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留了凯瑟琳一起吃饭,你们现在这聊天,我去看看厨房弄好了没有。”

“好。”白敬辰应道,然后询问:“你想吃水果吗?我可以帮你削。”

凯瑟琳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他的温柔,听到这话,还有些发愣。

白敬辰轻笑着敲打她的脑袋,这个动作一做出,手脚就有些僵硬。

这个动作,他经常对余珊珊做。

他曲起手指,努力维持着笑意,说道:“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呢。”

“以前,你从未对我这么温柔,总是一板一眼的,你说朋友……是做不成情侣的。”凯瑟琳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自己的话给他带来刺激。

“是做不成情侣,但是可以做成夫妻。我知道,以前我对你太过严厉,但是我现在知道什么人对我好,什么人更适合我,你是我最完美的妻子,我不会错过你。”

凯瑟琳听到这话,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抑制不住激动的扑上前,紧紧的将他抱住。

“敬辰……我真的不是做梦吧,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我……”

说到最后,凯瑟琳竟然小声抽泣起来,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白敬辰僵硬着手指,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紧紧抱住她,给她安慰,反而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怀抱有多久没有抱过除了余珊珊以外的女人了?

现在突然抱着别人,他第一想到的就是余珊珊,竟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还真是可笑,分明就是她对不起自己。

他克服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然后缓缓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背,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用怀疑。”

“嗯!白敬辰,你这一次不会丢下我了是不是?”凯瑟琳期盼的看着他,眼神明亮。

他看着凯瑟琳,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祈求,提心吊胆的担心她什么时候抛弃自己。

被抛弃的滋味有多疼,他最清楚不过。

他这一次主动搂紧了她,说道:“不会,不会丢下你了,你放心。”

凯瑟琳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话来。

叶君宜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这副画面,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忍不住有了安慰。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白震阳坐在主座,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说道:“明天就是你和凯瑟琳结婚的日子,有很多宾客都是我的好友,你不可以丢了我的脸,知不知道?”

“是,父亲。”

叶君宜听到父子之间的谈话,忍不住瞪了一眼白震阳:“凯瑟琳还在这儿吃饭呢,有什么话不能等吃完了再说?”

“我吃完了还有事,没工夫陪你们说。”

白震阳很严肃,虽然穿着居家服,但是脸上仍旧一丝不苟,仿佛面对的是对手一般。

叶君宜也管不到白震阳,索性也没说话,只是和气的对凯瑟琳说:“我们家就是这个样子,你们婚后也可以选择搬出去,每个星期回来看看就好了,所以不要有压力。”

“没事,谢谢伯母关心。”

“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中餐还吃得惯吧?”她见凯瑟琳点头,便埋怨的瞪了一眼白敬辰:“你也不给凯瑟琳夹菜,让人家多吃一点,你们马上可都要结婚了。”

白敬辰闻言,夹菜给凯瑟琳,动作虽然流畅,但是却大从心眼里觉得很陌生。

很排斥。

很不喜欢。

要是余珊珊在这,会怎么想……

为什么,脑子里,心里都是这个人?为什么!

白敬辰突然放下筷子,银筷子敲打在晚上,让饭桌的和谐氛围微微一顿。

除了白震阳,叶君宜和凯瑟琳都诧异的看着他。

白敬辰的笑容在嘴角凝固,他道:“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

凯瑟琳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叶君宜,叶君宜也狠狠蹙眉。

白敬辰回到房间,心里烦躁至极的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他感受不到一点疼痛,心里的痛如海水一般,疯狂袭来,将他整个人包围。

明天自己就要结婚了。

他的未婚妻,这几天日夜照顾,从未离开,凯瑟琳的这份情谊他不是没看见,但……心里深处却更加渴望另一个人出现代替!

一定是恨,太恨了,自己才这样发疯一般,脑子里全都是她。

他愤怒的拿上车钥匙,然后甩门离去,没有经过餐厅,没人知道他已经离开。

余珊珊在酒店里,因为倒时差,现在这边是黑夜,A市却还是下午,工人有很多问题找她,所以到现在还在处理。

反正,这么早她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将所有问题解决好了,和林冬陆谈了几句,就开启了音乐收拾行李箱。

她打开行李箱,最里面放着就是她的婚纱,已经做好了,退也退不掉,索性带了过来。

好在这婚纱并不是非常夸张的款式,她只要剪短一点,改成短礼服,这样看着便不像婚纱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她的生命里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婚礼。

她将衣服放在床上,手上紧紧的捏着剪刀,但是却没有勇气剪短。

最后,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将衣服轻轻拿起来。

“也许……我一辈子都当不成新娘,这一次穿给自己看吧。”

她来到浴室,将衣服慢慢换下,最后穿上了婚纱。

纯洁的颜色,象征着纯洁的爱情,但是她和白敬辰的爱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那么复杂。

婚姻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

余珊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淡的小脸,未施粉黛,却眼角妩媚生情,勾人魂魄。

就像父亲说的,她天生狐狸相,就算想装成活泼开朗的女孩,也无济于事。

她叹了一口气,阻止自己的留恋。

该断就要断,不能再这么留恋不舍下去了,现在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

她叹了一口气,狠狠心移开了目光,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转身打开浴室的门就要出去。

但……没想到房门却突然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那男人挺拔的身姿。

她愕然!

他怎么会有她房间的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