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处置

其实司马景并没有从吕承台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吕承台非常的嘴硬，不管暗卫如何的审就是不说。但方家一门确实是吕承台派人灭的，至于有没有承恩公牵扯在里面，司马景觉得是有的。衡量了一下，司马景决定还是放承恩公一马，但吕承台绝不能轻饶。

“皇上打算如何？”这个时候太后也知道方家灭门一案肯定和承恩公有关，只能避重就轻，和承恩公一样的想法，让吕承台出面顶下一切。

“推出午门斩立决”司马景重重道。

太后和承恩公一震，万没有想到司马景这么狠，承恩公还没有说话，太后就已经开口了，“皇上，那到底是你表弟，就算你不轻饶，却也不必当众斩首，方家的事情也早就过去了，这个时候并不是再拿出来说事。”

“皇上，臣四子还年轻，求皇上饶了他吧，臣愿意替四子顶罪。”承恩公这个时候扑到了地上，向司马景求饶着。

“若是不斩了吕承台，朕如何向死去的方家一百多口人交代，如何向三皇子交代，甚至当初孙丞相因方家被灭之事受了冤屈，朕若是不处置吕承台，不止寒了忠臣的心，传出去更寒了天下人的心。”

司怪景话一落，太后又想开口，司马景又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吕家同样也拖不了干系，朕已经看在太后，看在承恩公的面子上酌情处理了，但吕承台必须斩。天子脚下，方家一百多口人就这样没了，是不是有一日，朕得罪了吕家，吕家也要灭了朕。”

“皇上”太后和承恩公惊呼出声，这话说的可严重了，把太后和承恩公给吓了一跳。

“吕承台一个人有这样的能耐，朕很怀疑，承恩公，若你不是朕的嫡亲舅舅，你觉得朕今日会放过你吗。”司马景这么一问把承恩公给问的哑口无言，最终垂下了头：“老臣有罪。”

太后和承恩公没有再说什么，姐弟俩离开了御书房便朝着慈宁宫而去，到了慈宁宫太后对着承恩公破口大骂了起来，“这事情，你怎么能瞒着哀家，哀家就让你这么不信任吗。”

“姐姐”承恩公跪在了太后的脚边，“方家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啊，姐姐已经为吕家想太多了，为此和皇上闹的母子失和，我如何让姐姐知道这些啊。”

“你啊，真是气死哀家了，怎么做的不严密，居然给查出来了。”太后恨声道，一想到刚刚在御书房里的情况，太后觉得脸都没有了，特别是对上司马景一点底气也没有，憋屈的很。

“承台那孩子~，哎”承恩公叹了口气，这事情虽然是他吩咐下的，可却也是让四子去办，却不想四子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以后这些事情绝不能瞒着哀家了，还有皇上对吕氏一族已经很不满了，日后你收敛一些，其它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了，待日后四皇子长大一些，再看。”

太后这么说，承恩公也只能点下了头，只是一想到四子，又觉得很心痛。

承恩公这边回了府，吕承台被抓进刑部大牢的消息也传到了府里，承恩公的宠妾大姨娘一阵的鬼哭狼嚎，“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承台怎么会变成了杀害方氏一族的凶手，老爷，承台是冤枉的，求你救救承台啊。”

“把你们姨娘给带下去，好好劝她。”承恩公对着其它二子道，现在也不想面对宠妾，他心烦的很。

大姨娘一共生了三子两女，除了记名嫡子吕承丰，便还有承林、承台、吕玉姿和吕玉莲。如今两个女儿已经死了，好不容易嫡子被废，自己的儿子成了记名嫡子，现在自己的小儿子却进了大牢，大姨娘一下子慌了起来。

“承丰、承林，那是你们的弟弟啊，你们要救救他，让你父亲救救承台啊，那刑部的牢房吃人不吐骨头的，承台在里面得受罪了。”

吕承丰和吕承林珉了嘴角，吕承丰看向承恩公道：“父亲？”

承恩公看着两个儿子，叹了口气，“跟我到书房来。”

吕承丰和吕承林也没再管大姨娘，都跟着承恩公朝着书房而去，留下的大姨娘依旧哭的很伤心，对着承恩公的背影大喊着，“承台不会杀人的，一定是被人冤枉的，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承台。”

正院这里，承恩公夫人正看着孙子吕良欢写字，听到嬷嬷说着外面的事情，整个人讶然，“你说承台被关在刑部大牢。”

“是的夫人，刚刚大姨娘找着国公爷闹着呢，现在二爷和三爷跟着老爷去了书房。”

承恩公夫人笑了起来，“她也有今日，其实她也不比我好多少，五个孩子就死了两个女儿，现在另一个儿子进了刑部就算出来，肯定也是废的。至少我的祖儿还活着，我的女儿现在是皇贵妃，膝下养着四皇子。只要皇贵妃和四皇子好好的，没人越过我去，那贱人就是生再多的儿子也没用，她休想和我争，休想越过我去。”

承恩公夫人和大姨娘争了大半生，承恩公生了一子两女，大姨娘三子两女，又有承恩公的宠爱，承恩公夫人还是输的。不过承恩公夫人到底是正室，再加上女儿又是皇贵妃，就算儿子被废了世子之位，地位依然无法动摇，而大姨娘的儿子还不是得记在她的名下。

只是一想到这个记名嫡子，承恩公夫人还是不高兴的，只是看到自己的孙子还小，想着女儿的话，也只有忍下来了。

“父亲，到底怎么了，四弟怎么会被刑部抓去了。”吕承丰和吕承林问着承恩公。

“方家的事情败露了，皇上已经查到了证据，为了吕家，承台是无法保下来了。”承恩公一叹，他最宠的就是大姨娘，而大姨娘生的几个孩子，承恩公个个都喜欢着，他最看重的便是二子吕承丰，最宠爱的则是四子吕承台，这回吕承台出事，承恩公也很难过，甚至在心里后悔着当初不该把此事交给四子去办。

吕承丰和吕承林对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四弟？”

“午门斩立决”

承恩公的话重重地敲在了两个儿子的心房，吕承丰失声道：“什么？斩立决，皇上就这么狠心，一定都不顾念亲情。”

吕承林也愤怒地开了口，“是啊，父亲，我们怎么也是皇上的表弟，皇上怎么那么绝情，太后姑妈没有说情吗。”

“那是皇帝，而且天家无亲情。”承恩公声音变的阴狠了起来，他是皇上的舅舅，可在皇上的面前像个孙子一样，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他早忍不住了。

“父亲，我们这样忍着，皇上明显就是看不惯吕氏一族，一直针对吕氏一族。”吕承丰也很不满，要不是吕家，皇上能有今天吗，现在好了当了皇帝了，就不把吕家放在眼里了。

尽管吕承丰、吕承林几个是庶子，可却非常得了承恩公的宠爱，当初司马景在吕府时，他们心里可没怎么把司马景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里。

“要是当初延王还活着就好了，延王一定不会这样对吕氏一族的。”吕承林也说道，在他们的眼里，司马景就是个靠着吕家捡便宜的皇帝，现在上位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惜延王没活下来。”承恩公叹了口气，延王在的时候对他尊敬有加，承恩公也努力跟延王培养着舅甥关系，当知道最后关头延王却死了。

倒不是司马景就对承恩公不敬了，只是当时承恩公一家老小都看重的是延王，对司马景并没有多少的热情，自然也没有把司马景那一点亲情放在眼里。而在皇贵妃的事情上，承恩公和太后一力凑合了延王和皇贵妃，狠狠地伤了司马景，无视着司马景对皇贵妃的感情。在司马景上位后，承恩公想休复这舅甥关系也不可能了，司马景又不是傻子。

“父亲，当初若是吕家上位，就不会有今日的为难了。”吕承丰的目光里野心毕露，当时吕家如此势大，若是杀了司马景自己上位，那一切就不同了。只要父亲当了皇帝，那下一任的皇帝就是他，吕承丰脑里无限的想像，并没有把被废的世子吕承祖放在眼里。

吕承丰这么一说，承恩公和吕承林同样也露出了野心的目光，只是下一秒，承恩公看着吕承丰道：“这事情不许再说了，过了就过了，我们吕氏一族是忠于皇家的。”

吕承丰想到了什么也点了点头，和承恩公相视一眼，默默地笑了。

吕承林心思一顿总常得自己的二哥和父亲瞒了自己什么，这让他不是很高兴，父亲看重二哥，宠着四弟，虽然对他也不错，可哪里比的上二哥和四弟。吕承林心中有些不平，觉得自己并不比二哥和四弟差，却偏偏得不到父亲的看重，就是方家一事，父亲交给吕承台却不交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