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那边秦穆听说老板在名都喝醉了,反应了几秒,就回复道,“郁小姐,我昨天被老板派去出差了,不在港城。能麻烦您去接老板一下吗?”
郁笙听了,蹙了蹙眉,之前还以为陆廷深只是扯了个幌子让她过去。
她抬手疲倦地按了按额头,没有立马回答。
“郁小姐?”没等到回应,秦穆忍不住出声。
失神了片刻,郁笙淡淡地说了几个字,“知道了。”
这边晚上并不好打车,所以秦穆安排了司机过来,郁笙看着等在门口的车子,脸色一黯。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着了道,就算秦穆不在港城,大概也是能安排人去接的。
到了名都下车,郁笙便去问了大厅前台,大概是陆廷深有过吩咐,过来了一个服务生,给郁笙带路。
进了包厢,郁笙就看到光线阴暗的角落,沙发上,商祁禹仰躺着,俊眉紧蹙,闭着眼,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一副并不怎么舒服的模样。
郁笙走了过去,想起陆廷深说的话,伸手碰上了男人的额头。
只是手还没来得及抽回,男人的手就猝不及防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重。
郁笙皱了下眉头,垂眸看向了他。
商祁禹已经睁开眼睛了,半阖着眸,有些醉了,眼底布满着红血丝,能闻到他身上不浅的酒气。
郁笙被他看得有些局促,用力地抽了抽手。
商祁禹见是她,便松了手,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出口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怎么过来了?”
“陆廷深说你快烧死了,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回去吧。”郁笙语气淡淡的,说着她就打算起身。
只是手腕被男人的大手捏住,轻轻一带,将她扯到了他的怀里。
郁笙抬眸,脸色不悦,“你松开我——”
商祁禹非但不松开,另一只手顺势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牢牢地困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很惑人,郁笙手抵上他的胸膛,推抵了几下,“商祁禹!”
“嗯。”他搂紧了她,不肯松手,俊脸埋进了她的肩窝,呼吸灼热地落在她的皮肤上,“在梦里你都不能乖顺一点?乖,让我好好抱抱。”
郁笙原本要推开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侧头看着跟个孩子似的男人,心里无端地衍生出一股无奈。
“阿笙,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嗯?”埋在她肩头的男人蹭了蹭她的肩,嗓音模糊像是在自言自语。
郁笙僵着身体被他抱着,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
“要我怎么做?”男人似乎也没有期望她能回答,低低地哼了几声,“别折磨我了……嗯?”
其实,她很少见这个男人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她看着已经喝醉了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回家吧。”
闻言,男人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
那一瞬间,郁笙以为他是清醒过来了,只是下一秒男人说的话,却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哪个家?回家了,你还在吗?会陪我睡吗?”
看着男人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话,郁笙一下子愣住,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在这睡?我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男人搂着她的力道加重,像是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郁笙差点被抱得喘不上气,用力推了推他,才让他松了些力道,“那我们走吧。”
“好。”商祁禹点头,任由郁笙扶着他起来。
大概是真喝了不少,他的身形有些晃,郁笙叫来刚才的那个服务生,一块帮忙把他带上了车。
商祁禹坐进车里,也不肯松开她,力道大的惊人,一张俊脸沉在她的肩头,跟个粘人的无尾熊似的。
郁笙稍稍动了一下,他就拿脑袋在她肩上蹭来蹭去,跟他平时反差很大。
这还是郁笙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磨人的模样,心里的抵触,似乎淡了不少。
她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短短的头发,抿起了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边的霓虹从车窗外一闪而过,男人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并不清晰,但胜在他轮廓深邃,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得清楚。
他闭着眼睛,紧抿着薄唇,高挺的鼻梁,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冷峻,但是他的表情却跟个孩子似的。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郁笙下意识地想要去抚平男人眉间的褶皱,但是她顿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视线下移落在了他的搭在大腿的手上,无名指上是她上回情人节送他的那枚木戒指,她心头有些发酸,不动声色地将的目光收回。
那枚戒指,她送他之后就没见他摘下来过,戒指很普通,唯一说得上不普通的就是那是她亲手做的。
到了公馆,在司机的帮忙下郁笙扶着他进了屋,见他还能走,郁笙就先让司机离开了。
她扶着他上楼回了客卧,把他扶到床上,郁笙想转身出去,身后的男人又黏了上来。
从她身后搂上了她的腰,嗓音模糊了几分,“要去哪?”
郁笙脸色平静地道,“我去给你弄醒酒茶。”
“不要!”商祁禹搂着她,将她抱回了床上,“你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郁笙蹙眉,轻轻地在他怀里转过身,她伸手碰了碰男人冒着青碴的脸,无奈地说:“不会。”
商祁禹却执拗地捧起她的下巴,眼神沉沉地盯着她,“不,你会……你不打算要我的,我知道。”
郁笙怔怔地看着他,放下了手,沉默着没有开口。
“你要孩子,不要我。如果不是一诺在,你不会留在这里,对不对?”商祁禹眼神有些聚焦不了,似是隔着一层纱,眼底透出几分迷茫,“不过,就算是你想走,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是我的。”
听到男人突然蹦出这么霸道的话来,郁笙很无奈,连醉了,都忘不了本性。
她推开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抿了抿唇,“你醉了……”
男人忽然低笑了两声,薄唇擦过她的耳垂,“我知道……只有醉了才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