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顶级意大利音响中,小提琴还在演奏着悠扬的小夜曲,但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孙其正的眼皮却在一阵阵的跳动,冷汗从他的脸上止不住的渗出来,他想开口出声,可是嘴里被塞了一大团洗碗用的钢丝球,外面又被胶带封死,稍稍想要动一下舌头,钢丝球那些锋利的边缘就会在他舌头上刺一下,提醒他他现在的处境,所以,孙其正只能扭动着被钢丝绳捆束在椅子上的身体,从鼻腔里发出“唔唔唔”的声响。
蒋震将孙其正的妻子,情妇以及十五岁的儿子全部捆束好之后,朝后退开几步,像是打量自己完成的作品一样,审视着被固定在座位上的五个人,啧啧出声:
“安哥拉真是个好地方,孙先生,在这里,妻子和情人能和你住在一起而没人像国内一样在意你是不是重婚或者有其他什么影响,对吧?”
不过五个人都没有去细细打量蒋震,而是眼睛都看向他身旁的那个巨型仿古陶瓷鱼缸,本来,这个鱼缸是他们放在这间别墅的花园里用来养锦鲤的,但是此时,这个浴缸就摆在几个人的面前,里面散发着浓重的汽油味,而且还漂浮着一些泡沫。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蒋震,二十七岁,和各位华裔安哥拉人的身份不同,我是中国人,我知道,各位不认识我,但是没关系,我认识你们,尤其是这位孙其正先生和他的情人胡艺玫小姐,我来找你们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女朋友。”
蒋震说完,从自己卡其色马球服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走过去展示给孙其正在内的四个人:
“她叫白素赟,二十六岁,湘南省江北市一名小学教师,我的未婚妻,一年前被她的同学邀请来安哥拉旅行作客,然后下落不明,半年后我才通过一些非正式渠道得到了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她当时被拐骗来安哥拉强迫卖YIN不从之后,你们让那些黑人轮流糟蹋了她,然后当着其他被胁迫的女人的面,淋上汽油将她烧死。”
听到蒋震的话和眼前的照片,孙其正和她那个情妇的表情愈发惊恐,而孙其正十五岁的儿子则用力的挣扎起来,表情似乎是想对蒋震说他对此不知情。
蒋震翻转过照片,打量着照片上的女人,像是对面前的四人说,也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开口:
“如果,当时我有时间陪她来安哥拉,她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把这张照片小心的收好,蒋震抬起头对面前的四人露出一个微笑:
“你们别墅的十七个黑人保安已经被我解决,放心,我留下了一个活口,他现在和你们一样,不过是在隔壁房间,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他,至于死掉的那些保安,最早也要等明天天亮才可能会被维亚纳的腐败警察们发现,所以,想等你那位维亚纳市警察局长朋友来救你,你还要等很久,而我,有一整夜的时间来解决这件事,接下来的事,我要你们慢慢看,看清楚。有钱人就是会享受生活,我在别墅的花园里发现了烤架,我特意带了上来给你们。”
蒋震说到这里时,略显兴奋地搓了一下双手:
“让我们来享受吧。”
说完,他没有去碰四个人,而是转身出了这间客厅,几分钟之后,一个烤架被蒋震从外面带了进来,那是孙其正一家周末时在别墅花园里举行海鲜烧烤Party的工具,此时被蒋震小心的架在了盛满汽油的巨型鱼缸上方。
看到烧烤架,四个人都开始用力挣扎起来,他们不是白痴,想的到对方是准备把自己架在烧烤架上活活烧死。
蒋震只是淡淡的瞥了四人一眼,转身去了餐厅,从餐厅里取出一叠干净的餐盘和几套刀叉,整齐的摆在了四人面前的茶几上,等忙完这一切,蒋震拿来一根拖布棍,站在鱼缸旁慢慢搅动着里面的汽油,一边搅动一边对四个人说道:
“我来为各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汽油里加入一些泡沫和橡胶,因为汽油加入这些材料之后,会变成一种黏黏的物质,燃烧时会附着在物体表面上,不会像普通汽油那样,汽油烧尽而熄灭,不用心急,等我搅拌完这些,我会帮你们松开嘴巴,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直到陶瓷鱼缸内的泡沫和生橡胶全都被溶化,蒋震才停下动作,走到孙其正的情妇胡艺玫面前,双眼打量了她很久,才伸手扯下胡艺玫脸上的胶带,又将她嘴里已经鲜血淋漓的钢丝球取出来。
胡艺玫不顾嘴里的鲜血和疼痛,钢丝球一离口就马上对蒋震哭喊着叫道: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逼的……”
蒋震像是听不见胡艺玫的哭号,而是蹲下身将胡艺玫宽松的牛仔裤朝下拉了拉,又将她的T恤朝上撩起,露出胡艺玫已经隆起的小腹:
“你怀孕了?看起来像是已经七八个月了。”
胡艺玫的哭号戛然而止,眼神惊慌的望着蒋震:“不!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
“没有无辜者,我也不关心你的孩子是不是无辜者,我女朋友一样是无辜的,可是下场如何呢?我只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素赟的同学,你们关系那么好,你却要害她?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都没想到,她的好朋友,居然会那样对她。”蒋震动作温柔的抚摸着胡艺玫的小腹,脸上挂着微笑问道。
胡艺玫的小腹被蒋震粗糙的手掌抚摩时,身体几乎下意识的冒起一颗颗鸡皮疙瘩,她用力咬着嘴唇才让自己忍住崩溃大哭的欲望,看到蒋震扬起脸盯着自己,胡艺玫艰难的开口说道:
“我……孙其正在维亚纳的夜总会需要女人,我一时糊涂,我没想到白素赟不肯……我……”
“我了解,女人嘛,委身男人之后心就会向着对方,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对你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下手,我听说,你是在现场,看着素赟被人糟蹋,然后再被烧死的。”蒋震看似没有任何威胁的蹲在胡艺玫的面前,开口说道:“如果是真的,那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好,所以,我准备了三张照片给你,是我特意拍下来送给你的,我希望你也能像当初看着我未婚妻被活活烧死时一样,毫无心理波动的欣赏这三张照片。”
蒋震从马球服右侧口袋里取出三张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胡艺玫的大腿上,不等蒋震开口,胡艺玫已经盯着照片尖叫起来,蒋震笑着指向第一张照片:
“你母亲,你家乡有名的泼妇,被我打断四肢,卸掉了下巴,然后扔进了你家的种猪场,二十几头公猪被喂下催情药物和你的母亲交配之后,把她啃食成了这个样子,其实我在来安哥拉的路上都在思考,这张照片是不是还能让你认出这是她来。”
旁边的孙其正和他的老婆儿子三人听完蒋震的话,都打了个冷战,此时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说着这张照片的来历,比他开枪杀人更让人感觉到恐怖。
“你的父亲,被我换了这次来安哥拉的路费,像我这种当兵出身的穷人,没有太多经济来源,所以,你父亲的器官被他亲眼看着从他身体离拿走之后,就剩下照片上这个样子。”蒋震把第二张照片放到胡艺玫眼前,照片上,胡艺玫的父亲胸口和小腹全都被剖开,里面空荡荡,没有任何器官,而脸上也只剩下两个黑黝黝的圆孔,没了眼球。
胡艺玫的双眼已经有不住向上翻的迹象,蒋震一边把第三张照片压上来,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果你现在昏过去,我就用那个鱼缸和烤架帮你提神,来,我们一起来看第三张。”
本来还因为承受不住这两张照片带来的巨大打击而要昏过去的胡艺玫,听到蒋震刚才的话,马上又再度被吓的回过神来。
“我听说,你其实对你父母没什么好感,在这个家中你最喜欢的是你的弟弟,十八岁的高中生,成绩优秀,像是当初考上大学的你一样,所以我网开一面,没有杀死他,我把他送来了非洲,送来了安哥拉,不过你没什么希望见到他了,我把他半卖半送,打发去了安哥拉的万博省,你也知道,那里都是矿山和黑人矿工,虽然你弟弟体力上差些,但是那些黑人不会在意,他们在昨天你弟弟到达矿井时,就已经排队轮流疼爱过他了,万博省真是个好地方,尤其是那些矿区,平均每十个人,就有三个人感染了艾滋病,这张照片就是在你弟弟被四个艾滋病黑鬼患者疼爱之后拍下来的,啧啧,看这张照片上他的表情,多传神。”
将三张照片全部摆放在胡艺玫的腿上之后,蒋震才笑眯眯的朝胡艺玫做了一个恭喜的手势:
“恭喜你,你全家的亲人都在这里了,所以,我劝你,不用开口求我放过你,你能求的,就是死的轻松点,不过我很可能不会点头。”
留下已经被吓到痴傻的胡艺玫盯着腿上她家人的照片,蒋震站起身走到孙其正面前,将对方嘴上的胶带和钢丝球取下来,孙其正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别墅里有十五万人民币,还有五十万宽扎(安哥拉货币),夜总会的保险柜里有七百多万人民币现金,有六十多万欧元,全部是五百元的面额,你放过我老婆儿子,全部都是你的!”
“孙先生,优秀华裔企业家,为中国故乡投资建校的安哥拉慈善家,安哥拉罗安达省最大的绑架犯罪团伙首领,维亚纳市中国城夜总会的老板,您说有这么多钱,我当然相信,你可以找一帮黑人去绑架中国商人勒索赎金,可以找人去国内拐骗妇女让她们帮你赚钱,你就算是说你的夜总会保险柜里放着上千万现金我都相信,可是我不是你,我不是因为钱才登门,你让我放过你的老婆孩子,那你当初放过我的未婚妻没有?啊?”蒋震对孙其正咧了一下嘴角,问道。
已经四十一岁,在安哥拉为非作歹十几年,拥有七十多名匪徒手下,上千名公司雇员的孙其正听完蒋震这番话,慢慢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