八叉睡着的儿子,眸光颇有几分幽怨。
五个月啊,小家伙占据两个人的大床已经五个月,自己都快克制成清心寡欲的和尚了!
“回来这么晚,累不累?”
何尽欢并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被丈夫瞧个正着,所以没怎么多想。
伸手将小康康往床那边挪,秦纵遥挤上去,手肘撑头,黑黢黢的眼睛紧紧盯住唇瓣娇艳欲滴的人儿:
“是刚和娟姐说话吵醒你了么?”
“模糊听到有声音就醒了。”见丈夫一瞬不瞬的望过来,何尽欢朝他侧了侧,“很累么?怎么……”
“不累。”
秦纵遥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顺势凑到她的耳畔呢哝:
“事实是,我希望还可以更累一点儿。”
温热气息铺洒在脖颈,激起阵阵颤栗。
何尽欢回头,唇堪堪擦过他的下颌:
“嗯?”
居然还是没get到自己的暗示,秦纵遥再度幽怨瞟一眼床那边的小家伙。
哼,现在的他啊,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住自己老婆的心神。
他俯身,衔住她素来敏感的耳珠,尔后用舌尖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出圆润轮廓,用极低极低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呢哝:
“老婆大人,我……也……想……喝……奶……”
噗——
这话说得……
尽管早已亲密过无数次,何尽欢的脸还是立刻涨红,宛如两朵晚霞飞来。
密密麻麻的吻从耳廓一直往下来到脖颈,又酥又痒的滋味令人难以抗拒,她一边闪躲一边咯咯的取笑:
“亲爱的老公,你是在吃自己儿子的醋吗?”
“是又如何?”唇齿一直滑落至锁骨处,秦纵遥从她的胸口抬头,沾满情.欲的眸子里倒映着橘色光芒,在暗夜里恍若两颗星星,“自从他出生,瞧瞧我们的夜间生活,主要是喂奶、哄抱、陪睡为主,很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亲爱的,你该不会有了小情人就把老公抛到一旁不管吧?早知如此,咱们的造人计划应该推迟一点的。”
言语里若有若无的埋怨意味让何尽欢有些抱歉,因是剖腹产,出院以后,两人确实很长时间不能过度亲密。
等身体恢复完全,她又一门心思扑在带孩子之上,经常累得沾床即睡,别说夫妻间的亲密,月嫂离开的头两个月里,她有时连自己都懒得收拾。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而言,确实有些煎熬。想到这里,她展颜一笑,双臂勾住正深深看过来的男人,主动献上红唇。
她的主动仿佛一枚小型的炸弹,顷刻将秦纵遥的身心瞬间燃爆。
一边回应亲吻的同时,大手利落滑入,身体的某处早已蓄势待发。
——*——*——
鱼水交融,缠绵不已。
久违的情爱在两人间激荡出阵阵美妙难言的滋味,待两人喘息着停下,彼此的睡意早已褪去。
康康丝毫没有被爸妈的“夜间运动”所影响,还是睡得沉,均匀缓慢的呼吸让人慢慢沉静。
飞快的冲了澡,秦纵遥搂着何尽欢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将倚靠在他胸膛的姿势调整至从前最喜欢的角度,何尽欢想起傍晚收到的微信,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晚妆今天跟我说,他们年后大概会回来。”
“我知道。”
长臂紧紧将妻子环住,秦纵遥薄唇轻启,眉目洒然。
“你知道?”何尽欢爬起来,长发拂过他的胸膛,“听她那意思,秦慕清连她都没有明说呢。”
“韩国那边的整容机构早已定好,本来还不愿去的之盈在美姨和我们的劝说下答应试一试,这个消息,老头子那天打电话,无意间说漏了嘴,我想,以慕清的性格,肯定想回来见她一面。而且,监狱那边传来消息,说林咏开始咳血,大概是肺部出了些毛病。他不说,也容易猜得到。”
“也是……”
她重新靠向丈夫:
“如果说林咏是他无法割舍的一个人,之盈大概算得上他的心魔。只不过……”
秦纵遥吻了吻她的发顶,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想问之盈是否愿意见他么?”
“嗯。”
之盈这一生的悲剧,全始于不爱秦慕清,对她来说,再与其见面,估计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那天,徐唐问过她,她说可以见面。在医院,她也去了,这一回,想必也不会拒绝。相比这个,我更担心的是……”
“更担心万一他们聊到那些惨不忍睹的过往,秦慕清无法承受那么锥心的事实?”
流淌在俊逸眉目间的脉脉情意逐渐化作一抹清隽,秦纵遥点头:
“我咨询过医生,像他这种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平心静养,所以,我打算去机场接他时,提前透露几分。”
“不瞒着么?”
“怎么瞒得住?他本是细腻敏感的人,况且,案件有一部分公开,现在社会上和互联网各种传言纷纷,不可能密不透风。”
“哎……”
悠悠长长的叹息在静谧午夜听来别有一股怅惘,秦纵遥握住她在胸口划着圈圈的手,宽慰道:
“别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心魔,若没有一剂猛药,又怎么可能走得出魔障?”
“我明白……只是,我还担心晚妆,她那么爱他……”
“心魔不除,慕清只怕也很难感受到别人的爱吧。”
——*——*——
秦慕清回国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沉默整个冬日的枝桠开始冒出一点又一点可爱嫩绿。
薄淡阳光照耀着宛若水晶宫殿的潭城国际机场,倒映出璀璨变幻的光与影让半蜷在娟姐怀里的小康康看得入迷,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出口处,一袭藏蓝色中长羊绒大衣的秦纵遥身姿如树,身旁轻挽住臂膀的何尽欢则是一袭驼色呢绒长衣,两人俱是墨镜遮面,尽管如此,两人登对又时髦的身影仍引来不少的目光。
自从秦氏集团再度一跃而上,秦纵遥的知名度相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何尽欢本不想过来,不愿儿子过早的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不过阔别许久,她还是想第一时间见到杜晚妆,更何况,秦慕清出国的主要目的是见欧之盈,不可能瞒得住她。
林亚带领的保镖巧妙将众人与他们隔开,随着不断的人流涌出,一抹消瘦如竹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里,长眉轻冷,凤眸淡漠,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正是秦慕清。蓦然想起当初,也是两人第一回来接秦慕清的情景,何尽欢心里漫过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她看了看丈夫,秦纵遥感受到她的注视,报以缱绻一笑。
大概是怕冷,秦慕清裹着一件近脚踝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看到他们等候的身影,他似乎有点意外,略怔了怔,随即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过来。
然而,何尽欢比他更意外——
前前后后打量,居然并没有看到想念的那抹倩影,晚妆呢?不是说好一起回来么?
“好久不见。”秦纵遥牵起何尽欢上前,唇畔噙着一抹温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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