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的休整之后,我感觉精力恢复了不少。
清晨的时候我自动醒来打坐,没有了元始天尊那抹清气的运转,我感觉我吸收日出之时的紫气比之前要困难上许多。
但我谨记着萧禹行和我说的阴阳平衡,尽自己十二万分的努力去消化吸收那抹紫气,待我完完全全将其吸收之后,我内视我体内运行的脉络,发现除了先前那一股浊气之外,还有另一股力量代替了原来的清气在运转。
那股力量藏得十分隐蔽,由于是元始天尊那抹清气的替代品,作用自然比不上原来的,运行得十分缓慢。我在冥界的时候一直封闭着自己的经脉运行,克制着自己不让胎儿吸收太多的阴气,到了人间之后才把它给打开。所以让我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身体里面多出了一股力量。
一股……很熟悉的力量。
最开始的时候,游走在我锁骨上那朵莲花的法力。
——是萧禹行。
他知道我独木难支,所以在我昏睡时,在我的身体里打下了他的印记。
难怪当时我能够被他抱上那张黑玉床,想来是身体里残留着他的力量,浑身有着浓重的死气,被黑玉床认为是死人……
所以我现在……算死人还是算活人?
我让法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再没有之前运行法力时的畅快感,像是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太太一般,需要用非常大的力气才能够推动体内的那个磨盘。
巨大的落差感让我不禁有些失落。
之前的我一路顺风顺水,有孩子的帮助,有元始天尊赠予的清气,有萧禹行的教导,在法术这一行可以说是人间难得的高手了。
而这么一运行法力,即使不必外人的教导,我也能够看出来,我的实力比之前不止掉了几层。
如果单独运行孩子吸收的那些阴气……说不定实力还不会掉的这么低。
打住打住。
一察觉到我有这个念头,我就立马把它扼杀在了摇篮里。
月圆则缺,水满则溢,萧禹行费尽这么大的力气给我又弄出了一套循环,我怎么能够辜负他的好心?
况且我从冥界离开时,见到他那副虚弱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身体里他注入的力量有关系。
“小花!吃早饭了!”我还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谢柔忽然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我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门,饭厅里谢柔抱怨着我:“喊了你好几遍怎么现在才出来,难不成你的眼睛好了之后耳朵又坏了?”
“喂!”我推搡她一把,她顺势挽住我的手,“小花,你眼睛也好了,我们出门逛街庆祝一下吧!”
逛街庆祝……
我抽了抽嘴角,最终还不是谢柔一个人买得起劲。
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决定陪谢柔出门了。
我知道她这段时间都被关在屋子里,闷得都快发霉了,确实需要有个人陪她出去走走。
“你家黎曜不介意我霸占你一整天?”我打趣她。
谢柔低落地垂下了头:“他……觉得是他拖累了我。”
我沉默了。
黎曜现在的身份不能够在外行走,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地陪着谢柔出现在世人面前,毕竟他是一个已经被黎家宣告死亡的人。
京城卧虎藏龙,保不准就有人曾经见过他,然后将他未死这件事情抖露出去,所以目前而言,他只能一直呆在宗家大宅里,不见天日。
“出门吧,”我拍拍谢柔的肩,“入冬了,该买几身新衣服了。”
宗溪有事,没有充当我们的司机,谢柔便自己开着宗溪的车出门了。
“哇——”她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口中喟叹一声,“我有多久没有摸过方向盘了!”
印象里她上一次开车,还是我们在微信上接了一单,然后碰到了那红衣女鬼。
而后谢柔就受了伤,一直在床上静躺着,再然后黎曜受伤了,谢柔衣不解带地跟在他身边。
“真爽!”谢柔忽然兴奋起来,“小花啊!都说人老了会怀念过去,我现在就老怀念之前在龙城的时候我教你开车的日子。还有那时候我出去跑滴滴,你给我送饭……啊……真是怀念那时候的时光啊!”
她忽然狡黠地朝我眨了眨眼睛:“要不我们丢下他们,回龙城去逍遥自在吧!”
我笑了:“你舍得吗?”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师父师兄,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爱情,这两样东西,哪一样谢柔都放不下。
“唉你这人!”谢柔佯装生气,“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好好好!”我和她笑闹着,很快我们就到了附近最大的商场。
“买买买!”
一踏进商场,谢柔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她摸了摸我的肚皮:“干儿子,你干娘一定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
我这时已经有些显怀了,尽管已经怀孕了这么久,但是看到肚皮一天一天地膨胀起来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宝宝,”我也傻乎乎地和肚皮说着话,“妈妈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呀!”
就这样,我的购物欲也莫名其妙地被谢柔带起来了。
我跟着谢柔一家店又一家店地进去试衣服,不知不觉就逛遍了大半个商场。
星空商场虽然是一家新开的商场,然而却显得颇为冷清。
我一踏进商场,就感受到一股比平常商场浓郁得多的阴气。
如果说是因为这个商场的消费水平过高限制了人流量,那为什么连这边的店员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待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动的时候,谢柔依旧精力旺盛,拉着我又走进了一家店:“来嘛,小花,再试一家,最后一家!你看那条紫色的长裙,绝对适合你!”
在谢柔挑选衣服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特地和店员在搭话。
“这个商场,怎么看起来没什么人啊?”
店员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变了脸色,但很快又掩饰过去:“可能是我们商场新开张知名度不高,顾客优先选择不是这里,等商场开得久一点知名度打开就好了。”
她身边的一名员工听罢撇了撇嘴。
这个店员明显是个老员工,说话十分谨慎,我见从她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便转而问那个撇嘴的员工:“真的是这样吗?”
问话的时候,我特地掐了一个真言术。
这是我之前新学的术法,有助于引诱人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心的话。
“当然不是,”另一个店员本就对此十分不满,又被我加持了一个法决,嘴里吐出的话滔滔不绝,“客人,您是不知道,这个商场开业以来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这才一个月呐,死了三个人!都说这商场十分邪乎!我反正是不打算在这儿继续干了!谁爱干谁干,我可不想下一个死掉的人是我!”
死了三个人?
我若有所思。
“喂!”不肯说出真相的那个店员见这个人滔滔不绝,顿时傻眼了,拼命暗示着她不要多说话。
然而在法术的加持下,她说的话根本停不下来。
当我觉得我知道的消息够多了之后,便收手让这个法术的效力停止,这个滔滔不绝的店员讲话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么能说,惊讶地捂住了嘴,而后找了个借口遁逃了,想来也是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那个稳重一些的店员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当面生气,而是尽职尽责地继续引导着我,带我看着衣裙。
然而我现在满心都是刚才那个八卦,对于这些漂亮衣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谢柔却还兴致勃勃:“小花!这件这件,这件小西装也不错!”
“还有这个!这条白裙也很仙……”
“呦,”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突然从我们背后冒了出来,“我倒是不知道,香奈儿的店里也能进来这样的穷酸货。”
我们回头一看,谢意欢正站在我们的背后,也在挑选衣服。
她的眼神里是浓浓的嫉妒与不甘:“黎家的大少爷已经死了,你这只麻雀也变不成凤凰了……这几件衣服,就算是掏空你的家底你也买不起吧!”
谢柔温柔地笑了笑:“谁说我要买这几件了?”
“哈哈哈哈,”谢意欢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以你现在的穷酸样一定买不起!”
“我的意思是,”谢柔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拂了拂额角的碎发,“除了这几件,剩下的全都给我包起来,送到这个地址。”
“好的女士,”店员恭敬站在一旁,“请问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刷这张卡。”
谢柔把出门前宗溪塞给我们的黑色金边卡拿了出来,谢意欢看得眼睛都直了:“你、你怎么会有这种级别的卡?”
她的声音里浓浓都是嫉妒:“这种级别的卡,连爸爸都没有!”
“怎么?”谢柔在手中漫不经心地转着这张卡,“谢家家主没有这个级别的卡,我就不能有吗?这是什么法律吗,还需要人人都遵守?”
她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火力全开,
“呵!”谢意欢不甘心地嘲讽回去,“谁知道你的钱怎么来的,怕不是给哪个大佬当了情妇吧!”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谢意欢这样一个经受过豪门教养的女人嘴里居然会对自己的亲姐姐说出这样的话。
谢柔倒是不以为意,反击回去:“你去给大佬当情妇,看看人家会不会给你这种级别的卡刷啊?”
“这张卡是我师兄给的,师兄照顾师妹,我用得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