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箐努力把心跳变得平稳,在刚刚,她摸到将军面具时,发现她的将军根本就是在装睡,于是把原来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只差一点,将军就会知道今晚她去干什么了。

同时,柴箐也是失望的,将军累成这样了,还要装睡,这是对她不信任吗?心伤之下,所以才说出了这些话。罢了罢了,将军对她不信任,她就慢慢磨,总有一天,将军会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属于她。

柴箐看见将军天天忙碌,是心疼将军的,所以迁怒了让将军如此忙碌的两个皇女和高高在上的女皇。

在离开书房回到将军房间后,柴箐并没有睡觉,而是利用她的能力,避开巡逻的人,离开了将军府。她来到了大皇女的府邸,看着熟睡的大皇女,柴箐冷笑:“我的将军忙成这样,你居然还有时间睡觉!”

毫不留情的抽取了大皇女心脏里的血液,大皇女什么都不知道,就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柴箐看着自己的手:“水系果然是杀人利器……可惜,现在这些人把水系当做储水装备,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离开前柴箐又在隐秘的地上留下了痕迹,只要有人探查,就会发现这个痕迹指向大皇女府中的一个人,这个人看似是女皇的眼线,实际上是二皇女的人。柴箐能知道这个人,还是听将军提过两句。

柴箐不会给这人“脱罪”的机会,她在这人身上下了毒,再等两日,差不多查出她时,她就会“自己”服毒,畏罪自杀。

柴箐这是要把这潭水搅得更浑,让剩下的人狗咬狗,这样,将军就能更快的解决这些事,就可以休息了。

第二日天明,柴箐醒来时,发现将军还在她的怀里,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将军?”柴箐很意外,最近将军很忙,一般都是醒来就离开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将军起床的样子了,“您没事吗?”

其实将军是听见柴箐昨晚的话,有些愧疚。她知道,虽然允许柴箐对她做那些事,实际上她们还是不平等的,她还是把柴箐当做属下,那种不信任刻在了骨子里。

正因为这愧疚,将军醒来后才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柴箐的怀抱,反而看着柴箐入了迷。

“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将军道,可能是很少说情话的缘故,这句话干巴巴的,像是对着书照着读一般。

柴箐不管将军这话是不是干巴巴的,心软成了一团,只觉得即使将军现在心中还不信任她,有这句话也是足够了。

身随心动,柴箐手扶住将军的后脑,轻轻的吻了下去,不带情-欲。

待将军穿好衣要离去时,将军忽然回头:“等这些事情了了,长生还陪在我的身边,我会完全信任长生。”

柴箐一愣,然后笑了,甜蜜得像盛开的格桑梅朵,闪得将军一阵失神。

将军回到书房,看见又堆积起来的公文,叹了口气,这种日子要什么时候到头啊!

“将军,章军师求见。”

“让她进来。”

将军看见章军师一脸似笑似哭,一脸纠结的样子,问道:“章军师这是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章军师也不知道得到的消息是好是坏,组织了一下措辞道:“今早得到消息,说大皇女死了。”

将军站了起来:“什么?!这消息属实?”

章军师点头:“属实,现在已经禀报宫中了,据说是昨晚出的事,没有看出什么伤口,在昨晚也没有人听见什么声音。”

将军皱眉:“我去宫里探听一下消息。”

章军师阻止道:“将军别忙,现在大皇女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将军这样去不是告诉别人将军在大皇女身边插人了吗?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不然成为别人攻克的把柄就不好了。”

将军点头,等着消息真正的传出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才有小道消息在外面流传,章军师道:“将军现在去皇宫最好。”

“不等消息确认了?”

章军师笑道:“将军这就不懂了,若是等确认的消息传来再去皇宫,就显得虚假了,若是别人知道,又要说将军没有姐妹亲情了。更何况……女皇是一个多疑的人。”

将军揉揉太阳穴:“官场这些东西还是你最懂,好了,我去了。”

将军匆匆来到皇宫,发现二皇女正跪在御书房门外,将军也没在意,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我要求见母皇,劳烦帮忙通告一声。”

侍卫道:“女皇说了,三皇女可以自行进入。”将军点点头,看也不看跪在一旁的二皇女,进去了。只留满头大汗的二皇女恨恨的盯着将军背影。

“孩儿见过母皇。”将军行了一个礼,表情严肃。

女皇脸上犹有泪痕,道:“起来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不像那老二,在老大身边不知安插了多少人,听见老大出事就兴冲冲来找我。一点都没有姐妹情,真真是让人心寒。”

女皇这可是冤枉了二皇女,二皇女听见大皇女死了,第一时间想来澄清,毕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将军呆住了,喃喃道:“这么说,大皇姐真的……”

女皇看见将军的反应,心中满意,她就要这种心性直爽纯良重感情的,好掌控,悲切道:“老大她……唉!”说着,眼眶里又有了泪意。

将军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被面具遮挡,但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悲切。

“老大的事,就交给你来查了!老三,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孩儿领旨!”将军道。

将军领着人,来到了大皇女府邸,开始探查。大皇女死得无声无息,所以暂且把疑犯定在府内。很快就发现窗户的木刺上有着一块灰色的布料,像是衣服被木刺挂住了,留下的。

将军捏着这线,问道:“查查用这块布料,谁有。”

查问了绣娘,发现这种布料高不成低不就,所以普通的人穿不了,地位高一点的人不屑穿。在大皇女府里就只有几个人被赏赐了这布料。

“把这几个人叫来,我要问话。”

五个人,三个男人两个女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将军,两股战战。

“听说你们都被赏过这种布料,说说你们用在哪了?”

其中四人纷纷交代,并且找出了布料。

唯有一人面色惶惶,什么话也没说。实际上她把布料做成了两套衣服,前几日还穿过,谁知今早看时,衣服上莫名出现了一个破处,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在哪里勾着了,没想到却是牵扯到大皇女身上。

将军见她迟迟不说话,问道:“你呢?”

她知道自己辩解不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发现自己心头跳动得厉害,她捂着心口。

扑通扑通——她的嘴角渗出黑色的血。

咚的一声,载到在地上。

将军身边一人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心跳,道:“将军,她已经死了。”

将军冷声道:“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小小的一个大皇女府邸的管事,居然和二皇女,二皇女的舅母还有女皇都有牵扯。

将军手下的人有些迟疑:“将军,这……可能有些不好查呀!”

“不好查就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母皇吧!”将军淡淡道,她相信母皇会很喜欢她这种反应的。

将军很快就将这些东西呈了上去:“母皇,孩儿无能,查不出来。”

女皇心里满意将军对她的依赖,表面上却做出失望的神色:“老三,我对你很失望。你还是太年轻,需要历练。你回去自省一个月吧!”

“是!”将军恭敬道。

而二皇女听到眼线死亡的消息,知道大皇女死亡的线索都指向这个眼线,已经急得团团转,她的幕僚也满头大汗:“二皇女,这该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二皇女烦躁得一手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地上布满了碎片,“是谁要害我!现在眼线也死了,查出来我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幕僚道:“三皇女没有这能耐,毕竟她的势力在西北,大皇女是死了的,所以就只有……”

二皇女终于直面现实了,她表情似哭似笑,分外扭曲:“所以是我的好母皇容不下我了吗?宁愿牺牲大皇姐性命也要守住她的皇位?”

二皇女有些发抖,她和大皇女斗得再厉害也没有想过要对方的性命,即使有时候可以取了对方的脑袋,像是约定俗成一般,她们会装作没看见放过对方。毕竟小时候是那么要好。

她没想到母皇为了皇位,连儿女亲情都不要了。二皇女擦掉眼泪,咬牙道:“她不仁,我便不义!我们手下有多少兵力?”

幕僚们先是惊讶,后来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她们已经到绝路上了,反了是必然结果:“兵力不多,不过御林军有半数在掌控之下。我们这次很匆忙,成功几率不大,但只要把御林军总督拖住,成功的几率就能到四成。”

“四成……值得赌了!我们商量一下,待两日后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