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完全没办法从菜名来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道菜~~~~~
拉姆受伤的事情建国也知道了,但是因为现在没得训练,只有复健的拉姆反而跟建国的通信频率变得更快了。
拉姆现在在靠近塞伯纳大街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理疗的地方就在拜仁俱乐部旁边。他每天都要去到塞伯纳大街做治疗,然后晚上回到租的公寓,睡觉,打游戏,跟建国聊天。
建国本想第一时间去看望一下拉姆的,但是近日有几场测试,她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而且拉姆的治疗也是很有规律的,建国想要去的话,也只能晚上七点之后他才有空。
所以在二月的一个周末,建国才跟拉姆见上了面。
那一天早上拉姆去医生那里复了诊,但是依旧还是没有拆石膏。中午在塞伯纳大街吃了中饭,拉姆下午才返回了自己在附近的公寓。
和建国约的是下午两点,所以拉姆并没有睡午觉,也没有打游戏,而是坐在窗前,静静地等待着建国的到来。
自圣诞节之后两人还未见过呢,虽然每天都有电邮来往,但是拉姆还是很激动。
这也许是比自己能上场踢球更能让拉姆高兴起来的事情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治疗,至少在四月之前都是不能踢的。
建国在去见拉姆之前稍微打扮了一下,她让杏奈给自己烫了烫发尾,好让自己的黑长直看起来不那么呆板。因为天气还比较冷,所以建国还是穿了毛衣加外套,牛仔裤和短靴。
杏奈是无论三十度以上还是零度以下都是穿裙子的女人,建国却是做不到。她的家乡是一个几乎从来不下雪的城市,所以建国果断抛弃了杏奈给自己搭配的毛衣加裙子,还是选择了保暖。
自己弄好了之后,建国当然没忘记要给拉姆带一点慰问的礼物去。因为拉姆的脚伤了,所以建国就给他炖了一锅白豆猪蹄汤。
虽然在西医里面没有以形补形这个说法,但是补充点蛋白质也是好的。
早上起来就跑到超市去买了猪蹄炖上了,建国上午就在房间里看书复习。到了和拉姆约定好的时间,建国就出门坐车到了塞伯纳大街旁拉姆住的公寓。
那栋公寓是方方正正的,极其简约,就像一块大白豆腐。非常现代化,跟建国住的那个老公寓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坐了电梯,建国来到了拉姆的房间门口。她伸出手,按下了门铃。
只听得门内响起了笃笃的声音,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拉姆才打开了门。
“啊,石膏还没拆呢?”建国低头看了一眼拉姆的脚,那白色的石膏和他身旁的拐杖都非常的显眼。
“还要过一段时间,先进来吧。”拉姆站到一边,让出了一个空间。
“嗯。”建国点点头,走了进去。她将手中的那个保温瓶举了起来,对拉姆说道,“我给你炖了一点汤,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是吗,那我可要喝喝看看。”拉姆杵着拐杖,就要接过建国手中的保温瓶往厨房走去。
“我去弄吧。”建国轻轻地按下了拉姆的手,然后自己往着厨房走去了。
虽然有保温瓶,但是一路过来汤还是冷了。要给拉姆喝的话,还是要先热一热的。
建国把汤倒进了锅里,煮了起来。
拉姆坐在客厅里,他歪着头,一直看着在厨房里的建国。
他最喜欢的女性是海蒂克鲁姆,一位金发的名模。此前的几位女友也大多是金发,发育良好。可是很明显,建国和她们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她呢?
拉姆看着建国的背影,他此时似乎可以想到几十年后的自己坐在客厅里面和自己的孩子们玩游戏,而建国则是在厨房里忙碌着,给这个大家庭做着晚餐。
明明自己才22岁不到,为何会联想到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呢?
这一切拉姆都想不通。但是他很明确,自己绝对是非常喜欢建国的。
喜欢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喜欢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的角度。
喜欢她总是微微翘着的弧度,好像下一秒就能笑出来一般的脸。
还有她的厨艺,虽然不是做的巴伐利亚的传统美食,但是拉姆觉得只要是好吃的,他都能接受得了。
建国端着一碗汤出来了,她并没有放猪蹄进去,只有几颗豆子。
“哦,这是什么坚果?”拉姆看着那几颗白豆,发现自己好像没怎么吃过这种东西。
“不是坚果,只是一种豆子。”建国笑了笑,“我不吃坚果。”
“为什么不吃?”拉姆微微皱眉,“坚果的营养价值可是很高的。”
“我知道,只是……”建国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只是我的中文名字发音很像中文里面的‘坚果’,而我从小到大的外号基本上都是花生,松果,开心果,松子什么的。”
“而你的英文名字又是Coco……”拉姆接过了建国手里的汤,他没忍住笑意,端着汤漾起了层层波纹来。
“那个时候词汇量还不够丰富啊。”建国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个女歌手很红,她的名字就是Coco。”
“歌好听吗?”拉姆突然来了兴趣,建国会取这个名字的话,那那个女歌手应该也是很有魅力的人吧。
“她在2000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唱过一首歌,你可以找来听听。那部电影你看过吗,是一部武侠电影?”建国给拉姆推荐了起来,她觉得这部电影既然得了最佳外语片,应该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是很高的。
“没有。”拉姆摇了摇头,但是他放下了汤,却打开了电脑,“我想现在就可以听一听。”
找到了那首A Love Before Time,拉姆立马点开听了起来。
If the sky opened up for me,and the mountains disppeared.
If the seas can dry turned to dust, and the sun refused to rise.
I would still find my way,by the light I see in your eyes.
The world I know fades away but you stay.
听到这歌词,还有那优美的旋律,拉姆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建国。他突然想了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建国时候的情景。
她好像是撞了自己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笑着对自己说了道歉的话。
虽然那情景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拉姆依旧对建国眼中的那一点亮光记忆深刻。那究竟是机场大厅里灯光的反射还是她笑意太浓自己晕头了,拉姆根本不记得了。但是拉姆现在盯着建国的眼睛,发现她的眼中还是有相同的闪光。就好像是黑夜之中,乌云里偷偷露出来的一颗调皮的小星星。
见拉姆一直盯着自己,建国有点羞赧地低下了头,“你的汤,要凉了。”
“哦!”拉姆连忙拿起了桌上的汤,喝了一大口。
“怎么样,味道还习惯吗?”建国不确定德国人是不是喜欢这种比较清淡的汤,但是她也不知道猪蹄能不能煮进玉米浓汤里面去。
“嗯,很好喝。”拉姆点点头,他觉得味道稍微有点淡,但是却意外地不错。最重要的是,这是建国给自己煮的,才不是每天自己去吃的那些自助餐附带的各种杂烩汤。
“你的医生有建议你多吃点什么吗,我可以做给你吃啊。”建国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跟那些大波,长腿,金发的巴伐利亚妹子比起来,她就只能靠贤惠取胜了。而且看起来拉姆还挺吃这一招的,那她也乐得添柴加火了。
“我想吃上次在你们公寓吃到的那个……,什么……,好像是饺子一样的东西。”拉姆想了想,发现自己脑海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食物。
“饺子?”建国记得自己没给拉姆做过饺子啊,“哦,我知道了,是韭菜盒子。”
“韭菜?盒子?”拉姆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两个词融合在一起,想象成一道菜。
“晚上我做给你吃吧。”建国看了看拉姆的厨房,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他应该都不在这里弄饭吃的。
明明都骨折了,还到处跑来跑去的,果然是足球运动员吗?
“好啊。”拉姆有些兴奋地点着头,不像一只松鼠,倒像一只啄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