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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德姆斯特朗是三强争霸赛的最大倡导者,为了它鞠躬尽瘁奔走相告。

曾经,这项赛事的口号是“以加深魔法界的相互理解为目的”。

曾经,德姆斯特朗的历任校长们想要通过这项赛事来减轻舆论带给学校的压力。

还是曾经,多年前的那届三强争霸赛在德姆斯特朗的土地上因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中断的原因是死亡人数过多。

经历过三强争霸赛的德校校长们发现,这项比赛对德姆斯特朗的名声没有丝毫助益,甚至恰恰相反,它的危险性复杂性带给德校的是更多的指责和质疑。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今天又一次提起了它,德校的两位校长的反应并不热烈,甚至有些冷淡。

卡卡洛夫或许是一个小人,但却是一个实际的小人,付出努力得不到报偿的事情他绝不会去尝试。

卡捷宁和裴迪南是老朋友,虽说三强争霸赛他没有经历过,但耳闻过老友对这项比赛的看法。

裴迪南认为三强争霸赛就是一个招惹是非祸端的比赛,以友谊为名义,以竞争为目的,以死亡为代价,以舆论哗然为最终结果。

这么多年过去了,德校对该项赛事早已从最初的热切变为彻底的漠然。

“这是你的主意?”卡捷宁看向邓布利多。

后者不慌不忙的说:“这是我们魔法部长的提议。”

卡捷宁扬起一边眉毛:“但是你同意了。”

“一开始我并不同意。”邓布利多说。“这项赛事的危险程度有目共睹,往年几乎每一届都会有学生因此而丧生,这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显然你们的魔法部长并不在乎这个。”卡捷宁翘起了嘴角。

邓布利多进入房间以来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卡捷宁无动于衷:“你认为已经到了重办这项比赛的时间了?”

“不,还没到,至少现在不行,时机还没有成熟。”邓布利多淡淡的说。

“请原谅,我觉得我一下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卡捷宁向后靠去,后背抵在了硬邦邦的椅背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个?”

“因为性急的魔法部长,因为想和你们通个气,因为接下来一学年的三校交换生制度的重启。”

“你说的时机还未成熟就是指这个?你想先把交换生制度确定下来?”

“我们的部长是个急性子。”邓布利多叹口气。“我需要有点话题可以交差。”

“所以就把事情毫无进展的缘由归结到德姆斯特朗的头上?因为我们鼠目寸光、胆小怕事,不愿意配合英国魔法部继往开来的宏伟计划,到时就算惹恼了康奈利·福吉,他也只会把矛头对准孤僻不合群的黑魔法工厂?”卡捷宁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致命的令人胆寒的拖腔。“您的想法真是妙不可言。”

“菲利克斯,我记得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邓布利多平静的说。“虽然你不一定喜欢我这么讲,也不认为我们之间存在友谊,但是无论如何,我是真心的把你当成可信赖的朋友。”

卡捷宁哼了一声,端起杯子大口啜饮。

“你不反对?那么就是同意我的说法了。”邓布利多续道。“现实是你们确实不想答应,对吗?卡卡洛夫校长,别急于否认什么,请考虑清楚再说。”邓布利多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卡卡洛夫讪讪闭上了嘴巴。

邓布利多的神情回到了之前的慈眉善目:“菲利克斯,我衷心希望我们的友谊能长久的保持下去。”

“包括心甘情愿的替对方背黑锅?”卡捷宁尖酸的挖苦。

邓布利多拿起一块杂粮小饼放进嘴里:“如果你们确实想举办三强争霸赛的话,那才是背黑锅。”

“真TM该死的友谊。”

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几乎同时瞠目结舌地朝当众爆粗口的卡捷宁看去。

“注意措辞。”邓布利多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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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邓布利多和马克西姆夫人双双离去以后,卡卡洛夫闷不吭声的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茶,像在发泄什么一样。

每次面对完邓布利多,他总会没来由的感到后怕。

【他走了?】

卡捷宁转过身,裴迪南正站在置物架旁的画像内,他身旁躺着一条沉睡中的中国火球龙。

“走了,他说了什么你都听到了?”卡捷宁问。

【引路人都告诉我们了。】

提灯引路人是德姆斯特朗内一幅比较奇特珍惜的画像,他能在第一时间说出校园内过去发生、正在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一切事情,似有千里眼顺风耳一般,想要打听什么隐秘,找引路人没错,前提是如果他愿意告诉你。

目前引路人的画像正挂在宿舍南塔,017房间外。

“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你们怎么看。】

卡捷宁淡淡一笑:“老实说我对三强争霸赛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会是受我影响吧?】裴迪南不放心的说。

“可能有一些吧,不过我原来就对那个没什么想法。”

【啰嗦什么,卡捷宁都说没想法了!既然大家都没兴趣,就不要在揪着不放了,说点实在的!】贝托校长突然钻进火龙画像内吹胡子瞪眼大叫,沉睡的龙不舒服的喷了一下鼻息,冒出一串火花。

裴迪南别开脸,显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贝托没跟他计较,他眼下想的是“实在事”。

【卡捷宁,我要去看决赛!】贝托命令道。

卡捷宁没有异议。

【就让那什么斯图鲁松戴着胸针肖像。】一副高高在上施恩的口吻,随即又不放心的补充,【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告诉他这是相当荣幸的事情,绝不能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贝托对栏杆上的摇曳始终耿耿于怀。

卡捷宁哑然失笑。

裴迪南就看不惯他那副老爱耀武扬威的嘴脸,就故意道:【隆梅尔是海德格拉克的名誉校长吧?那孩子说不定会替海德格拉克加油——】

话语未尽,贝托就咋呼起来了。

【他敢!】几乎有点暴跳如雷。【什么海德格拉克!狗屁!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怎么能做那种吃里扒外的事!】

裴迪南冷笑:【你能给加德龙博加油,他就不能去替海德格拉克助威?你还要脸不要脸?】

【放屁!谁说我替加德龙博加油了?你不要信口雌黄搬弄是非!】

【你敢说你没想过?你敢吗?!】

【……老子没做过吃里扒外的事!】

裴迪南别开眼:【不敢了吧!】

【好你个裴迪南,老子跟你没完!】

眼瞅着又要打起来了,卡捷宁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至于校长卡卡洛夫,早在裴迪南出现的那一刻就溜的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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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际青少年魁地奇杯欧洲赛区总决赛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巫师涌入到木棉古镇,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镇这两日被挤得人满为患,巨大的客流量乐坏了镇上的店家,物价随之相应提高了不少,这种做法让镇上的原住民居相当不满,纷纷聚集在一起抗议示威□□,搞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惊动了不少国家的大元,后来还是由巫师联合会出面平息了风波。

这事德姆斯特朗里的学生也只是耳闻,多数消息都是外校生们带进来的,据说闹得挺大的,德校学生看不见也只能各自脑补。

这可急坏了卡罗·琼斯,他是一个八卦和美食缺一不可的人,像这种只能坐等别人讲给自己听的情况实在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卡罗很忧郁,不过饭量倒是不减反增,据他自己说,他要通过美食来弥补八卦的缺失。

随着各国政要们一起抵达的观众群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学生家长,有不少学生的亲属都毕业于德姆斯特朗,祖孙三代同校的不占少数,这些家长不为别的,就是来给母校加油喝彩的。

海姆达尔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隆梅尔毕业于德姆斯特朗,但又是海德格拉克的名誉校长,海姆达尔心想,爸爸会不会很纠结?

“卡罗宝贝儿!”

正在狼吞虎咽的卡罗突然一噎,眼睛都直了,不一会儿脸就开始发紫,海姆达尔赶紧递给他一杯茶,卡罗抄过狠命灌下三杯才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顺下去。

不等他回头,一个身材滚圆的短发女士就扑过来死命抱住卡罗,卡罗被她搂得差点直接厥过去。

“卡罗,宝贝,真是想死我了!”短发女士无比激动的在卡罗脸上亲了好几口。

“卡罗翻白眼了!”里安陡然惊呼。

短发女士顿时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一个同样身材滚圆的矮胖男人突然从她背后闪出来并用力推开她:“离我儿子远点!你要把他弄死了!”

“什么你的儿子!他是我生的!”短发女士一看到来人立刻勃然大怒,像抱蛋的龙一样头发上指。

一男一女就这么吵开了。

卡罗在他们的争抢中真的翻了白眼。

好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他们终于决定停战,由男人抱儿子,女人在前面带路,前往宿舍楼。

海姆达尔等人从头到尾就是那布景板,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里格!”

海姆达尔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来人俯下身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不是吧?又来了?”里安捂脸哀嚎。

海姆达尔当然不会像卡罗那么杯具,来人是有分寸的。

“斯诺!”海姆达尔兴奋的跳起来。

斯诺心情极好的说:“看到我开心吗?”

“开心!”

斯诺抱着海姆达尔又亲了一下。

有人重重咳嗽了一下。

海姆达尔离开斯诺的怀抱,侧身一瞧,看见了一脸不快的父亲。

“爸爸!”海姆达尔向他走去,隆梅尔朝弟弟扬扬眉毛,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等父子俩亲密的打完招呼,斯诺就阴阳怪气的说:“大哥,没事不要缠着里格,身份有别。”

今时今日,隆梅尔特别想动手教训一下他这个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的弟弟。

“我们才是一国的。”斯诺把海姆达尔拉到自己身旁。“你是敌对学校的校长,要懂得赛前避嫌,你自己出事也就算了,但是千万别给里格惹麻烦。”

隆梅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海姆达尔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斯诺制止了。

“记住了,决赛结束以前看见你父亲就躲开走,千万别被抓住空子。”斯诺当众教育海姆达尔,他的拿腔拿调让隆梅尔愈发的咬牙切齿。

“我有什么空子可抓啊?”海姆达尔简直哭笑不得。

“比如咱们校队的一些事情,这些威克多应该或多或少和你提过一些吧。”斯诺煞有介事的殷切嘱咐,然后猛然间想起什么就嘿嘿坏笑着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最最要当心的就是你父亲的摄神取念,偷偷告诉你,他可是运用此魔法的个中高手,是一位娴熟的摄神取念巫师。”

一番无心戏言,父子二人却是不同程度的心里一惊。

隆梅尔面上不露声色,不着痕迹地朝海姆达尔看去,后者一脸的波澜不惊,眸光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隆梅尔顿时有些烦躁,觉得懊恼,他最为痛恨的无力感又一次光顾了他。

海姆达尔这辈子活到现在,曾遭到过两次摄神取念的“攻击”。一次是无意间发现哈利·波特之后被奥萨姆·道尔顿用这魔法试探;还有一次就是那之后没过多久与隆梅尔·斯图鲁松相遇之时,他用摄神取念窥视了自己的感情和记忆。

奥萨姆·道尔顿只是非常浅显的试探了一下,眼睛的对视稍纵即逝,并没有真的窥见什么。海姆达尔当时感觉自己把道尔顿故意露出痕迹的窥视推了出去,但那时候海姆达尔才刚刚自学大脑封闭术,道尔顿也不是真的要用这魔法研究他的大脑,所以严格说起来是道尔顿先放过了自己。

而与隆梅尔·斯图鲁松面对面的那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被窥探了。

海姆达尔无力改变什么。

就像斯诺说的那样,隆梅尔对摄神取念很在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