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暴食者身上做实验，殷无双并没有直接幻想试验成功，但她也期待暴食者能有所反应，因为不管是什么反应，都能让她的实验方向更加明确。

遗憾的是，殷无双的期待落空了，暴食者吞了药物后什么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打下手的侍女忙安慰道：“太女殿下，我们换下一种药物吧？没准下一种药物就能让这暴食者不适呢？”

殷无双颔首，喂了下一种药物给暴食者，暴食者无反应。紧跟着，她喂下第三种药物，但暴食者依旧没有反应，甚至接下来的十来种药物，都对它毫无作用。

半天时间过去了，第二轮实验名单上的药物，已经被划去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还有待实验，实验还在进行，但偏院的气氛却压抑了许多，因为大家担心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对人体无害，而对暴食者是剧毒的药物。

说得更直白点，就是担心殷无双的提议和实验都是失败的，担心这些天大家都白忙活了，担心之余，他们更觉心惊胆战，因为他们都曾真的相信殷无双是可以成功的。

他们也知道即便失败也不是殷无双的错，但给予绝境中的人希望然后再毁灭希望，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

“也许、也许下一种药物就有反应了……”侍女强颜欢笑，把药物递给殷无双。

殷无双心里也不好受，她不希望自己这些的时间全都浪费了，她凝聚精神，继续投入实验。

眼看名单上的药物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暗，偏院的人大都愁眉苦脸，殷无双的眉头也未曾松开。从第一轮试验成功的喜悦，到第二轮快要结束了的挫败，这个院子里唯一不变的，就是躺在土笼子里的暴食者。

暴食者早上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喂的太多了，暴食者甚至打了个嗝，然后向后一躺，浑然一副混吃等死的样。

“这是最后一种了，太女殿下。”侍女将最后一种药物递给殷无双，但内心极为抗拒，恨不得把药物收回来，不让殷无双再去实验，毕竟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而且这微弱的希望在现在看来，十之八、九，也是要破灭的。

“嗯。”殷无双伸手去接，但她发现侍女很用力的抓着药物，以至于她第一时间都没能拿走药物。

“太女殿下。”侍女自知失礼，连忙松手，然后低下头颅，轻声问道：“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如果暴食者毫无反应，实验失败了，那该怎么办？”

这世上就没有克制暴食者的办法了吗？倘若没有克制暴食者的办法，那这场人族与虫族的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侍女话音刚刚落地，城外就传来虫族的嘶吼和联合军们的呐喊，是的，虫族的又一轮进攻开始了，大家的实验，是在生死拼杀中进行的。

因为夜幕已经降临，城门上的火炬被依次点燃，那高高的火光即便是在偏院，也是可以瞥见一二的。

殷无双瞧着那灼灼燃烧的火炬，听着那沾着血的吼叫，握紧手中的最后一种药物片刻，然后喂给暴食者，嗓音极轻：“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放弃寻找另外的办法。”

她不会轻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