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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梁满仓兄弟的猜测没错。
吃过了早饭,前院那十几个捕快已经被人带走了,至于是被谁带走了,梁家兄妹一猜也就知道了。
除了内卫,也没有谁敢来他们家带人。
不过那个捕快首领却被留下了。
虎子兴致勃勃的凑过去,结果就看到那人被拖死狗似的拖入了梁守山的书房,下半身血迹斑斑,吓得虎子也不敢去看了,跑后院找梁田田诉苦去了。
“姐,爹可真狠,那人被打的,这里,这里都是血,老吓人了。”虎子比比划划的,“姐,爹生气太吓人了,你说下次他会不会这么狠的打我们?”
“才不会呢。”球球靠在梁田田身边,“爹都说了,咱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坏人。”
“你们两个啊,平日里还说爹管的你们严厉,现在知道了吧,爹根本就没有狠狠的罚你们。不然那人才挨了二十板子就见血了。虎子上次被抽了三十鞭子,屁股可都没流血。”梁田田不忘趁机教育,“下次不许说爹不疼你们了。”
虎子撅着小嘴,“那我屁股现在还疼呢。”没打出血也是疼的啊。
“你呀,再闯祸,爹下次也像打那人那样打你,看你还老实不。”梁田田点了他的额头一下。“大哥和二哥呢?”
“大哥和二哥去了书房,他们肯定看爹怎么收拾人去了。”虎子兴致勃勃的,突然又叹气,“我就不应该回来。”不然也能看热闹了。
“大哥和二哥回来会说的,不着急啊。”球球乖巧的靠在梁田田身上。“姐,你说是吧。”
梁田田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今天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梁满仓兄弟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梁满仓还好,只是脸色发白。梁满囤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拿着茶盏都溅出了茶水,竟然在发抖。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梁田田把球球和虎子哄出去,低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轻轻拍了拍二哥的后背。“没事儿了二哥,没事儿了。”自家兄长也算是见识过场面的,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梁满仓苦笑一声,“没事儿,他是被恶心的。”或许也是被吓到的。想到爹的手段,梁满仓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还真是太仁慈了。
就那么生生的在他们眼前把那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身上不带一点儿伤痕。偏偏那人晕死过几次。梁满仓一想到当时那人的表情,这整个人就又不舒坦了。
爹那手段,真是太凶残了。
梁田田“哦”了一声。目光怪异。她一直就知道自家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然怎么可能把突厥王庭搅合个底朝天,还把凌旭那样的怪胎制的服服帖帖的,没有点本事,这么多年早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二哥,喝点儿水。睡一会儿吧。”梁田田偷偷在茶里放了安神药,看二哥这样。她担心有个好歹。
梁满囤人虽然聪明,到底是个半大孩子。经历内卫审犯人,那些惨叫就像是在耳边响起,让他心里一阵翻腾。
喝了茶,没多久人就睡着了。
梁满仓狐疑的看着梁田田,她直接道:“韩爷爷给的安神药,放心,没事儿的。”睡一觉大概就会好些。
“大哥,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梁田田发现自家大哥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他们还是经历过突厥兵的袭杀场面呢,也不知道自己爹到底做了什么,把人给吓成这样。
“我没事儿。”梁满仓强作镇定,轻声道:“人是曹清然派来的,让把咱们家的东西都搬走,重点是大厅里的几个花瓶,还有……”梁满仓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梁田田一脸狐疑。
“还有你!”当那捕快一开口,爹几乎就疯了,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手段开始残暴了些。梁满仓其实一点儿都不觉得爹过分,敢惦记他小妹,那就是他们家的逆鳞。他只是冷不丁的接受起来有点儿吃力。
“我?”梁田田蹙眉,“我什么时候还成了香饽饽了?”她也承认自己长得不错,哪怕前世也是个美人儿,今生看到铜镜里这张脸也会有片刻的恍惚。可毕竟还不满十三岁,就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个年纪能出色到哪里去?
曹家人真是有病!
梁田田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却说梁守山这边,得了准信,这件事儿他也没想就这么算了。曹家父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敢这么算计他们家,如果不给曹家一点儿厉害,还真以为他们梁家好欺负了。
到底曹家的事儿跟定远侯府有关,梁守山一面让内卫的人给欧阳文轩那边送个信儿,却也惦记着该怎么处置曹家父子。
首先他要弄明白,曹家父子突然对他们家动了杀机,是不是就因为婚事被拒绝?他总觉得,只是儿女之间的亲事,曹清然不至于这么糊涂。
想弄明白事情,猜肯定是没用的,梁守山准备亲自走一趟。
曹家,曹清然看到被人抬回来的一众捕快,都傻眼了。
什么时候衙门的捕快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上一次莫名招惹了内卫的人也就算了,这一次……梁家算什么东西?
曹清然怒了,听说梁家的下人几乎人人会武,更是怒不可解。
“他们梁家到底是什么人?这跟土匪何异?居然敢殴打官差,反了反了。”他就要召集人马。从新去梁家抓人。
刚刚被人救醒的捕快头目听到这话好悬没再晕过去,他也顾不得伤势,强撑着跟县太爷禀报道:“梁家只怕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带走我们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望县太爷三思。”
曹清然当即就傻眼了。
难道这一次又踢到铁板了?
小小的一个灵山县,这铁板也太多了吧。
他想到最初的迟疑,碍着梁家跟凌旭的关系,他本来不想这样对待梁家的,可儿子一再鼓吹,梁家那泼天的财富也让他晃眼。
可谁曾想。这么一转眼,猎户家就不一样了呢。
曹清然这边迟疑了,那些普通的捕快可不干了。“大老爷,您得给我们做主啊,那梁家太嚣张了。他以为他们家事官府不成,居然让人打我们板子,我们可是衙门的人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这都不是受委屈的事儿了,简直就是侮辱。
曹清然脑子乱哄哄的,蹙眉道:“行了,都别嚷嚷了。”也就是梁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居然还给这帮家伙上药。就该让他们疼死,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县衙丢了大人,一众捕快是被人扔到县衙里的。这事儿瞒的了普通百姓,却瞒不住县衙办公的人。
曹清然毕竟是县太爷,这件事儿他要是不给个说法,灵山县县衙的脸面就被他丢尽了,朝廷的体面也没了。他这个县太爷以后也不用管理灵山县了,吐沫星子能把他淹死。
梁家。出手太狠了。
不行,这个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曹清然在屋里绕了几圈。最后拿定了主意,他是衙门的人。就亲自带人去梁家拿人,看他们说什么。
打定了主意,曹清然就让人下去准备。这一次怎么的都得多带点儿人。
结果曹清然这边没等准备好,梁守山上门了,带着内卫的人,堂而皇之的到了县衙。
曹清然看到内卫亮出百户的腰牌,都吓堆了。
尼玛,什么时候灵山县出了这么多的内卫了?上一次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内卫腰牌,这一次送来了一个百户的……
曹清然想到心如死灰的大儿子曹洁雪,这一次,他不会连小儿子也失去吧?
梁守山没有直接出面,简单的化了妆,他就藏在普通内卫之中,今天是付山出面办这事儿。
付山大大咧咧的坐在县衙的大堂上,把玩着惊堂木,冷笑着看了一眼曹清然。
“曹县令,行啊,长本事了,我们内卫护着的人都敢动,你长了几个脑袋啊?”之所以没提梁守山的身份,这也是当初凌旭特意交代的,怕打扰梁家几个孩子的生活。谁曾想,人家梁家想低调,偏生总遇到这样不开眼的。
曹清然吓得脸色铁青,作揖道:“下官不知道是内卫护着的人,冒犯了冒犯了。”曹清然不住的擦汗,这大冷天,辽东府零下二十几度,他愣是吓得一身冷汗。
内卫的百户,那是正六品的官,比他这个七品县令有权有人,他哪里敢得罪。内卫和锦衣卫一般有权利,名声在外,他每每想到内卫的手段都不寒而栗。
大儿子现在整日里嚷嚷着要出家为僧呢,可不就是内卫给闹腾的。看这样,是想闹得他家破人亡啊。
曹清然只要一想就忍不住害怕,如今背后的靠山也没了,他哪里敢胡来。
“上官就饶了下官吧,这一次我也是得了密报,说梁家用了官窑的东西,属于违制,下官才让人去梁家查收的,实在是不知道那是内卫的人啊。”有内卫百户的靠山,那些东西,就算是官窑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他这可不就是找死吗。
“密报?”梁守山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什么人要害他们梁家?(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