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寿宴这件事是大事,除了他能在短时间内把你这玉璞雕琢成功,其他的人不行,你都不考虑一下怎么说服我?”
秦洛水很犯贱地旁敲侧击。
“呵呵,虽然说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可是,这利用也要有底线,走了走了,让一个比女人还精致的男人,来改造一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觉得荒谬?你信他能把我雕琢出来,我还担心他把我整成一妖怪呢,嘿嘿,这样一想,多平衡。”
桑红腐女意念转瞬即逝,恢复理智,觉得让一人妖一样的男人觊觎秦洛水的美色,真的是无法忍受,尤其是秦洛水貌似很不乐意。
“哎哎哎,小姑娘的话细想还真精辟,一个比女人还精致的男人——这话我想听,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当面评价我;我觉得女人生来就应该享受艳服、彩妆、品牌、时尚,发挥女性的魅力,成为Party的主角,生为女人不懂享受女人的万般色彩,太浪费资源了;洛水,这样吧,我用这次设计,让你看一下我的真正实力;唤醒这小姑娘身上女人的特质,我按着你的要求,给她做套完美的设计,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等她参加完寿宴之后,如果成功,你就应了,如果失败,你直接带人来砸了我这牌子。”
那男子一看他们要走,当即就出声挽留,主动做了让步。
“砸了你的牌子?可是,我们来的时候,一路都没有看到你这店的牌子啊?”
桑红傻乎乎地出声,她在暗示着秦洛水,这家伙的话里漏洞太多,这样性质模糊的打赌,完全可以答应的。
秦洛水听出她的意思,抿唇一笑,对那男子说道:“你能这样自信,拿自己的名声做筹码,我不帮你一把显得也太小家子气了,好,我应了你,你用心一些,如果能让她顺心顺意的,我可以答应帮你走一场。”
“好,一言为定,老天生就你这一副身材模样,你生来就应该属于时尚界的,属于全世界所有的女人和男人的梦想;相信我,我会把你推到时尚的风头浪尖,让你领略一下商海无法领略到的风光。”
男子的眼神更加的狂热,看得桑红直打颤,她弱弱地问他:“请问一下哦,他要输的筹码是什么?怎么他就属于全世界的男人和女人了,那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给我当专属的时装模特啊。”
“专属的什么?时装模特?不是不是那个——”桑红闻言觉得是不是听错了,只是让秦洛水客串一下时装模特,这有必要让他的脸臭成那样子?
“你不觉得他这姿色身材气势,不当模特可惜了吗?”那男子对桑红解释说。
“啊?原来是让他当模特啊,嘿嘿嘿——”桑红松了一口气,转而对秦洛水笑道,“你丫真小气,到亮晶晶的镁光灯闪烁的T台上边走,成为众多媒体的焦点,多名利双收的事情啊,你竟然还要人家求?”
“就是,别人求着我给我当模特,我都还得考虑考虑哪,你就顺势应了呗!”男子看桑红忽然转了态度,当即笑得惑乱人眼。
秦洛水为桑红态度的大转弯纳闷:“你刚刚不是一副义正词严地帮我拒绝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啊!”
“嗨——我当时以为他看上你了,要你做他的入幕之宾哪,瞧你那一脸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早知道不过是让你去T台上扭一扭,我推你上去还来不及呢。”
桑红笑得开心极了,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嘛!
秦洛水以手扶额,半晌憋出一句话:“桑红,那个那个你不觉得我做那事有点——掉价?我可是一凭脑子打天下的叱咤商海的英雄,怎么能变成一个靠脸蛋吃饭的模特呢?”
“你傻呀,你都不能既凭脑子又凭模样,杀入时尚圈,凭你的胆略和资质,会不会活出人生的另一重境界?”
桑红无语,她当然不明白秦洛水是多么希望别人忽视他的美貌,看到他的智商啊,他这个过于偏执的追求都有点病态了。
那男子一叠声地迎合着桑红,开始说出自己对秦洛水的期待:“就是就是,其实你虽然很时尚,可是你并没有真正地了解时尚,人人都看到这个圈子里的纸碎金迷和浮华喧腾,认为不过就是有钱有闲的人烧钱就能主宰一切的世界;真相不是这样,有很多人痴迷于时尚和美,并以此为业,把这当做是一种真正的艺术来追求和信仰,可是,在金钱主宰一切的社会里,时尚界渐渐就没有了自己的操守,就像小姑娘刚刚说的一样,面对金钱和强权,时尚已经渐渐没有了尊严;只要赞助商出的钱足够多,就有自诩为设计师的人帮他们说话、造势,就会有身价高的模特认真地去演绎那些可能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时尚品味的垃圾;我挑中你,除了你的材质好适合吃这碗饭之外,更看中的是你的头脑,比你年轻比你身材好的小男孩多了,可是他们没有这种生活阅历,没有你这种魄力魅力和实力,我需要你这样的什么都不能干扰利诱的人,来真正的演绎我设计的服装;我们俩如果能强强联手,你完全可以把你能掌握的时尚界资源和你的商业阵营联合起来,当你对时装时尚有了深层次的了解之后,我更希望是你这样懂得美,有欣赏眼光的商人来主宰咱们这个时尚圈。”
桑红鼓掌助阵了:“好好,说得好,秦总,我看你可以试试,这样的美好前景姑且不论,就说你喜欢收集美女这件事,时尚圈里绝对是美女云集的地儿,怎么着你也不会吃亏的。”
秦洛水觉得有此损友,绝对是上辈子欠她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们俩以为就你们那张嘴巴,就能把我忽悠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模特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我这都三十岁了,哪里能去抢了后生仔的饭碗?你们不觉得我扮嫩,我就都觉得寒碜了,不行啦,老咯;你设计认真一些,我们满意的话,我最多可以帮你走场秀,其他的不要妄想。”
秦洛水直接表了态。
那男子当即笑着用手掩住了口,笑毕说到:“可以。”
秦洛水看着他的笑着模样,无端地觉得好像掉进了什么圈套一样,他吸了一口冷气,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帮她整图稿好了。”
“嗯,这事我自己亲自来做,全程参与,您先回,就把桑小姐留在这里好了。”
那男子对秦洛水摆手,示意他可以退场了。
“别给我故弄玄虚了,你一眼看到她的模样,估计头脑里就有了稿子了,赶紧弄,我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们还有事,给你二十分钟。”秦洛水知道他的水平,哪里会把桑红留在这里陪他耗着。
“好好好,二十分钟可能不够,我试试,你就耐心等好了。”那男子也不矫情,说着对着桑红点头,手指指指面前的一张旋转的红色吧**角凳。
桑红会意地起身走过去坐了,面对着他泰然自若。
那男子伸手按开了桌上的控制按钮,只见红色的顶灯柔和地铺射下来,笼罩了桑红的全身。
当然相应的桑红身体的数据也都准确而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电脑里。
他眯眼瞧了桑红足有五分钟,然后命令桑红站起,伸腰蹲下,弯腰转身,做出一些常规的动作,他很快就算出来所需要的数据,然后,他就开始拿着鼠标在自己的电脑上边开始绘制设计图。
秦洛书坐在后边的沙发上,看着桑红脊梁笔挺地坐在孤零零的独角高凳上,一瞬间生出了幻觉,她那浑身笼罩的红光让她透明美丽得好像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精灵。
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渴望不可及的。
这样也好,没有拥有就不会有失去,友情是最稳固可靠的,也更温暖。
叶纤带着自己的那些随从人员,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走着。
“刚才和秦总一起走着的女孩子是谁?你们谁认识?”
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开口问。
她的专业助手,也就是那个外国女人口齿清晰地给她回话:“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照片,她是不久前把你弟弟送上军事法庭的那个被他调戏并且试图劫持的女人。”
叶纤一愣,惊恐地看着她:“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没有,她脸上的红色斑点很有特点,依然清晰可辨。”那助手显然很敬业,因为她的职责就是消除一切和叶纤有关的负面新闻。
这么说,她就是宋书煜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主角了。
叶纤心底一沉,连秦洛水这样的家伙都能差遣动,绝对不单单是宋书煜的面子,她太清楚秦洛水对女人的多情和冷情。
口中却应声道:“这么说,她就是宋书煜那个一直隐藏着的女朋友了?”
“是。”助手应声,“希望你的炒作能够顺利,只有你们这块土地有这样的无法理解和想象的狂热,什么事情只要和权势名人挂钩,轻易就能被民众毫无原则地追捧起来;我也很期待你对品牌故事进行的新的演绎和诠释。”
叶纤挑了眉尖,这老妖婆还在提醒她的职责所在,当即就回答道:“让无数早就忘了爱情姓什么的都市人,重新寻找到能够支撑梦想和爱情的真实童话——这就是我的诠释;必要时,你可以让记者们发起一个‘全民总动员,找找他是谁’的有奖活动,无论结局是悲是喜,咱们的品牌都是赢家;如果能圆了这个梦,品牌就可能成为美好和永恒不变的爱的见证;如果这个梦碎了,品牌就可能成为痴情的女孩子追求坚贞爱情的象征,你是外国人,可能不会了解中国人对于坚贞这种品质在爱情里的定位。”
那助手笑得很中国通:“叶小姐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影响力,我想和你的运筹帷幄有很大关系,至于坚贞这种品质在爱情里的定位,我想不单是中国人无比看重,任何一个民族,对爱情里的坚贞都有着狂热的推崇。”
叶纤扭头审视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暗示什么,觉得我此举是在背叛你忠诚于之的男人吗?我也想告诉你一句,做好你的本份工作就好,该装傻的时候装傻,该造势的时候造势,不该说的话就不要多说一句;别以为踩下了我你就能上位,我顺利的话,会自动把那个男人让给你;我悲剧了,你自然也只能悲剧收场。”
那助手的眼神一暗,应声道:“明白。”
叶纤一矮身坐到了车内,看着跟上来的助手,忽然一笑,小声道:“明白就赶紧带人去做,帮了我说不定我就留下不走了;那个‘全民总动员,找找他是谁’今儿就造势发了,至于结果嘛——对了,秦洛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那个又是个军装不离身的女人,今儿怎么就忽然这么女人味儿了呢?顺便给她也拍了照爆点料,埋个雷等着关键时候引爆好了;呵呵,这两件事最好出现在同一个版面上。”
“请问什么时间是关键时候?也就是这两件事出现在同一个版面的具体时间是几号?”
那助手显然有些动了心,她的执行力和目的性,一贯都让叶纤又讨厌又依赖。
叶纤想到宋书煜对她弟弟丝毫不留情面的冷淡和无情,觉得这个反击一定要漂亮,即便不能挽回他的心,也要狠狠地给他制造痛点,借机炒作,也给家里出口气。
就附耳过去给她说了时间,那助手拉开车门又出去了,她对着第二辆车上的人吩咐了一番,然后就上了最后的一辆车,一会儿一个下属已经拿着拍照的设备去寻找好角度了,看来她们是打算在这里堵秦洛水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