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秦纵遥一把捉住在脸前摇晃的纤手,温和但坚定的否认。
众所周知,清心茶所有原料配方差不多过半是性凉,像薏仁,菊花,夏枯草……
这些东西根本不合适孕妇食用,况且眼前这位,还是怀孕不足三个月,反应还特别剧烈的孕妇。
他伸手捧起何尽欢笑意落去的脸,一字一顿,发自肺腑:
“这件事,留给欧志华去办。尽欢,任何时候,我需要你知道,在我心里,你和宝宝,比什么官司,什么市场,什么集团都重要得多,我宁愿输个精光,也不会拿你们去冒险求胜,明白么?你很久之前不是说过么,就算哪天我不再是秦氏集团总裁,凭借一手描画烧瓷的手艺,也能将日子过好。怎么,你怕我养不活你们娘两?”
宁愿数个精光,也不会拿你们冒险求胜……
一句话,代表是他内心滚烫如岩浆的全部情意。
他的眸光像越来越亮的星辉一般灿烂深情,何尽欢望着它们,刚刚说得兴起,随之激起的一点点求胜之心也融化在里头。
她亦抬起双臂,两只手覆盖在他捧住自己双颊的大掌上头,慢慢摇头:
“才不怕,你还答应过呢,要老板娘定价。有你的才情手艺,有你的营销策略,我等着数钱就好喽。”
“既然不怕,就乖乖放弃刚刚的提议,我也当做没听到。”
“好……”
她拉长语调,轻快的更改话题:
“不过,我的方向还是不错,你答应的奖励不能否认,对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
“只要你们好好的,什么奖励都行。”
秦纵遥将她揽入怀里,两人一并朝前望去。
天光趋淡,原来璀璨变幻的西空此时只余一片广袤辽阔的深蓝,路灯的光辉逐渐取代白昼。
有几只萤火虫早早的飞了出来,在那片栀子花前盘旋,丰腴雪白的花朵间点缀着几星荧黄之光,别有一股意趣。
稍坐片刻,蚊子开始多起来,考虑到何尽欢是招蚊体质,秦纵遥不由分说,牵起她往回走。他心中明白,这段时间为安全起见,同时也为避人耳目和考虑她时不时不适的身体,他们两个鲜少出去,她这种欢脱性情还是不比自己,难免有些腻味了。正想着过两天领她去哪里放松一下,十指紧扣的女孩像是感应到他所思所想,嘟囔道:
“纵遥,有点无聊呢。”
方才他的一言否决似乎有几分霸道,可是,事关她的身体,他一时也不想妥协或者退让。
心念一转,他存心逗她,牵着她小心下到健身石子路后,淡然回应:
“难得偷懒的日子,养花弄鸟,悠然自得,不好么?”
“哪有养鸟?”
一团又一团的光晕在脚下踏过,何尽欢奇怪,公寓里除开绿植和他们两,根本没有其它会呼吸的生物好不好?
他的大手稳稳攥住她的手,两人经过一片开满匍匐紫花的草地丛,顺利回到通往公寓电梯的绿萝长廊。微风拂过,湿润含香且逐渐开始燥热的空气里掠过许多种味道,半晌没听到回应,始终小心看路的她不由抬头,刚想重复一句“哪有养鸟”,结果却瞥见比肩而立的男人嘴角噙着一缕旁若无人的暧昧坏笑。
噗——
脑袋瓜像忽然遇到暖流包围,腾的一热,双颊随之飞来两抹比霞光还要艳丽的红。
这男人,越来越污啊,都快成为污托帮的中坚力量了好吗?
为什么当初还会觉得他清冷寡言?
明明是闷骚至极呀。
顿悟的她紧咬贝齿不做任何回应,脑海里却不禁回想起两人这些天情难自禁的时分,因为得到过医生的叮嘱,每每缠绵至极,他十分克制,基本上没有真正欢爱过,仅限于耳鬓厮磨,各种疯狂到不要命的亲吻抚摸。一想到他某天晚上实在难以再控制,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奔向浴室赶紧冲冷水澡的情景,她不由偷偷从光滑可鉴的电梯门打量身旁的男人。
不看倒好,一看就有些郁闷了。
自己还面红耳赤着呢,罪魁祸首竟然云淡风轻?
眼珠子滴溜一转,待两人跨入电梯,有意捉弄回去的何尽欢转身抱住身形挺拔的他,踮脚凑过去,吻了吻他敏感的耳垂。
秦纵遥没想到她在电梯里会这么主动,瞥一眼监控摄像头,一个转身,将她挤在盲区角落里。
迫不及待的唇还没落下去呢,只听某人呵气如兰,媚眼如丝,却又偏带着一丝慧黠,悄然道:
“难得清闲,我倒是悠然自得,不过……秦先生该要憋坏了吧?要不……今晚……让我……帮你……一把?”
弯弯眼睛里荡漾着越看越坏的笑意,故意“报复”的她还不经意伸出柔软舌尖舔了舔水光莹润的唇角,一条手臂勾得紧紧的,另一条却不老实的从衬衫领口有意无意探入脖颈处,带来一阵一阵的骚痒和酥麻……看惯她平日多半是傻呆素净无辜的小模样,忽然间变得这么……妩媚横生性.感.诱.惑,秦纵遥只觉得喉咙一紧,下腹一热,眸光深处开始跳跃着难以克制的火焰。
这个坏丫头,明知自己这些天考虑到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吃饱,居然还大胆挑逗?
电梯内的温度不断攀升,有心想给主动撩拨的某人一个小小教训,抿唇不言的他在电梯门徐徐打开的瞬间将她拦腰抱起,飞快进屋,抬脚关门,迅速将她按在门板上,雨点般密集的吻悉数落在她脖颈和锁骨处,舔舐,吸允,若有若无的齿噬……他极具技巧的亲吻着,大手更是不得闲,轻巧从裙后排扣的空隙处探入,随着曲线高上低下。
在这方面,何尽欢自认不是秦纵遥旗鼓相当的对手。
只想小小“报复”一记的她没想到惹火至此,理智在他的攻陷下溃不成军,动情的呻吟不知不觉从滋润不已的唇畔溢出。
“纵……纵遥……”
他的头越来越往下,差不多去到胸口位置,何尽欢轻插入他黑漆漆的发,试图将呼吸急促的男人推开。
“宝贝儿……”全身滚烫的男人微抬手,黑暗里,他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叫老公。”
“老……公……”
一心想逃离的何尽欢赶紧乖乖的叫,只是,动情时分,溢出喉咙的全是破碎又性感的音节。
秦纵遥只觉得体内有个火球在越滚越大,差点就要自己彻底燃烧,抬眸看她双颊酡红眸似春水,最后一丝理智尚在的他直起身子,双臂巧妙又霸道的接住她软做一团的身体,用力吸气调整快得几乎让心跳跟不上的呼吸频率,大手微抬,从她的发鬓间滑落下颌处,半温柔半戏谑的勾起,低沉暗哑的开口:
“不是……要帮我一把么?不知老婆大人,想怎么相帮?是……”
他的眼神由上往下,掠过花蕊般微微张合的樱唇,滑过起伏不平的胸脯,最后落在她无力搁在腰间的手上。
大口大口吸入新鲜空气,近乎窒息的何尽欢总算在沉沦中找回几丝清明思绪。
如此亲密无间的时刻,她几乎是立刻了然他的眼神途径三处的含义,一张脸红得要滴血,娇啐道:
“流氓!”
“怎么成我流氓了……”秦纵遥俯首,当没有力气的女孩别开头躲过他的吻时,他正好衔住送上门而耳珠:
“嗯?明明是老婆大人不忍心,主动自发的提出要帮我一把。”
“你……”
呜呜,明明只想小小报复一下,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
他的气息悉数喷薄在脖颈,激出无数密集粟粒,何尽欢咯咯笑着躲开他的故意挑逗,求饶道: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老公大人有打量,不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好不好?”
屋内只有透过落地窗渗进来的微芒,她的眼睛同样明亮,好像两簇闪烁着的火苗,随着它们一跃又一跃,秦纵遥的心房亦是涌入一波又一波潮水。他身体紧绷得厉害,怎么也不愿就此轻易放过点火又不负责灭的人,于是再度将她抱起,大步走回卧室。明明暗暗中,身体悬空的何尽欢娇呼一声,连忙踢腿抗.议道:
“喂……喂……我肚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轻轻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中央,秦纵遥欺身上前,动作却是小心避开她的腹部,低醇的声音恍若大提琴般:
“谁点的火,谁负责熄。宝贝儿,下次……可不要轻易纵火。”
“唔……”
何尽欢还想说什么,他的唇已然封下来。
晦暗不明的室内,一股春意荡漾。
——*——*——
一番缱绻,两人俱有些疲累,依偎在昏暗中休憩。
秦纵遥到底不放心,和过去这段时间一样,没有真正要她。心知他没有得到释放,何尽欢难免有些心疼和同情,身躯越发柔软如水,对他的各种恣肆疯狂更是悉数接纳。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只觉得身体酸痛得厉害。彼此听了会儿对方的呼吸,秦纵遥起身开灯,走到浴室放好温度适宜的水,抱起她一同没进去。
【晚上见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