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九号晚上,七点四十多,南山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受害者是名大一学生,夏氏旗下的XX医院被卷入其中。

有目击者看到藤宇的老板疯了一样的闯进医院,当时就把拍下来的视频放到网上,各大媒体纷涌而至,对受害者的身份进行了一系列地毯式的调查。

第二天顾延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无意间扫到电视里播放的一则新闻,看到被抬上救护车的人,他手中的饭缸直接摔在地上。

周围喧闹的学生都给惊到了,周昊从人群挤到顾延身边,看着电视,他也下了一跳,使劲拽拽顾延的衣服,“冷静一点,先去请假。”

浑浑噩噩的,脸色煞白的顾延甩开他的手,不管不顾的跑了。

围过来的人里面有老熟人,都认出是谁,有人心惊肉跳,“顾延他哥不会死了吧?”

“吃你的饭。”周昊口气有点冷,扫视一圈,他出声警告,“别在背后乱嚼舌头,积点德。”

顾冬陷入深度昏迷,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签字的是张文清,她赶过来的时候披头散发,慌不择路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平时的端庄。

她的后半生要怎么过,和顾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冬冬,你不能有事,妈不能没有你。”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张文清抖着手摸摸他的脸,小心避开那些伤口,紧握着他的手,身子颤动,后面几个字已经带着哭腔,再也经不起第二次这样的打击。

“你就算不想想妈,那阿成呢,还有你的弟弟,冬冬……”

仲博文拉住趴在床边满脸泪水,嘴里念个不停的女人,他皱起眉头,“文清。”

紧紧抓着仲博文的胳膊,张文清脸上的妆全花了,语无伦次的说,“博文,我们把冬冬转院吧,你认识的那些……”

仲博文按着她的手,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病房外就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我不同意。”

门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年轻男人身上带着疲意,双眼越过仲博文和张文清,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那一刻涌出来的东西有太多,愤怒,无奈,模糊不清。

拿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张文清理了理头发,她露出不悦的表情,刻薄的口吻,“夏先生,他是我儿子,该怎么做是我们的事。”

夏志远看起来非常狼狈,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皮鞋上粘着泥,从头到脚都看不出来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对上张文清充满敌意的目光,他颇为随意的靠着门,抬抬眉头,“你说顾小冬是站在我这边,还是你那边?”

张文清顿住,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可悲。

她根本不知道儿子是怎么结识夏家的人,竟然只信任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赵毅那副慌张难过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是个失败的母亲。

“他昏迷前的那句话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扫了眼仲博文,又不感兴趣的收回,夏志远勾起唇角,绷着的下巴微抬,“说白了,他只信任我。”

夏志远深深的锁住眉头,眼底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顾小冬,你长大了,现在都敢骗我了,连仲博文的事都不跟我商量,这次的帐看我怎么跟你算。

真不知道这人是傻子还是疯子,对自己这么狠,更是让他有些陌生,如果不是夏家倾注进去的人力财力让他在两天前成功回国,现在的局面还不知道有多糟糕。

可是他回来的消息是隐蔽的,并没有对外宣扬,夏志远狠狠压着唇角,顾小冬,你真长本事了,掐指算的还是纯粹在赌?赌他在国内,能及时赶过去挡下所有的障碍配合这场局势。

“他是我朋友,我会尽全力给他最好的医疗条件。”

“既然夏先生执意这么做,那仲某的儿子就拜托了,不过……”仲博文话锋一转,“如果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没有给出答复,夏志远单手.插.进西装裤口袋,“二位,现在医院门口都是记者,我想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把他的身份曝光。”

言下之意,你们该走了。

张文清看看仲博文,其实她早就希望仲博文能给顾冬一个名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虽然不是最佳时机……

还在思虑的张文清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走吧。”

她看了眼顾冬,那里面全是期盼和担忧。

等人都走光了,夏志远独自坐在床边,先是凝视着眼前那张苍白虚弱的面孔,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额头,深深的叹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顾小冬,命就只有一条,要珍惜……再陪你疯一次。”声音顿了顿,“以后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夏志远说完又觉得可笑,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问,这辈子算是被坑了,越想越气,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捏住顾冬的手,捏了会才想起来自己挺幼稚。

赵毅的意思跟张文清一样,却要更疯,他要给顾冬转院,夏志远坚决不同意,态度强硬的有些可怕,谁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这么坚持。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的人有种都要被掀翻的感觉,今天是这个冬天的最低气温,地面都似乎结着一层稀薄的冰渣。

赵毅比夏志远还要凄惨,毕竟一个只是外表的狼狈,而另一个是心里揪成一团,那种焦虑和悲壮在他身上再也很难找到一丝稳重沉稳的模样。

赵毅一声一声粗重的喘息,肺部发出如同破旧的老式风箱般的声音,他的眉间笼罩着一股恐怖的煞气,布满血色的双目怒视,布满杀意,“夏志远,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夏志远吸了口烟,他放肆的哈哈大笑,笑的呛住了,也还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你还真不敢。”

有件事各自都心知肚明,顾冬和赵毅在一起的那些年感情很好,他们只吵过一次,因为夏志远。

那次是赵毅派人给夏志远一个教训,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被顾冬得知的,导致那一整年,顾冬和赵毅都闹的不愉快。

虽然说出来没人会相信,但是赵毅的确不敢动夏志远,无论是在顾冬死后的愧疚弥补还是知道顾冬得到上天眷顾可以重活一次后的顾虑。

“他如果醒不过来,夏志远,我保证,你和夏家都不会好过。”赵毅冷笑,话语里仿佛渗了血。

夏志远吐了个烟圈,一言不发。

两个男人站在天台一边低头.抽.着烟,心思各异,目的都是同一人。

见赵毅要离开,夏志远突然出声,“他跟我说过一个秘密。”

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赵毅掐掉烟头,“你想说什么?”

夏志远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他说……”

医院四楼没什么人走动,到处都弥漫着药水味,楼梯口都很安静,病房里出现一个男人,那双暴露在外的细长眼睛深暗无光,无端让人慎得慌,他大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躺着的顾冬。

“他说你蠢。”男人的声音沙哑,透着几分诡异阴森,“你要是蠢,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没有人给他回应,病房静悄悄的。

“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男人话里有话,像是嘲讽又像是有着别的意味,“除了你,没有人能让他活过来。”

男人突然俯□,伸出手拍拍顾冬的脸颊,讽刺的语气,“换了副皮囊,还是那么不顺眼。”

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侧头,对着寂静的病房,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件事我帮你做到了,麻烦你记住之前答应我的事。”

床上的人闭着眼,眉心舒展,唇角微翘,看起来仿佛是在说“好”。

男人走出去,似是无意的左右看看,他没有选择电梯,而是往楼梯口走去,整条走廊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病房里又出现一个人,那人关上门,在床上站了一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扫视着房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视线最后停在床上的人脸上,“这年头交通事故不少,你运气不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早就过来的宁清让。

“去年有个人死在车祸中,当场死亡。”宁清让垂着头,声音很低,“那人跟你同名同姓,你连他的一半优秀都不如,却被同一个人看上,因为你的名字。”

宁清让突然用手遮住眼睛,“他是我弟弟,是那个男人在外面养的歌女生的,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讨厌,无论我做什么,去哪,他都跟着,傻子一样。”

“那个男人从小就把他当个宝捧在手心里,后来他被人贩子拐跑了,我以为他早就死在哪个角落,没想到过去十几年,那个蠢货长大了……”宁清让呵呵笑了起来,“你知道当我回来,在远处看着他顶着跟我有几分像的脸跟我的男人在车里脱了衣服压在一起时的感觉吗?有把刀在搅着心口,所以我惩罚了他……但是他命不好……”

“小时候他说我的玩具好看,那个男人就会拿走送给他,不管是什么,他都从我这里拿走了,之后还摆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哭着揪住我的衣服求我别不理他。”宁清让不笑了,眼睛里有什么往下流淌,他低低的说,“……真是不听话的孩子。”

“他胆子小,怕黑,爱哭。”宁清让拿开面前的人脸上的氧气罩,轻柔的笑笑,很抱歉的说,“你下去陪他吧。”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那里面除了渐渐清明的冷意,更多的是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o(*////▽////*)q感谢楼下妹纸们的厚爱~上学的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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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烟柳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9 23:36:33

---这是一出戏,顾冬选择自残,险而又险的用了招将计就计来引蛇出洞,蛇出来了,这个故事很快就完了,下个故事从顾延的身世展开,之前有妹纸猜对了,主线还是相亲相爱。

〒_〒昨天窝去超市,低血糖发作,扶着小推车没走几步就看不清路跪下来了,边上站着一男的,吓的后退几步跑了……跑了……

〒_〒就怕窝讹他,唉……

〒_〒卖菜的区域好多人走动,么有一个人敢上前扶窝,最后还是窝自己缓了一点,慢吞吞起来的……唉……

〒_〒请人帮忙打个电话让窝男人来接窝也么借到……太惨了……超市服务员更是冷血

〒_〒坐标深圳,心塞塞的,这个出门在外只能自力更生的社会,大家都要多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