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写什么, 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幽灵山庄之人虽都在江湖“死了”, 可打探消息的路数却并没有死。花满楼的名头她自然也知道,花家七公子为人心善、尊崇生命, 必不是奸邪之人。
“如姑娘所言,幽灵山庄只收留犯错且悔过之人, 意为给悔过之人一个活的机会,是吗?”
叶雪点了点头, 连带旁边的叶孤鸿也点了点头。
“那我能问个问题吗?”
两人继续点头。
“你们是如何知道他是当真悔过的?万一他只是为了活命无奈之举呢?”这并不像是花满楼会说的话,可却偏偏是他说的。
叶雪毫不犹豫地开口:“公子多虑了,在幽灵山庄,一切都逃不过老刀把子的耳目。”
这就很有趣了, 谭昭在门口听到玩味地笑起来,这是一言堂啊, 跟传销组织似的,用特殊手段掌控一群亡命之徒?这不是有所求他跟那位老刀把子姓。
西门睿没有听到这话, 他拿着个嫩黄带绿的李子, 一口啃下去, 酸得皱紧了眉毛, 呸呸呸吐了三口才说话:“二叔,那卖李子的叔叔是个大骗纸, 给睿儿尝的是甜的, 卖给我的却是酸的!大骗纸!”
他说话声音不大, 可江湖人耳目聪慧隔着门自然能够听到, 叶雪没什么感觉, 叶孤鸿却是心里一突,猛地有种不好的感觉,先开始是甜的后面却是酸的……不,不会的,他告诉自己,即便这个江湖已经将陆小凤传得神乎其神,但陆小凤是人,是人就会犯错。
他几乎魔怔地催眠完自己,谭昭正好拎着小祖宗进来,西门吹雪提着篮李子跟在后面。
小魔头看到三人同时转过头来,眼睛一转,从篮子里抱出三颗李子,乖乖地开口:“吃李子,可甜哩!”
三人:……
凝滞的气氛瞬间被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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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小家伙起得贼早闹着要看亲爹练剑,天蒙蒙亮,一切都还在晨雾笼罩中。山野小店,后方就有大片的荒地,西门睿还非要拉着赖床癌晚期的二叔一起看。早上露水还很重,便是春日也依然很凉,谭昭打了一大个哈欠,连眼睛都是眯着的:“西门睿,你二叔要通知你一个惨痛的消息。”
四十五度抬头纯真微笑:“什么,二叔?”
谭昭一指头将小魔头戳远:“你这招对我没用,告诉你,你的腌渍糖李子没有了。”
!!!不能忍,小魔头立刻张牙舞爪就要捍卫自己的权利,只可惜人矮气短,被人顶着头后怎么都翻不出谭昭的五指山。
谭昭是开心了,只可惜惹了小的,那边还有个大的!
系统:宿主,小心!
适时,晨光初露,一抹红霞从东方乍现,于此而来的还有一道剑光,这剑光如同朝露又如同秋霜,只一刹那便夺人心魄,该不会是认真的?!
谭昭吓出一层薄汗,他到底对敌机会少,只狼狈地往旁边侧翻了过去,晨露带着泥土,一身好好的月白长衫瞬间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西门小朋友笑着拍掌,一边还开口喊着好好好,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只可惜此时谭昭已顾不得这些,只因为另一道夺目的剑光又转瞬而来。真要命,可不知为何他竟然莫名地兴奋起来,可能男人骨子里都有种好战的因子,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不服输的东西陡然就冒了出来。
谭昭的眼神变了,懒散的睡意已经完全被战意取代,他理智地知道如今的他定然打不过西门吹雪,但他仍然用出了自己的全力。
连系统都惊讶得掉了下巴,这怕不是他睡醒的姿势不对,这……这这这真的是他绑定的狗宿主吗?他的宿主不可能这么帅!
西门睿已经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人执剑可破天地,一人出掌意在乾坤,他一个小小人儿,抬头看着两人过招,平日里都是机灵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星子。
好棒,好棒!他也好想这样!超帅的!
谭昭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重境地,他知道自己在出掌,在勾拳,可按照他往日里的武功,他绝不会这么快!就像是闭门造车一样,他这三年一直在练武,所练皆是上乘武功,可他到底在什么水平,便是常常与他过招的花满楼都不清楚。
可现在不同,他感觉冷冷的剑锋擦过颈部,那种让人汗毛竖起的感觉简直令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像是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一般,谭昭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感觉真他妈的棒!
系统:宿主你冷静啊,不要玩命啊!咱好不容易能到一个能养老的世界,你悠着点啊!你再下去,西门吹雪的剑就要吻上你的脖子了!
西门吹雪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只控制着五分力,可对方却偏偏能诱得他使出十分力。可在挥出这一剑后,他并不后悔,因为谭昭值得他使出全力。
谭昭的手臂在流血,滴答滴答地落在草尖上,红的红,绿的绿,鲜艳夺目,西门睿一下子就吓坏了。
荒地上的草长得本就很好,且野草锯齿锋利,谭昭便将西门睿放在一处已经踩实了的草地上,可这会儿他吓得没了神,叫着二叔就直接跑了过来,小脸被划出血痕也不哭,就直愣愣地跑过来,看到谭昭滴血的手臂,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二叔!”
遭了,吓到小孩了,不知道现在申请倒带还来不来得及?
系统高贵冷艳:呵呵!
谭昭刚要伸手碰碰他,疼痛就直达他的脑仁,听到他抽痛的声音,小家伙哭得更加厉害了:“呜呜呜呜~二叔你千万别死啊!”
……
西门睿哭得声音太大了,花满楼最疼他,将叶氏兄妹点穴后道了声抱歉便飞快地奔出来,还未等他靠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他的脸色一变,厉声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遭了遭了,老好人发飙了!
谭昭用幽幽地眼神望着他,指着梅林里打得天翻地覆的二人,终于幽幽地开口:“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陆小凤不解,眼神询问。
谭昭难得语含沧桑地说:“我在茶肆听人说书,说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是个招惹麻烦的麻烦精,而且一惹就是大麻烦,原先我还不信,但我现在……铁服!”说着,比了个你真棒的手势。
……额,陆小凤讪讪地开口:“谭兄你真会开玩笑,看来你是没事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男人幽幽的声音又响起:“陆小凤,这是玉罗刹,千真万确。”
寒风中,白梅落落间,两人你来我往,而梅林边上,两人僵立而站。许久,陆大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有时候也痛恨我自己,谭兄你说我俩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谭昭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也是此刻,偌大的梅林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孩子啼哭声,这哭声仿佛积蓄了许久,像是要把心肝都哭出来一般,那边举剑挥掌的两人猛地一顿,这架自然就打不下去了。
“哎哟乖孙子,你可别哭啊,你看你爹都来了,快睁开眼睛看看你爹!”说着就将小孩的脸暴露在了寒冷的夜风中。
谭昭:……这小孩还没养死真的是命大。
视线转向西门吹雪,这位举着剑一脸冷漠,开口的话也似夹带着冰霜一样:“他怎么在你那里?”
只听得烟雾里的男人开口:“我最近得了闲,我们家的孩子怎好长于妇人之手,既然你不想继承家业,那么自然也要有人继承。”
陆小凤难以控制地看了谭昭一眼,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已知眼前的男人是玉罗刹,他旁边的谭昭是曾经的玉天宝,玉天宝是玉罗刹唯一的儿子,可刚刚玉罗刹却对着他的好朋友西门吹雪谈着继承家业的事情,还对着西门家的儿子喊孙儿,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才是玉罗刹的亲儿子?
卧槽细思极恐,他会不会知道得太多了?
陆小凤觉得他这一趟当真不该来万梅山庄,人活着知道太多总是不太好,特别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夜色深深,小孩子哭得更加厉害了,在场都是大老爷们,西门吹雪和玉罗刹显然哄不好那小孩子。
最后莫名其妙地,这孩子到了谭昭手里,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泪水,乖巧地窝在他的羊毛大袄里汲取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