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说完,转身跑回了场子去通知所有人,我站在外面继续看丁青和老黑两伙人火拼。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又过了几分钟,远处的那两帮人忽然没了动静,我正奇怪之余,耗子便带着场子里的十几个兄弟走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带着家伙。
“杰哥,走了!”耗子冲我挥了挥手,我回头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门口,副驾驶的玻璃摇了下来,斌哥的头探出来看了一圈,神情严肃。
“上车吧!”
斌哥一声令下,我们全员上了车,车上耗子分给我一把棒球棍,低声说:“杰哥,咱们一般都不出去办事,要是办事的话就是大事!一会儿咱们好好表现!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今天这一次了!”
车里的气氛很紧张,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我看得出来,这帮人应该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
我看着耗子,他不一样,可能遗传他爸爸的基因,他的眼中全都是兴奋!
十多分钟以后,车子猛的停了下来,斌哥打开车门下了车,其他小弟也都跟了下去,有些昏昏欲睡的我被耗子推醒,匆匆忙忙的下了车。
下了车才发现,这是条暗巷,很长,但没有路灯,整条巷子很黑。
除了我们这辆车以外,还有两台面包车,此时也走下来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正和斌哥打招呼。
耗子跟在我身后悄悄说:“搞这么多人在这条巷子里是要做什么啊?”
“可能是要搞偷袭吧。”我看了看四周,如果是要打正面的话,没有必要这么多人都堆在这巷子里,很明显是在隐藏目标,而且我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行车路线,这里其实离我们那条街不算远,但车却开了十多分钟,应该是在绕路。
这时耗子突然猛拍我的肩膀,手指着巷子口低声惊呼道:“我靠!是飞龙哥!!”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停在巷子口,斌哥见到车以后立马走了过去,我们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车窗缓缓落下,一个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
“飞龙哥好!”众人齐呼,斌哥满脸殷勤的走了过去笑着说:“大哥,我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你一句话了!”
飞龙看了我们一圈,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斌哥小声交待了几句,因为太远我并没有听清。
耗子低声说:“飞龙哥是不是很酷?一看就有大哥风范!”
我盯着车里的飞龙哥,他确实要比那个贼眉鼠眼惟利是图的斌哥强,气质与实力并存这句话看来是没错的。
飞龙哥交待了几句话以后便坐着车离开了。他走后,斌哥就把我们这帮人叫到了一起。
斌哥指了指巷子口的那条街,沉声道:“一会儿听我指挥,进了千禧就给我砸!见到什么就砸什么!”
我到西区到今天是第三天,对整个西区的形势也有一点点的了解,这个千禧是老黑的场子,在西区一带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西区一共分两部分,以最中间的龙潮街为分界线,龙潮街以西,是飞龙一家独大,龙潮街以东,那就是其他势力瓜分,而老黑的势力就是其中一支强大的势力。
我忽然回想到刚才老黑和丁青两伙人在火拼,难道飞龙想趁他们两帮人闹的时候来个偷袭?
回想起刚才老黑和丁青两帮人打起来的地点,正好是龙潮街东西部的交界口,要是照这么推算,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他们的腹地!想到这里,我暗暗心惊,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这次带的人数。
不到四十人。
“妈的,这个飞龙到底想干嘛……”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耗子离我最近,只有他听见我说话了,便皱着眉问我:“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想干嘛?”
我看着耗子,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语气凝重:“你知道这是哪么?”
耗子说我当然知道啊,这不是千禧街么,老黑的地盘,怎么啦?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是老黑的地盘,而且还是腹地!咱们只有三十多个人,来到人家的腹地,想做什么?扫场子么?只要他们反应过来,随随便便就能把咱们吞了,连骨头都不剩!
听我说完,耗子也恍然大悟:“对啊!那怎么办?要不要和斌哥说一下,让他再向飞龙哥借点人。”
说罢,耗子转身就要去找斌哥,我急忙拦住了他。
“飞龙能混到今天这样,你当他是傻子啊?既然他让咱们来这,就肯定有他的打算。”我说道。
此时,不远的斌哥看了看手表,然后猛的把手中的烟头摔在地上,大吼一声道:“兄弟们!跟我走!!”
说完,他拎着家伙一马当先,带着一票人从小巷子里走了出去,浩浩荡荡,颇有几分气势!
“一会儿紧跟着我,我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说完我拉着耗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接近午夜,千禧街的马路上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人,也被我们吓跑了。我们这三十几号人气势汹汹的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只听得到我们这一阵阵的脚步声……
我和耗子跟在人群的最后方,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真四周。
这条街除了夜场和一些保健用品商店,所有店面都已经关门了,窗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铁皮做的卷帘门也时不时的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耗子问道:“有什么情况么?”
还没等我说话,我俩前面的那位兄弟就一个劲儿的回头瞪我俩,嘴里嘟囔着:“你俩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怎么着?怕死啊?怕死就别出来混啊!”
耗子正要还口,就被我给拦了下来。
在我看来,这种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虾米,砧板上的鱼,永远的翻不了身,因为他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
智商。
我们的人马来到千禧歌厅的门口,坐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几名小姐吓的赶紧老早就跑进了屋。
斌哥大手一挥,指着门口就骂:“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子砸!见人就给我往死里弄!!”
大哥一发话,手下的小弟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拼了命的往里面冲!我和耗子也跟着冲了进去,歌厅的玻璃门瞬间我们砸的粉碎,冲进大堂!我们就像蝗虫一样席卷着能看到的一切!
电脑,吧台,大屏幕,霓虹灯,能砸的东西全部被我们砸的粉碎!
斌哥站在大厅中间指着二楼的方向大吼:“去二楼看看有没有人!把后门给我锁死!一个人都别放出去!”
耗子拽着我上了二楼,说实话,扫场子这种既没有难度又没有危险的活,我真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我俩率先冲到了二楼,可奇怪的是,整个二楼都是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按理来说,歌厅这种地方,这个时间段应该是高峰期才对,就算生意不好,也不至于整个二楼都不打灯吧?
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浮现,我摸黑打开了部分二楼的灯,带着耗子在二楼搜了一圈,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楼下那帮人还在不要命的砸着,我和耗子没什么事,就躲在二楼包厢里面抽起了烟。
耗子笑着说:“我知道了!飞龙哥是想趁着老黑和丁青打架的时候,在后面来个偷袭!”
这时我透过包房的窗户看向窗外,眉间的褶皱变的越来越深,冷声道:“咱们不是偷袭,而是弃子!”
耗子一脸的懵逼:“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窗外,面色阴沉:“你自己看。”
耗子向外望去,只见刚才还人烟稀少的千禧街上,此时已经聚满了人。
这帮人分别的千禧街的两头向千禧歌厅靠拢,如同两片黑云,滚滚而来!
看着最少人数也在百人之上的大部队慢慢包围了千禧歌厅,我终于明白了飞龙打的什么算盘。
我们只是捕鼠夹上的奶酪而已,今天说白了就是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