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恩和林旭宁双双上前,将秦薏护在身后。
秦薏嘴唇紧抿,冷冷地看向程惊雷。
程惊雷的保镖大步朝着三人走去。
现场的气氛紧绷地像是拉紧的琴弦。
此时,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云锦书身穿黑色西装,疾步走来。
容色俊美,气场强大。
他冷冷道:“怎么回事?”
云锦书的身后,除了孟虎和孟龙两兄弟外,还有着将近十个保镖左右。
程惊雷不想跟云锦书撕破脸,他先挥手示意保镖后退。
然后,指着自己额角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对云锦书道:“云总,看到了吗?这是秦薏打的。海城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打破头。今天要是不让这个女人出点血外,海城的男人会倒霉三年。”
程惊雷的眸中全都是戾气。恨不得活撕了秦薏。
海城的男人,从骨子里就轻视女人。
程惊雷尤其如此。
今天他当众被秦薏用枪打破头,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说什么,他都不会这样算了。
云锦书看了一眼秦薏,又看向程惊雷。
他说道:“秦薏和祁恩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若非是被你逼急了,秦薏怎么会和你动手?”
程惊雷被云锦书气笑了,“云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我被打破头,还是我的不对是吧?”
云锦书竟是点头,“对。”
程惊雷胸口气血翻涌,竟是连连大笑:“云锦书,你真行!”
秦薏也看向云锦书,没有想到云锦书竟然不顾立场,维护她。
看来祁佳容并没有选错人。
对于云锦书的好感,多了几分。
秦薏也不想让场面太过难看,于是她从祁恩和林旭宁的背后走出来,对程惊雷说道:“程医生,先前的事情究竟起因是什么,过去就过去,谁都不要提了。是我打伤你的头,就当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程惊雷听着秦薏的话,心里头的怒火更是激增:“什么叫做当是你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呵……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我刚才说过了,今天你必须得出点血才行!不想出血,那就自己主动脱光衣服,让我看看你的枪藏在什么地方!”
程惊雷的话,让秦薏恶心万分。
像是程惊雷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也只会用这种办法侮辱践踏女人。
她索性说道:“那我就出点血向程医生道歉。”
说罢,她取出了北海针,在白皙的指腹上扎了一针。
当即,就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秦薏收起北海针,伸着手指让程惊雷去看那颗血珠:“程医生,你看到了?我已经出点血了。”
程惊雷瞅着那颗堪比米粒的血珠,只觉得一股热血直飙到天灵盖。
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活撕了这个女人!
现在!
立刻!
马上!
云锦书看着程惊雷眸中翻滚的杀气,淡淡地说道:“程医生,是你说让秦薏出点血。既然现在秦薏已经出了血,那这件事就过去算了。别忘了秦薏的身上有药。那些药是救活我父亲的关键。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父亲不能活过来的话,我不管你这个永生计划背后有多少金主,我会使出毕生之力毁掉永生计划。”
程惊雷生生地将那股怒火咽下去,脸上又露出那种夸张的、带点神经质般的笑意:“哈哈!秦薏你的道歉我接受!若是下次你还得罪我的话,哪怕云总在,我也不会放过你。”
秦薏看着程惊雷那张称得上英俊的脸,脑海中闪过了她查到的关于程惊雷的资料。
七年前的程惊雷,留着厚重的刘海,带着厚厚的近视眼镜,典型的书呆子形象。
木讷、老实。
跟现在的程惊雷,判若两人。
她很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程惊雷神经失常?
她的心里好奇,脸上还是笑道:“程医生,只要你不会再动我的丈夫或者我的孩子,今天的事情,我用节操向你发誓,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她的话锋一转,道:“程医生,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想要见云总的父亲。现在,云总又来了。他跟他的父亲多年不见,会想念他的父亲。你没有理由会拒绝他们父子两人见面吧?”
云锦书面色不显,心里头却紧张起来。
他会出现在医疗所,是秦薏打电话让他来的。
秦薏也对他说过,最好见见他的父亲。
他父亲现在是什么样子,秦薏也对他打过了预防针。
程惊雷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帕,捂住了额头上的伤口,看向云锦书:“云总,你做好心理准备。云伯伯现在存活的只有一个大脑。”
云锦书咬了咬牙根,说道:“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父亲。我要见他。”
……
程惊雷处理好了头上的伤后,便带着云锦书等人去见云一舟。
云一舟的病房在三楼。
淡淡的兰花香气弥漫在整个楼层里。
走廊上,随处都可见到盛开的各种兰花。
有些甚至是稀有品种,存活性很低。
云锦书停下脚步,注视着一盆浅紫色的兰花。
他的眼眶不由得红起来。
秦薏就跟在云锦书的身旁,看着这个容色清冷的男人,难得露出的激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