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作怪,是么?
不是。
而是她在等他的解释,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等来的解释,只因为……昨晚的他来电告诉管家的那句话。
务必要等他回家。
可等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情景,他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回家”,多么可笑。
更可笑的还是自己,奔波一个小时,精心为他做的可爱便当,得到的却是眼前让人不堪入目的画面。
尹韵阿尹韵,该说你傻得可怜,还是没人可怜你?
黑眸泛冷,紧绷着双唇,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宝贝,我们继续……”
从心底里感到惧怕的白叶一,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不……”
话还未说完,男人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扫过她,仅仅一眼,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抨击心灵。
“你敢……”
那么低沉又暧昧的两个字,诱惑的在她耳郭上摩擦着,听得身下的人,双肩止不住的发颤。
尹韵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是另外的一番意味。
两人在打情骂俏,玲珑绸缎的身材往她他怀里一缩,而顾凌天大手一拉,把她拉进怀里,惹得女人又吟叫了好几声。
“在我眼里,你连她都不如,还想让我上,简直痴心妄想!”
冰冷无情的话语像细针一样一个个的刺入她的心口,很痛,很疼,却比不上心底泛起的冷彻透骨的骇意。
……
在我眼里,你连她都不如,还想让我上,简直痴心妄想。
……
“我会跟她结婚,到时候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吧,一个对我没有用的女人,要她何用?给我擦鞋都不够格,更不要谈顾夫人的位置了。”
他就是要刺激她,刺激这个女人,看看她的反应如何,看看她是怎么个说他。
然而……
尹韵不怒反笑,径直的越过他们身上不堪入目的一面,声音透着满满的绝望,目光却坚定不移,“是的,在你顾凌天的眼里,确实一点用都没有,确实很廉价,连垃圾都比不上。”
他怒,“看够了没!”没有看到她暴跳如雷的一面,整个人都不好了,五脏六腑都在充斥着不满,不过瘾。
他不欢迎她,没关系。
低着头,正如在亚天国际大酒店宣布她是他的妻子时,像极了那天低眉顺眼的模样,沉默一瞬,说出了两个字,“我走。”
转身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离开,消失在门口处。
“尹韵!”
暴跳如雷的他,唰的站起了身,双眼布满血丝,声音低沉却响亮。
她没有回来,听见或者没有听见,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
“小天天,她是谁啊,你的妻子么?可我……你真的要跟我结婚了?”
莫名的有些紧张不安,空气中散发的气息很不对劲,有些冷,冷得让人无法接受。
白叶一说话的声音,顾凌天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了话一般。
“滚!”
暗沉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男人黑如曜石的双眼径直越过她,似乎从未看过她一眼,冷冷的仿佛一座冰峰。
“你……”美眸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眼里含着泪水,似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叫你滚,耳聋还是装作没有听见!”骇人的气息一扫而出,直逼而去。
白叶一拿起自己的包包,冲着他喊,“你会后悔的,我要告诉我爸妈,搞垮顾氏,让你跪着求我结婚!”
她白叶一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样赶过?!
她在等着他向她求情,然而并没有,回应她的,只有一声让人心惊胆战的冷笑,看得她十分莫名其妙,不由得感觉到冷意凉凉。
……
尹韵跑出来的时候,黄曼正拿着文件走进自己的位置,不料却撞到了她,正准备跟她说声不好意思,办公室里头传来了总裁低沉响亮的声音,说的正是顾夫人的名字。
然而……
满脸梨花带雨的顾夫人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尹韵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司机从一开始就询问她去什么地方,她也不说,只道,“去一个没有顾凌天的地方……”
“小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哎呀别哭啊,哭了多难看呢……”
双手无助的抱着大腿,眼底一片模糊,泪水受不住的哗啦啦的滴落,如倾盆大雨,急骤一般的滚下。
“不是您说要我好好的珍惜眼前人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司机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以为她是神经病,最后把她赶下了车。
“你看看,现在连司机都不待见我了……”仰头哈哈一笑,像极了一个疯子,却让人莫名的感到心疼。
“好的,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商场如战场,谁赢了并不代表着永远的站稳了脚跟。
杨宇轩边走边在心里念道,一转身便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那是……”他眯了眯桃花眼,唇角泛起一抹笑意。
“尹韵,你很可笑,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小嘴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拳头攥紧,随便的找了个位置坐着。
一坐下去,便被大门口的保卫哄走,尹韵看着保卫,指着他大笑,“神经病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别人啊。”
“你……简直见鬼了,神经病的人脑子果然都有问题。”
警卫拿着黑棒,一脸嫌恶又警惕的回过头看着她。
这样的神情,看得尹韵心头猛的一痛,捂着胸口,倚靠在墙角,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作祟,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真的好痛,好痛。
为什么顾凌天就不挽留她一下,不跟她解释一下,哪怕就一个摇头否认的表情也可以啊!
她就像个小丑,看尽世间百态,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失去的……仅仅就那一颗血淋淋满目伤痕的心。
伤心思忖之间,一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尹韵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目光露出不屑,苦笑道,“不用围观我,我不是唱戏的,卖艺的,我只不过就是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愉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