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一凛,察觉到危险。

大脑高速运转,想办法让自己转危为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话,惹得沈知行不高兴。

但是,那已经晚了。

保镖一耳光扇在了祁琛的脸上。

这一记耳光下去,祁琛的脸肿起来不说,一张嘴还掉了半口牙齿。

“沈先……”声音模糊不清,满嘴的血。

沈知行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我不喜欢你的建议。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提建议?滚!”

祁琛不敢逗留,捂着半张脸,急匆匆地离开。

冷汗已经湿透了祁佳容的后背。

就连额角上,同样也沁出了冷汗——沈知行简直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她不敢去想,自己骗了沈知行,会有什么后果!

也许,现在被沈知行挖出心脏,对她而言,是解脱!

沈知行看向祁佳容额角上那颗晶莹的汗珠,笑着说道:“祁小姐,你竟然会怕?在你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怕?”

祁佳容咬紧了牙关,一副豁的出去的样子,对沈知行说道:“沈先生,别折磨我了。要死要活,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给我一个痛快吧。”

沈知行轻笑,“没听到刚才那个人说吗?云锦书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他会来救你。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求死呢?”

祁佳容说道:“我若不主动求死的话,我怕你会用我去折磨他。”

沈知行颇感兴味地看向祁佳容:“哦?你很爱他?”

祁佳容不想在骗自己,她点了点头:“很爱。”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明白了对云锦书的心意。

虽然跟云锦书相处时间不长,可是她很确定自己爱上了云锦书。

不然的话,最为惜命的她,不会担心沈知行会刁难云锦书,而主动求死。

沈知行看着祁佳容那张美丽的脸,心情又再度变得糟糕起来。

非常地糟糕。

他淡淡地说道:“你想要求死?我不准。不过呢,既然云锦书上门,我身为主人得拿出自己的待客之道。我要送他一份礼物。”

祁佳容看向沈知行那张失去笑容的脸。

心头露出了恐惧。

沈知行冷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将她的孩子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送给云锦书。”

“沈知行,你敢!”祁佳容猛然站起身来,对沈知行拍桌子,怒道。

沈知行抬眼,他的双眸狭长,脸颊瘦削。一旦失去笑容的话,会让他看上去不近人情。

沈知行没有在开口,他的保镖,已经朝着她走去。

祁佳容全身都在抖,死死地看向沈知行。

清澈干净的双眸中,裹满了泪。

那样害怕又愤怒的视线,让沈知行的心口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他单手紧按住胸膛,已经成为绛紫色的唇,颤抖道:“药……”

保镖顾不上去抓祁佳容,也顾不上会冒犯沈知行。

在他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了白色的药瓶。

倒出两片药,想要喂给沈知行。

但是沈知行双唇紧闭,他根本捏不开沈知行的唇。

“医生!医生!”保镖是沈知行的心腹,厉声叫道。

沈知行虽然心脏不好,但是他很惜命。

一向都注意情绪的平静,又定期去医院检查,极少会发病。

虽然有家庭医生,但是沈知行不喜欢见到家庭医生——家庭医生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在提醒着他,生命已经开始倒数。

因此,保镖不断大叫着医生,医生短时间内也赶不过来。

眼瞅着沈知行的气色越来越差,保镖也感觉到沈知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此时,祁佳容命令道:“让开!”

保镖哪敢让开?

“你要做什么?”

“你不让开的话,就让他死。”祁佳容冷冷道。

保镖看向祁佳容那张美丽的脸,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这个赌,完全没有赢的可能——上一分钟,沈知行还要挖出祁佳容肚子里面的孩子,祁佳容怎么可能会救沈知行?

保镖声音紧绷,威胁道:“我警告你!若是沈先生有个三长两短……”

威胁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便看到祁佳容不知道捏到了沈知行脸上什么位置。

沈知行紧闭的唇张开,祁佳容将药片倒进沈知行的嘴里。

“水!”祁佳容连看都没有看,对保镖道。

保镖大喜,将餐桌上的温水递给祁佳容。

祁佳容喂给沈知行喝。

然后,祁佳容又道:“刀!”

保镖目光警惕:“沈先生已经将药喝下去了,你问我要刀做什么?”

祁佳容对保镖冷笑:“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

这个女人很美,可是凶起来也是真凶。

保镖讷讷地将先前准备剖开祁佳容肚子的刀子交给她。

祁佳容一手接过刀,一手扯开了沈知行的衣襟。

在那单薄苍白的胸膛上,一划。

鲜血溅落到祁佳容美丽的脸上。

“祁佳容!”保镖脸色大变,拿出枪就对准了祁佳容的额角。

祁佳容连看都没有看保镖,视线落在沈知行的脸上。

她道:“醒了。”

“放……放下枪。”沈知行断断续续地说道。

“沈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保镖大喜,放下枪。

他这才发现,祁佳容只是在沈知行的胸膛上浅浅的划了一刀,伤口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