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写什么, 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这位四姑娘听到他讨饶,脸上立刻笑开了,她原就不是什么江湖女侠, 行为泼辣不过是性格如此:“知道痛了就好, 本姑娘是你想撵就能撵的人吗?”
“那必须不是啊, 四姑娘可是天上的仙女娘娘啊!”陆大侠面对女人,向来说话不着调,可女人就是喜欢听他说话,陆小凤看她脸色稍霁, 立刻乘胜追击:“那仙女娘娘, 要不要进去喝口茶, 歇一歇?”
这四姑娘乜了他一眼, 道:“准了。”
两人便进了这江湖豪侠云集的茶馆, 茶馆中央摆了个台子,中间坐了个说书人,年轻得紧, 说起这江湖风云却是一套套的, 方才陆小凤正是因为他所说才停下了脚步。
坐定后,只听得这说书人开口:“要说这江湖上最神秘的势力, 还属那西域的罗刹教。我原不该提这个, 可众位听说了不, 三月前那死去三年的少教主玉天宝活着回来了, 竟还带了个三岁小童回去!”
陆小凤一口茶还没喝进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你这个人, 脏不脏啊!”
陆小凤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好友正在玩火, 你估计比他还要激动,他这已经可以称之为淡定了,也不知道七童知道后……为谭兄点一排蜡烛。
“闻说那西域罗刹教行事作风诡异,如今这少教主归来后,竟是揣着那罗刹鬼牌而来,原道是那老教主嘱托继任,可你说这人怪不怪,这宝座谁都想坐,他却偏偏让给了自己的三岁小儿,岂非可笑!”
陆大爷……喷了第二杯茶,他觉得他已经可以为谭兄打个上好的楠木棺材、寻觅处好风水的墓地了。
四姑娘终于忍无可忍:“陆小凤,你到底是不是想请我喝茶!”
都到这份上了,陆小凤也没有了跟女孩子打情骂俏招惹是非的心情,他回身一转,红斗篷炫起一股小风,四姑娘以袖掩面,再次睁开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她刚要张口喊,只看到自己遗失的家传匕首稳稳地放在她的面前。
三日后,陆小凤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万梅山庄,此时已经日落斜阳,他站在大门前,天空正好吞没最后一丝天光。
万梅山庄入夜后是不接待客人的,即便他陆小凤可以说是西门吹雪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可他仍旧没有这个让人破例的荣幸。可此事事关小祖宗,陆小凤最后眼一闭,决定拼了。
作为经常偷酒喝的人,陆小凤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万梅山庄。
只至梅林,他就被一道冷厉的剑光拦住了去路。
“陆小凤,你该知道我的规矩。”
陆小凤被人拿剑指着,急切道:“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同你说。”
“这不是你的借口。”
说着,便一道横剑而来,陆小凤堪堪躲过,终于喊了出来:“你儿子当了西方魔教的教主,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南的说书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明白为什么谭昭要走这一步棋,他原想去西域瞧瞧,但他却鬼使神差地拐到了这里。他想他都能够听到消息西门没道理不知道,可事实却当真是……
西门吹雪的剑停了下来,他皱着眉,道:“我刚出关。”
竟是这般巧?!
陆小凤惊呆了,管家此刻也听到声音过来,见到西门吹雪那就像是见到了观世音菩萨,当场就将陆小凤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下西门吹雪眉间皱得更紧了,陆小凤之听到他低低的自喃声:“他答应过我不会强迫西门睿的。”
……哦,他竟不知道他这位好友这般天真。
两人吃过饭后准备星夜赶路,陆小凤吃过饭后终于一拍脑袋记起了自己忘记了什么,他……忘记跟花满楼联系了!!
七童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他赶紧拜托管家留意花满楼的消息,不知为何他说话的时候竟然看到西门吹雪有些难言的表情:“西门,你怎么了?”
“无事,只想起一件事情。”
武当山下时,花满楼曾经找他谈过话,这人为人很温和,说出的话却意外地没那么温和,说是让他好好了解照顾自己的孩儿,如今……到底是他不会为人父。也幸好孙秀青不知谭昭的身份,否则……他已欠她甚多。
“走吧。”
两人星夜而行,骏马一路向西。
而此刻被挂念甚深的教主大人正在认字,谭昭这人别出心裁,别人认字学的千字文三字经,他却拿了本武功秘籍。
玉一霸十分不开心,握着毛笔时时刻刻想着反抗:“二爹,这个字长得太难看了,睿儿不想学!”
明明是你写得丑,孽子!
“管谁叫二爹呢!叫爹!”
“好的,二爹!”
小兔崽子!谭昭伸过头去看了一眼小孩的字……确实挺丑的,小孩子臂力不够写字软趴趴的,像是蝌蚪文。
距离他回到罗刹教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已经足够谭昭将教中的各类运作调查清楚。
玉罗刹当初闭关前给他罗刹牌却给他留了封信,信里言明让睿儿继任教主之位,而他只是个护法,而且还是一个手上无权的挂名护法。这可谓是算计人心了,倘若他不去,又或者他去了却说自己继承教主,那么如今可能已没有了对烛教导的谭昭。
玉罗刹这个人个性不定,喜怒无常,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也确实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睿儿。至于他,抱歉没有。
假的就是假的,倘若他还是那个玉天宝,可能真会生些阴诡心思去对付个三岁小孩,但他不是。相对于名利金钱这种身外物,他更看中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这个江湖,确实刀光剑影,也可能今日醉而无明日,但他是谭昭,比起刻意逢迎这个江湖,他更喜欢按照自己的手段标准做事,哪怕……死也可以。
而现在,他就看不惯玉罗刹,他就不喜欢这所谓的罗刹教!既然这皇位无人想坐,那就谁都别坐了!让个三岁小儿练胆,脸呢!
谭昭写下一个“弃”字,已表明了他此刻的决心。
“二爹,不是我说,你这个字……”
“闭嘴,你爹我这是钢笔字!”
玉一霸:……字丑还不让说,二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他都在这个地方呆这么久了,他最后还是毛笔一甩扯着自家二叔的袖子眼巴巴开口:“二爹,这里的人都凶,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谭昭摸了摸他的头:“他们竟敢对你凶?”
玉一霸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心里对我很凶,睿儿都看得出来的,他们当睿儿是三岁小孩子,但睿儿可聪明了!”
“什么当你是三岁小孩,你本来就是好不好!”
气秃!他年纪小长得好看是他的错吗?不是,是时辰的错!
咚咚咚,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谭昭道了声进,便有几不可闻的足音响起,来人是个浑身挂满铃铛的男人,可奇就奇在他行走间竟是一点儿铃声都未发出,只听得他道:“拜见教主。”
这人叫做铃印,是难得玉罗刹没铲除的“小声音”之一,当然他也不会因此变成谭昭的朋友,更多的来说想要维系陌生人之间的关系,利益是最好的纽带。
谭昭可以给他权力用教主的名头做事,同样铃印也可以替他做一些不伤利益的事情,你情我愿的交易,凭何陆小凤能在江南之地听到西域的传闻,皆是出自这位铃印之手。
“如何?”
玉小教主瞧了他一眼,继续拿起毛笔认命,哦不认字。谭昭坐在他旁边,懒懒散散地开口。
“接到消息,陆小凤正和西门吹雪往西而来。”
很好,真爹不出力还要他这个假的来善后不成,谭昭笑了笑,从旁边的木匣子里扯出一块牌子:“喏,它是你的了,铃印堂主。”
铃印接过铭牌,不卑不亢地告退。
室内,蜡烛哔啵一声,似乎是在暗示着夜已深了。谭昭伸手将匣子关上送到小祖宗手边,小祖宗随手甩了毛笔扒开匣子数了数,数完后有些不开心:“二爹,少了一半了,说好给睿儿扔着完的,刚刚应该我来扔,我才是教主!”
“好了好了教主大人,下次给你打个小兔子的样式好不好?”
“不好,要大老虎!大老虎!”我家二叔的审美太糟糕了,担忧!
“小郎君真是不可爱,奴家只是想请小郎君帮个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