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不知道,他已经彻底得罪了袁天罡。
袁天罡给人看相,一项准确,然而,他却怎么也看不透李愔。他不知道李愔是个穿越之人,命相的特征与众不同。
对于李愔表现出来的神奇才能,袁天罡从心里也很佩服。不过,李愔不买他的帐,从来不和他来往,令袁天罡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李愔展现出来了很多才能,解决了李世民的很多困扰,李世民找袁天罡算卦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后宫遭遇雷击、皇后娘娘得病的那次,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情,李世民一定会询问袁天罡的意见。袁天罡也可以体现一下他的重要性。
不料,李愔不仅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还弄出了个什么避雷针。结果,从那以后,李世民就没有找过袁天罡。
袁天罡想找机会获得李世民的重视,他就瞄上了李泰,鼓动他搞泰山封禅。李泰也想借机出头,于是二人就结成了同盟。
眼看着泰山封禅的事情,获得了李世民的欢心,李泰能够恢复亲王的身份,也能够加重他们这个同盟的分量。
袁天罡向李泰保证,恢复他亲王的身份十拿九稳。不料,倭奴人出来挑事,令袁天罡在李泰面前失信了。
他听说过,送高句丽人去打倭奴人是太子李愔的主意。没有李愔前面的这个主意,也就不会有倭奴人杀害大唐使臣的事情了。
因此,袁天罡就把这件事也怪在了李愔的身上。
再说程处默等人,汇合了淮北道的海军以后,战船的总数达到了642艘,其中有23艘战船上安装了一共126门大炮。
这些天可把秦怀道忙坏了。
这些大炮是在扬州临时铸造的,熟悉炮兵技术的士兵一共不超过20人,他们只好组织了大批的海军士兵,边航行边训练。
秦怀道晕船,每天被海浪折腾的死去活来,他也得咬着牙组织训练。
薛仁贵的情况比起秦怀道好不了多少,也吐得东倒西歪的。程处默和刘仁轨早已经适应了海上的生活,有空就安慰他们一番。
经过了艰苦的训练,炮手们基本上掌握射击要领。
唐朝时期的海军还不具备远洋能力,船队的航行一般都是沿着大陆的边缘行进的。唐军舰队还不能走直线渡过黄海,直接到朝鲜半岛东部的釜山港,必须要进入渤海湾,沿着朝鲜半岛南部航行。
这天早上,唐军舰队来到了胶东半岛东侧的海面上。
程处默正在甲板上刷牙,看到薛仁贵从船舱里出来,脚步有些摇晃,关切地问道:“老薛,好点了吗?”
薛仁贵笑笑说道:“还行,这几天有点适应了。”
程处默说道:“我刚刚加入海军的时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适应了海上的风浪,你的身体素质比我好,这么快就适应了。”
这时,刘仁轨也走了过来,他说道:“今天的风向不错,正好便于咱们进入渤海湾。”
程处默有点羡慕地说道:“刘兄,你对航海的熟悉程度,那些有十几年经验的老水手都比不上呢。我很奇怪,好像你生来就适合在海上生活似的。”
刘仁轨说道:“说来也奇怪,我来到海上,基本上就没有晕船,对于海上的情况,就好像从小就熟悉一样。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航海的天赋。
不过,我最奇怪的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和太子殿下接触过,他怎么就知道我适合干海军呢?”
薛仁贵说道:“刘兄,我也有同感。我原本就是一个乡下的百姓,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就看上了我。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太子殿下第一次见我,就能够准确地说出我的出身来历,就连年龄和家庭情况,都说的十分准确。
简直是太神奇了。”
程处默说道:“我跟着太子殿下的年头最长了,太子殿下的神奇之处实在是太多了,让人无比钦佩。
至于说太子殿下看人,大家还记得金陵城那个孩童狄仁杰吧。”
薛仁贵和刘仁轨都点头表示赞叹。
刘仁轨说道:“跟着太子殿下,用不着揣摩他的心思,只要尽心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真是令人舒心愉快啊。”
众人都点头称是。
这时,秦怀道从船舱里出来,东面海上的阳光直刺他的眼睛,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看到众人在说笑,开口问到:“你们在说什么?”
程处默刚要回答他,突然桅杆顶上的哨兵大声喊道:“司令官,东北面发现敌人的舰队。”
众人一看,只见远方出现了大批的敌舰,黑压压的,数不清楚,但是至少是在千艘以上。
程处默一面下令发出战斗警报,一面心中纳闷:敌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倭奴国王天智,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统帅,他认为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就在于海战。他分析了唐军可能采取的战术。
他认为上次海战,联军吃了亏,仅凭着在朝鲜半岛上唐军的海军,以及新罗和百济的海军,他们是不敢发动进攻的。唐军一定会从大陆调集大批的海军到釜山港口集结,然后才会与倭奴海军作战。
天智国王认为,不能等联军的海军集结完毕,必须趁着他们力量分散的时候,各个击破他们。只要是打败了联军的海军,至少几年内联军是无法进攻日本列岛的。
他下定决心,在对马海峡留下部分舰队,迷惑釜山港口一带的联军海军,他集中了整个倭奴各个邦国的大部分海军,共有大小舰船2533艘,前往大唐海军援军的必经之路进行伏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程处默有点惊慌,他接手海军只有半年多时间,没有打过海战的经验。不过他平时注重学习,虚心向海军的老兵们请教,也指挥部队进行过多次演练,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唐军此时正处于行军状态,舰船之间拉开了很长的距离,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敌人冲散成数段,被各个击破。
唐军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