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 人证

今天,是**最高人民法院开庭审理的日子。

法庭上,林泷作为受害人,出席了此次开庭,上午九点半后,法院的门被打开,俩个警察一左一右的把被告人带了上来——

俩人四目一对,怨恨愤怒各种情绪在空气中交汇,皆是一副恨不得要上前咬一口对方……、

林泷率先收回视线,多看一眼她就觉得恶心。

双方到齐,正式开庭。

在场观审的封奕封芸他们都到齐了,皆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场上的情况,尽管原告这边掌握了视频和物证,但被告律师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说了几个逻辑性的观点,便让那些证据变得有些不那么坚定了。

其实,律师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最多是左右最坏的结果,比如,缓刑,或者减刑之类的。

本身被告方的情况就很不利,尤其是他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没做。

被告律师说完之后,原告律师十分淡定,起身说了一句:

“法官大人,我方原告是在服用被告亲手煲的鸡汤才流产的,并且,有视频作证,而且还有鸡汤辅料的袋子作为证据,这很明显是人为故意,按照律法,故意伤害罪是要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一下。”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给了这次开庭一记重锤:

“法官大人,除此之外,我还有人证。”

话音一落,观庭席那边有些不淡定了,怎么就临时有这么一出?

封奕脑子里一团乱,想半天了怎么都想不到是谁为封淮林泷作证要来指认他母亲的,直到,警察把一个妇人带了进来,他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眸中有些不可置信。

是刘婶?

她是封家的老人了,封家的佣人几乎每隔一段日子就要换些人,除了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的张伯以外,刘婶要数时间最长了。

跟在方淑珍身边伺候得有个十多年了,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那可就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个佣人而已了。

更多时候,方淑珍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小姐妹,重活累活也不怎么让刘婶干,甚至逛街买什么衣服护肤品都会给一套刘婶……、

就连他,很多时候都把刘婶当成半个长辈看,不会想吆喝吩咐其他佣人似的对刘婶,再怎么说,十多年,也算是看着他一点点的长高长大了……、

别说封奕没想到,就连站在被告位置的方淑珍也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紧随着刘婶的一举一动——

她是原告证人?她要帮着林泷封淮对付她?

方淑珍一股冷颤上头,情绪突然激动,想要往刘婶跟前去凑,见此,她身边的俩个警察连忙伸手按住了她……

方淑珍只好安分下来,看着刘婶,眸中有些泪意:“刘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把她当做心腹,闺中好友,什么事什么心里话都跟她说,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刘婶触及到方淑珍眼中的怒意,扑腾一下朝她跪了下来,哭着:

“太太呀,我对不起你,我实在是不安呐!”

方淑珍眉头皱成了八字,有些看不懂理解不来刘婶现在的举动:“你在做什么啊?”

按理说,所有人都可以怀疑质疑她,但刘婶应该是最清楚她做没做的人啊!

“这几天,我这每晚每晚的做噩梦,梦中呀,就有一个血淋淋的小孩子在我床头,那圆圆的黑色眼睛就这么死盯着我……、”

话还没说完,法官拍了一下桌子,让刘婶先做自我介绍。

刘婶这才止住,在警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细弱出声:

“我叫刘燕,是**县刘家村人,今年46岁,在封家做了十四年的保姆。”

话音一落,原告律师出声问她:“关于被告对我方原告的所作所为,你是否知情。”

刘婶点了点头:“太太什么都跟我说,年前那会,在餐桌上她见林小姐呕吐不适,像是早孕的征兆,所以就在每天的汤里加了大量活血化瘀的药材补品……、”

话还没说完,方淑珍急红了眼,不顾场合身份,直接冲刘婶喊道:

“你胡说八道,少在这乱咬人!”

‘砰’法官再次拍桌,便立即有人出声提醒:“注意保持肃静。”

方淑珍这才闭嘴,只能狠狠地等着刘婶。

刘婶不敢看方淑珍的眼睛,低着头,继续出声:“太太想要老爷子手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不能让林小姐比她先生下封家的曾孙,之前因为米莉太太怀的是女孩,又畸形,她说早晚都要做掉,不如拿它去陷害林小姐……”

众人听到这份上,皆向方淑珍头来了嫌恶的眼神。

林泷倒是一脸淡然平静的样子,这些她早就领教受过了,本来还以为方淑珍吃了俩次亏,加上老爷子已经撤销了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事,多多少少就会收敛,谁知道,还是见不得他们好。

“林小姐和三少回来之前,太太就问我上次给大太太用的堕胎药还有没有,叫我磨成粉给她,我当时隐隐约约就觉得她想要做什么,问她,她只叫我别管,主要是因为心里计较着三少和林小姐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婚礼这么大的事都不通过她这个封太太,害的她被姐妹取笑抬不起头来……、”

说完,刘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抬头看向林泷:“林小姐,没能阻止太太,我对不起你啊!”

林泷绕是再怎么强忍,想起自己流掉的孩子,鼻头猛然一酸,到底还是没止住懦弱的泪水。

方淑珍情绪再次激动大喊:“你说谎,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过堕胎药?”

她确实有跟刘婶诉说过自己在姐妹面前丢脸没面的事儿,也确实怨恨封淮林泷完全不尊重她,可她完全没有跟刘婶要过堕胎药啊!

想到这,方淑珍顿时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是不是封淮跟这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着他们咬我!”

刘婶深叹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太太,认了吧!我这一把年纪了,良心上真的过不起,经不起这个折磨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