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帝怒问，凤无双跪在地上，未敢抬头，哭着嗓子道：“皇奶奶，她是无双的母亲啊！”

一句话，阐述了凤无双的万般苦痛。

“难道朕不知道吗？！”女帝怒不可遏，指着囚车里昏迷过去的凤青黛，心如刀绞。

若非已无路可退，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会判女儿的死刑！

凤青黛不死，她怎么给殷无双一个交代，怎么给雷国一个交代，怎么给英武学院一个交代！

她凤国，还要不要在仙界立足了？

“无双知！”凤无双一头磕在了散发着臭气的烂菜叶上：“无双愿未来永不为帝，全力辅佐姐姐治理凤国，只求皇奶奶不要杀她……”

帝王之争这种敏感话题搬上台面，百姓们缩着脖子，装起聋子。

“你！”女帝万万没想到凤无双会为了凤青黛，直接放弃竞争，将帝位拱手让给了殷无双。

她不是气凤无双不争，她是气她一手带大的凤无双，会这般低声下气！

“皇奶奶，她已经被废了修为，她做不了坏事了。”凤无双又磕一记响头，白皙的额头渗出血：“无双恳请您将她贬为奴籍，驱逐边境，令其此生不得返回国都，不得脱去奴籍，不得……再为‘凤’姓……”

听完凤无双的话，女帝脸色变了又变。

这个法子，的确能勉强平息雷国怒火，百姓怒火。

以不再争帝为代价，也可说服殷无双，但……

“你当真要这么做？”女帝语气里透着些许震惊和不愿。

凤无双是她一手带大的，凤无双的天生圣体，也代表未来大有可为，她有缺点，但优点更甚。

可如今，凤无双愿意为了自己的母亲，放弃前程未来，自折羽翼，令女帝内心充满火气，却又有三分妥协。

谁让凤青黛，的的确确是生下凤无双的母亲。

“无双愿对天发誓！”凤无双抬起头，本该一尘不染的美丽容颜，已被鲜血侵占，看上去渗人的慌。

最终，女帝选择饶过凤青黛一条命，她把凤青黛贬为奴籍，驱逐边境，宣布凤青黛这一生都不得脱去奴籍，不得离开边境半步，否则杀无赦。

女帝还剜去了凤青黛的眼睛，打瘸了凤青黛的一条腿，让其沦为残废，行动不便。

尚在昏迷中的凤青黛被疼痛惊醒，发现自己看不见后，摸着从眼眶流出的血尖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紧跟着，她又发现自己的腿也在流血，整个人在囚车里喊得歇斯底里。

“多谢皇奶奶。”凤无双不忍再看母亲这番模样，再度磕头。

作为代价，她不得再和殷无双竞争了。

她舍弃了权力，一同舍弃的，还有她藏在心中的爱情。

听到女儿声音的凤青黛抓住囚车的栏杆，大喊大叫让女儿救她，不知自己女儿为了救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就这样，凤青黛逃过一劫，虽没死，余生恐怕也和死人差不多了。”殷无尘垂下眼帘：“她已是瞎子，腿脚不利索，修为被废，即便是奴，也只能是最低贱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