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应应!”贾珍忙点头。他怕自己不答应,父亲换得下一个惩罚更残忍。
“很好,那就从明天开始。”晏良特意嘱咐贾珍要尊师重道,若是他文武两位师傅敢跑来告他的不是,照样还是会家法处置他。
贾珍忽然有种被逼入刀山火海的感觉。他就不明白了,他父亲才回来半月,他的日子比以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贾珍那边暂时安分了。
晏良不忘打发几个人暗中监督他,一旦有异况就会有人跟他汇报。
晏良还是会经常去城北施粥,有时也会匿名捐钱给一些贫苦百姓。他做善事没什么高尚的原因,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减轻本尊身上所带的业障。
太阳西斜,今日的施粥完毕了。
吴秋茂泡了壶茶给晏良。
这时,忽悠哥穿浅绿锦袍的男人走了过来,很不客气的坐在晏良的对面。
晏良抬眼扫了他两下,这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纪,鹰钩鼻,丹凤眼,此人气势很凌厉,看起来并不好惹。而最奇特的是这人身上只有一个的恶因,但其所带来的果报,却十分是骇人。
他径直走到晏良面前,要讨一碗粥喝。
晏良起身,对其笑道:“回这位爷,没了。”
男人冷哼一声,嗤笑道:“贾敬,亏你还记得我。”
晏良微微颔首,并不吭声。他大概能猜到此人的身份,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少说比较安全。
男人见晏良不理会他,突然口气阴沉,“怎么,还装老实了?你突然从道观里回来,还跑到这种地方施粥,是亏心事做多了么,为求心安理得?”
晏良垂着眼眸,依旧没吭声。
“哼,贾敬,你莫要在跟我装糊涂!”男人狠狠拍桌,阴冷地盯着晏良,“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罢,男人便带着随从去了。
晏良眼见着此人上了豪华马车离开,使眼色给吴秋茂,叫他赶紧跟上。
约莫半个时辰后,吴秋茂骑着快马回来,告诉晏良那人的去向,安王府。
不言而喻了,刚才那位一身贵气对他耍横的,便就是当今的七皇子,安王爷了。
晏良早就推知本尊身上种下了一个不中君王的因,而这个因很可能跟当初被圈禁的顺王爷有关系。现在他眼跟前突然有冒出个安王爷,而且这位安王爷似乎很关心他的动向,还知道他在这里施粥,显然曾派人调查过他。
晏良还推测不出这位安王跑来的目的到底为何,其是敌是友也同样不知道。
吴秋茂知道那人的身份时真吓一跳,看老爷这样子,他也跟着担忧。
“下次换个地方施粥。”晏良淡淡道,转而叫吴秋茂收拾东西,他们这就去看铺子。
晏良在上次吴秋茂搜集的待售铺子的之中,选了一处地脚看起来最好的,其对门就是誉满京城的京城第一酒楼状元楼。
晏良到了地方的时候,看到对街咋站着一个胖男人,不知为何一直眼盯着自己。后来吴秋茂小声跟他说那是对面楼的掌柜,晏良才明了了。
进了广源楼之后,晏良上下通走了一遍,都很满意,便决计买下来。原来的房主听到这话,高兴地差点哭了,立马表示现在就可以办手续,转让房契。
晏良忽然被吴秋茂拉了一下袖子。
吴秋茂引自家老爷到一处僻静地,小心说道:“老爷可能不知道,这铺子就是个死局,谁都盘不活。对门那间状元楼的掌柜,就是恶霸,早就放话出去了,除了他谁都不能买这间铺子。老爷,咱们还是看看别家吧!”
“我只看好这家。”
晏良转头便付钱买下了这间店。
老掌柜拿了钱,泪流满面,对晏良千恩万谢之后,便欢喜的说:“我终于可以拿着钱带着妻儿回乡了,多谢多谢老爷您!”
老掌柜转身要走,被晏良叫住了,“你还是从后门走吧,秋茂,你带着人护送他一程。”
老掌柜反应了下,忙点头,感激地跟晏良鞠一躬,小心地拿着自己胸口的银票去了。
晏良上了二楼,推窗朝对面状元楼望。状元楼门口正站着一个大胖子,圆脸,肉嘟嘟地,双手掐着腰,气势汹汹的往这边看。
不大会儿,吴秋茂回来了,跟晏良汇报道:“他外号叫王三胖子,原来是个拐子,做皮肉生意发家,后来金盆洗手,到京城开了这家状元楼。这人会做生意,也很会办事,跟许多达官显贵攀了交情,九皇子康王就是他家的常客。”
“打听得很细致。”晏良很满意自己所听到的,赞叹吴秋茂办事妥当。
吴秋茂却很愁,“老爷您选在这样一家店对面开铺子,真能吃得开?
”
“现在是吃不开,但以后总有一天会吃得开。”晏良瞟眼那个王三胖子,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
那边王三胖子注意到了动静,忽然扬着脖子往广源楼的二楼瞧,看见晏良等人在,他忽然变了脸色,晃动身子往这边走。
吴秋茂:“老爷,可不好了,您瞧那人的眼神儿,像是打算杀了咱们似得。”
晏良带着吴秋茂下楼了。
王三胖子撸着起袖子,在大堂内四处走,四处大喊,“姓张的,你给我滚出来!”
“这里没有姓张的。”晏良道。
王三胖子奇怪的看晏良,“你们是看铺子的?奉劝你们一句,这铺子还是别看了,因为已经被老子看上了!”
“你说晚了,我家主人已经买下这间铺子了。”吴秋茂道气。
“什么!好你个姓张的,竟然阴了老子一回。”王三胖子气问广源楼的老掌柜去了哪儿,得知他早已经离开,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掐腰对晏良道,“那你,赶快把铺子卖给我,爷只出五百两!”
“五百两?你这也太少了,祥和街这片可是寸土寸金。”吴秋茂不服。
“哼,你们要是不卖,这间铺子你们连一文钱都挣不着,只能烂在手里!”王三胖子冷哼着翻白眼,高声宣告。
晏良笑:“那多谢王掌柜提醒了。”
王三胖子摸摸下巴,这才打量起眼的晏良,“我看你斯斯文文地,应该是个讲道理的人。别怪我说话直,识时务者为骏杰。你们退一步,大家皆大欢喜,我王三胖子以后还能记住你的好!可你若不听,非要守着这间破铺子,就别怪我王三胖子下手狠!”
“好。”晏良好笑的坐下来,为其斟一杯茶。
王三胖盯着晏良握茶杯的手,故意嘿嘿笑,恶心他:“我瞧你的手倒是挺好看的,修长白皙,比娘们的还好看,叫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王三胖子说罢就伸手要去摸,晏良转手就把热茶弄翻了,茶水溅在了王三胖子的手上。
“烫死我了!你故意的!”王三胖子变脸,瞪着晏良。
“彼此而已。”晏良道。
王三胖子气得无以复加,气势汹汹的要名字。
“晏良是吧?”王三胖子一听这名儿他听都没听过,料定对方是个小人物,气势更胜,“你可知道我是谁!条条好路你不走,你专往我王三胖子的身上撞,算你倒霉。我王三胖子在此发誓,这间店你若是能开过三天,我跟你姓!”
晏良笑了笑,伸手摔了之前的那个茶杯,“脏了。”
王三胖子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直喘,身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地。他气得举拳头就要打,“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晏良抬首迎着他,寒眸里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