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乌龙借房1(1/1)

宋书煜愣愣地放了手,低叹一声:“原来如此,你说的很对,是我过分了;出事之前,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她曾经和我说过,面上是隐忍之色,但都是窥视着我的脸色说得很简单,好像随口提了几句的样子,这样自然无法引起我的重视,还让我很不高兴她的不坦白不爽快;说实在话,她那次海上死里逃生,看到我也不过就是扑到了我的怀里晕了过去,我知道她躺在我的怀里,并不是晕过去的模样,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装晕,现在想来,难道她是担心自己抱着我哭诉,会让我不喜欢吧!我就这样错过了一次次让她信任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她出事之前似乎情绪不好、郁郁不欢很久了,我总觉得等我休了假,好好陪着她放松,就一门心思地扑在工作上,谁知道就出了事。”

宋书煜冷峭的面孔染上忧伤的神色,这样的他,让秦洛水觉得很不忍心。

于是秦洛水吐出一口气:“好了,你还能想起,什么事是压沉她心理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梅晓楠!”宋书煜毫不犹豫。

“是,你能把你推知的事情真相告诉我吗?”秦洛水不由刨根问底。

“推知的就是推知的,真相只有看到她才能知道,我无法告诉你。”宋书煜看着秦洛水,犹豫了良久,他缓缓地说,然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来推你来听怎么样?”秦洛水从得到王小帅告知秦青和桑红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推测事情的真相。

“你说。”宋书煜转身走回了座位,对秦洛水做了请的姿势。

秦洛水也重新走了回去:“桑红那晚八点多的时候问我要了梅晓楠的电话号码,听着那口气,不太友善,虽然她刻意伪装得很自然,然后她应该是直接去了梅晓楠家;到了那里,和梅晓楠发生了言语争执,然后她愤怒地失手打伤了梅晓楠,那种伤严重到让她以为把梅晓楠打死了,于是她恐惧紧接而来的惩罚,才有了逃跑的念头;问题是,桑红为什么能那么肯定你和梅晓楠在一起,并且认为你一定会在梅晓楠家呢?因为那样的时间,显然不是平心静气地和第三者进行谈论的时间,反倒是像去捉奸对峙的架势!你能告诉我,那晚上你在哪里吗?”

宋书煜闻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晚就是他的噩梦,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摘星楼的易云阁,请梅晓楠吃饭,理由是她介绍欧阳清柏给我,帮我顺利地解决了问题;而那晚,我告诉桑红会——会回家吃饭。”

秦洛水一听顿时气得掉过头去,半晌才平复下心里的气愤:“你回去晚难道没有给桑红说一声吗?”

“我——我说了——一个谎言——说要加班,然后她打过来一个电话,我接的时候,她挂断了,再然后我一直播,她的手机一直占线。”

宋书煜想到他推测的那种的恐怖的设想,不由苍白了脸色,梅晓楠,无论他愿不愿意相信,绝对是她巧妙地利用了那顿饭的时间,离间了桑红对他的信任,导致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秦洛水看看他:“梅晓楠对桑红来说就是噩梦,因为桑红第一次为了爬上你的床,得到给林青燃做手术的那笔钱,曾经对着梅晓楠的视频研究了一个晚上,然后,你果然留下了她;梅晓楠是存在在你们中间的一个阴影,说不定从梅晓楠在B市露面开始,桑红就进入一种绝望崩溃的边缘;因为她一直觉得她是梅晓楠的替身,现在正主儿回来了,还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设计陷害,而你又没有一点积极的表态;这是不是会给她造成一种,梅晓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默许甚至是授意——因为碍于林玄玉的面子,你要是提出和她解除婚约,显然不如让她知难而退的便捷。”

宋书煜不认识秦洛水一样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觉得我是那种能把一个女人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去喜欢的人吗?我从来不会将就;如果我喜欢的是梅晓楠,我后来有机会把她从国外弄到我身边来,但是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爱她了,我爱着的是当初和我一起追求自由追求理想的那个时期的梅晓楠,不是后来的她;当然桑红第一次用来吸引我的声音,确实是因为像梅晓楠而引起我的兴致,但是,我留下她,甚至后来喜欢上她,都是因为她很可爱,值得爱,而且,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很多年之前,我就认识她了。”

这回轮到秦洛水傻眼了,他摆明了不相信:“喂,你说谎也有个限度吧,你很多年前就认识桑红了,屁话,别说很多年了,十年前她才几岁?即便你见过她,女大十八变,你还能认出她?别说这样没边没沿的胡话了。”

宋书煜似乎想起了什么,竟然傻乎乎地笑了:“我没有说谎,很多年前,我妈妈就送了她一条花裙子的,我似乎告诉过你,我最终从自闭症中走出来,是因为一个坚强的小女孩,那女孩子就是桑红。”

秦洛水顿时想起来宋书煜当年那活死人一样的疗养院生涯,当年他也专程去看望过他,也陪过他一星期,但是,他说什么那家伙都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过,一个坚强的小女孩?

他似乎也有印象,估计是桑红小时候太可爱了,给很多人都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只听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么说,桑红——她就是当年那个在疗养院唱着歌拿着拖把拖走廊的小女孩了?”

宋书煜笑着点头。

秦洛水不由哭笑不得,最终他喟叹连连:“啊啊啊——我要晕死了,真的会有这样奇妙的缘分?可是,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会认出她来?”

宋书煜低了头笑道:“还不是她那幼稚得要死的涂抹指甲的图案!看到她那小指甲上边的东西,我的心一瞬间就开始复苏了,加上她的眉目依稀还有以前的模样,我开始觉得这会不会是老天送给我的命里注定的小女人?”

“恩人呀,桑红是你的恩人,你这坏家伙,竟然在她长大后给了她那样一个残忍的惊喜!”

秦洛水当即就想到宋书煜对桑红的掠夺和残忍。

宋书煜连忙辩解,不过怎么听都很无力:“当时我犹豫着,她那么嫩绰,我担心自己——额——太老了,没想怎么着她,反倒是想着以后帮她找份好工作,或者寻一家不错的人家嫁了,当妹妹一样照顾;可是,她愣要往我怀里扑,而且,说实在话,我们第一次配合着毁灭你的那组窃听设备,配合得让我生出我们本身就很熟稔的感觉,和她在一起,一颦一笑都有意思极了,于是,我就不再犹豫,要了她。”

“她知道这些吗?”秦洛水嘿嘿笑着问。

“我谁也没有说过,就我自己知道,连我妈都没有说,当初桑红去那个健身房打工,还是我妈托付的地方哪,听说是你舅妈的店?”宋书煜转而问秦洛水。

“啊?我说后来报志愿的时候,我去健身房找桑红,舅妈叮嘱我不要打她的主意,说是一个老朋友托付她照顾的,当时我还嘀咕是怎么回事,原来你那冷血的老妈还有这样慈悲的心肠,我以为当初她送一条裙子就觉得对得起良心了哪!”

秦洛水耍贫嘴,揶揄张云萍。

宋书煜不悦地示意他闭嘴,谁老妈受这样的嘲弄,估计都不会无所表示。

“啧啧,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妈,桑红就是当初唤醒你的那个小女孩?你要是说了,估计你妈会更喜欢她一些。”秦洛水不解。

宋书煜摇摇头:“我也想了,不过我妈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大嫂二嫂说,你想,让外人知道桑红儿时那孤苦的遭遇,会给她造成伤害的,我想来想去就隐去了这一章。”

“能想到这些,从这一点上看,你也不是那么冷血的。”秦洛水挑挑妖孽的眉梢,罕见地拧了眉头。

“冷血什么呀,这辈子除了我妈,我也就对她一人用过这么多心思,好了,后天去找她,你旁观者清,给我理顺一下关键问题。”

宋书煜不满地催促。

“第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她显然对你和梅晓楠的关系有误会,你估计得让她相信你是清白的;第二个关键的问题是她是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杀了梅晓楠?你和美方默契地一直捂着梅晓楠的死讯,对你来说是一个有力的条件,或威胁或表示你对她的良苦用心,都可以根据到时候的实际情况灵活应用,至少给你自己换取一个平心静气地交流的机会,这一点你自己灵活掌握;第三个关键的问题是,你要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带她回去会怎么安排她,尊重她的选择。”

秦洛水迅速地理清了思路。

宋书煜叹口气看着他:“我打算暂时把她安排在台湾那边,你觉得她会愿意吗?”

秦洛水看着他:“要我说啊,不一定,你努力试试,以后不留遗憾。”

宋书煜不由瞪了眼:“不留遗憾,你什么意思?”

“给你打个预防针,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意思。”

秦洛水丝毫都不留情面,他虽然对桑红了解不是太深,但是,一个人在这国界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傻瓜才愿意被他重新关回鸟笼,经历了生死大关,桑红估计什么都会看淡一些吧。

宋书煜拧着眉头,燃气一支烟,怅然地抽了一口:“好,我会时时刻刻记得你的话,提醒自己一定要努力;如果她一再拒绝,那我就索性依旧让她生气,气到忍无可忍,打一架消消气,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办法呢?”

秦洛水有些傻眼了:“呵呵,这也不失为一种无赖方法,不过要适可而止哦!不然,你以后休想再想让她谅解就难了。”

“没有以后,我志在必得。”宋书煜说着拧灭了烟头。

秦洛水只是笑笑:“祝你一切顺利哦!走了。”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记得一起走。”宋书煜出声冷冷地提醒他。

“好。”秦洛水吊儿郎当地抬手摆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了。

桑红冲洗出莫斯摄影店里的一批顾客的照片,耐心地裁剪了,眯眼照着单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和失误,这才把照片装入纸袋中,抱着送过去,她一会儿回来还要整理东西,和秦青约定了明天一起去马特谷滑雪的,是时候了,她必须给秦青一个交代,然后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自己的麻烦。

莫斯一如既往地收了照片,然后支付冲洗费。

桑红开了一张单子,让他把需要购买的东西取出来。

“这么多胶卷,打算出去拍?”

“是,这段时间赛事太稠密了,我忙得不可开交,明天想出去玩玩,听说马特谷的雪景不错。”桑红随意地笑道。

“噢天,你还没有去马特谷玩过,那真是一个人间天堂,你会喜欢那里的,打算待几天?”莫斯一边赞叹着,按着计算器算账,一边把东西一样样地往购物袋里装。

“看情况好了。”桑红接过账单看看,冲洗费和她今天的购物单子两相抵消,她还需要支付三十五美元,当即她就从包包里拿出现金付账。

莫斯这次没有说话,他习惯了这家伙用现金支付的方式,他支付给她冲洗费的时候,也是用现金的,这女孩真固执,目前是甜水镇最扎眼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了。

桑红和莫斯道别,拿着东西回家。

午后的阳光照着她,她抬头看了久违的太阳,虽然感受不到热量,不过她依然笑了一下,就要见着那个人了,她的心情是说不出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