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仿佛置身于天堂,又仿佛坠入地狱,身体里燃起的熊熊烈焰似乎要将她灼成灰烬。
脑袋里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能浇灭她欲念之火的源泉!
要快!
于是,遵循着本能,她滚烫的身体扑进男人的怀里,像是沙漠里的行者找到了绿洲,仰头不住探寻着男人的脸,男人的唇。
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整个人沉沦在炙热的岩浆中,承受着窒息般的掠夺,却依然无法自拔……
“1414号出来,有人来探监!”
牢房外,狱警的声音让纪晨曦猛地惊醒过来。
额头上冷汗涔涔,她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的空白褪散,意识才渐渐回归。
“1414号,磨蹭什么呢?”
门口的声音再次传来,俨然带着不耐烦。
“来了。”
纪晨曦扶着腰慢慢起身,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蹒跚着脚步朝牢房门口走去。
探监室里。
隔着玻璃,纪晨曦一眼就看到站在外头的纪君雅。
她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柔美的五官化着淡妆,越发显得气质优雅,明艳动人。
当看到穿着一身囚服还挺着个大肚子的人,纪君雅微微一笑,关心道,“晨曦,你在这里怎么样?还住得惯吗?要不要我让人关照关照你,给你换一间条件好一点的牢房?你毕竟是孕妇。”
纪晨曦没有回话,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与自己隔了一层玻璃的漂亮女生,突然瞪起双眼,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下一刻,她冲到玻璃前,一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抓过面前的电话听筒,眼神带着恨意,“纪君雅,开车的是你!撞人的也是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纪君雅站在外头,以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腹部时,红唇勾起别有深意的弧度,不过嗓音依然柔柔弱弱,“晨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案子已经结了,刑也判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肇事逃逸的杀人犯,你撞死了人。”
“我没有!那天明明是你开的车!是你!是你把人撞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出车祸后,你趁我昏迷,把我从副驾座搬到驾驶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让我替你背黑锅?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嫁祸给我?”
纪晨曦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身上瞪出几个血窟窿来,“纪君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相较于她的歇斯底里,纪君雅脸上神情温婉淡定,没有丝毫波动,“晨曦,你这么激动,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说实话,你真该好好感谢你肚子里的小野种,因为它,法官才格外开恩只判了你五年的有期徒刑。”
提到孩子,纪晨曦的眸光顿时一紧,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气迫切,“怀逸哥呢?我要见怀逸哥!我还怀着他孩子,他不会坐视不理!我要告诉他,这场车祸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陷害我!我是无辜的!他是律师,他一定会救我跟孩子!”
“孩子?”纪君雅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眼神一冷说着跟她身份不相称的恶毒话语,“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怀逸哥的吧?”
她这话意有所指,纪晨曦一怔,双手下意识地护在隆起的腹部,“你什么意思?”
“那晚你自己喝多了,跟野男人搞出了野种,你心里没点数吗?怀逸哥头上都绿出大草原了,你还想让他替你打官司?纪晨曦,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胡说!你胡说!”纪晨曦脸色一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晚约我见面的就是怀逸哥!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是吗?”纪君雅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那天晚上我一直跟怀逸哥在一起,难道跟我滚床单时候,他还能分身去见你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纪晨曦拼命摇头,两只脚踉跄地后退着,脸色发白,“那晚是怀逸哥,是他!我不可能弄错!怀逸哥爱的人是我,怎么可能跟你……你别想骗我!”
她跟孟怀逸交往了整整五年,如果她肚子里不是怀逸哥的孩子,那她成了什么?孩子又成了什么?
“别自欺其人了,我的好妹妹!当时看你怀小野种的时候那么开心,我们都不忍心戳破你的美梦呢!”
“我不会相信你!你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的不相信!”
“你口口声声说,怀逸哥爱你,那么你进监狱后,他有单独来见过你吗?”
纪晨曦脸上神色重重一滞,“那是因为怀逸哥在替我想办法,他说会替我辩护救我出去!”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就在牢里好好养胎吧。”纪君雅微笑着抬起左手,故意将手上的铂金钻戒亮给她看,“对了,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我跟怀逸哥明天就要订婚了,可惜你不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礼,真遗憾呢!”
“你胡说!”纪晨曦脸色越来越白,握着电话听筒的那只手也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怀逸哥那么爱我,他怎么可能跟你订婚?”
“妹妹,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纪君雅娇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其实那晚约你的是我,在你酒里下药的也是我,我还帮你叫了三个牛郎呢!你都不知道,你那晚上在别的男人身下叫得多浪多贱!我手机里还拍了现场版视频呢,你要不要看?”纪君雅作势就要掏手机。
“你闭嘴!”纪晨曦捂在腹处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僵冷得连血液都快凝固了!
她用力撑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在纪君雅面前维持最后的尊严。
可是那晚的事,她也并非全无记忆,脑海里时不时总会浮现起一些零星的片刻。
她依稀记得,那个男人很高大也很强壮,身形似乎比孟怀逸要健硕许多。
不!
不可能的!
她不相信那晚上是别的男人!
她更加不相信自己肚子里怀着一个父不详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