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候和我说话的是你,就算挨再重的打也值了。”安从哲幽幽地脱口而出,满脑子都是她胸前那抹诱人的春光。
自己在说什么啊!
话刚说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说话的时候竟然不过脑子!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竟然比她说话还不过脑子!
夏遥震惊地看着他,原本就红的脸,现在红得快要爆炸了。
他更是整个人僵住了,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敢回。
夏遥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的后脑勺,第一次觉得人的后脑勺也能这么有戏,竟然能够被她看出后悔、震惊、羞愧、尴尬……种种情绪。
再看下去,不仅他的后脑勺要冒烟了,她自己的脸也要冒烟了,她僵着身体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夏遥,你怎么这么走路?”正在楼下玩游戏的林若水眼尖地瞥见她的怪模怪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我这几天有事。”她连忙调整了走路的姿势,随意撂了一句话,就飞奔出诊所。
“你这孩子,成天有事,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林若水嘀咕了一声,完全不疑有他,只要夏遥在,安从哲一向都很避嫌地开着房门,他根本不担心这俩孩子在楼上会鼓捣出什么事,何况他才刚刚警告过他,以他的聪明不会不明白。
当天晚上,安从哲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抛去了所有的冷静,眼睛发红地盯着那具莹白玲珑的身体,额上的汗珠悄然落在面前那一双柔腻的小白兔上,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上去……
“从哲——”那个女人娇娇地叫了他一声。
好熟悉的声音……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小脸明艳无比,她突然睁开眼,那双水盈盈的眼中带着一丝她惯有的狡黠,此时正明澈地倒映着他的影子。
“夏遥,”他喟叹似地吻上了这双眼睛,身下的动作更激烈了几分。
这是梦,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这是梦,所以他才可以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
他满足地吻着她的唇,仔细地品尝这份现实中的奢望。
可是就在他到达快乐的极致时,突然,所有的美好化为漫天血色。
她闭上了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血色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
而他却像是被束住了手脚,绝望地嘶吼着,一切却都无济于事……
林若水的声音幽幽地回荡着,“好多血……就不回来了……会吃人地方啊……”
不,这是梦!
他挣扎地醒了过来,夜色沉沉地压在屋檐上,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绝望。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疲倦地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身下湿冷一片,他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的梦他之前也做过,只是从前的梦中女人面目模糊不清,他很早就从书上看到,男生到了一定的年纪,有这种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梦到现实中存在的女生,她的一颦一笑,甚至连唤他的声音都那么真实,闭上眼,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指尖残存的柔滑细腻。
他心中一痛,那些血色伴着林若水的话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离她远一些,对他和她,都好。
那天之后,夏遥自觉在安从哲面前丢了脸,尴尬得又是几天不敢出现在诊所,便想着到市一中边上的书店看看。
一中这里的书店店长高明也是网吧过来的,和她很熟,正好暑假没什么生意,便和夏遥坐在店里聊开了。
“神魔帝国的周边在店里卖的不算太好,不是东西不好,是来我们店里的大部分是小女生,一看到店里有这么多女生,很多男生就不愿意进来了,”高明一脸郁闷,“还有,越是大件的周边卖的越不好,倒是钥匙扣和杯子这种小东西卖的不错,像这些抱枕、手办、玩偶都没卖出去几件,特别是文化衫,一件都没卖出去。”
夏遥点点头,“文化衫在我们学校那里卖得不错,大概是因为一中管得严,学生必须穿校服,要是他们敢穿游戏周边的文化衫,恐怕马上就会被老师找谈话。”
“对,很可能是这个原因,咱们周边的网吧生意也不好,听说还会有老师到网吧里逮逃课的学生,不过我们书店的租书生意还算不错,大概老师们没觉得这块会有多大的危害。”
“好的,下次进货的时候游戏周边少进一些,多进一些精品文具,那种有设计感的文具多进一些,价格贵就贵一些,这里的学生花得起那个钱,关键是品质要高,还得有内涵。”夏遥想了想,一中的学生品位比她学校的要高很多,“我待会儿会把供货商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到时候直接和他们联系。”
高明点头应下,正准备说什么,就有客人上门了。
“你们这里还有神魔帝国的手办吗?我要德鲁伊的手办……”
好熟悉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正是好久不见的姜启翔。
“你怎么在这里?”姜启翔神色有些激动,“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都不玩游戏了?”
“最近功课比较紧张。”她尴尬地笑了笑,自从安从哲来了之后,她几乎就没玩过游戏,一想到那游戏是他开发的,她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自己一上游戏,就进入了他的世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反正她本来就不痴迷游戏,又被安从哲成天抓着下棋什么的,自然而然也就戒掉了游戏。
“哦,过去一起打游戏的朋友走的走,散得散……”姜启翔神色黯然,大概是想到了孙石巍和吴峰的事情,“没事儿,我的功课也挺忙的,今后可能也不会再打游戏了。”
游戏也是一个小江湖,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他们潇潇洒洒,快意恩仇,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却有太多太多的无奈。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走着走着,注定是要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