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朝着祁佳容走去。
刚走两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祁佳容站起身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云锦书紧拥住她,愣了一下。
他以为祁佳容又会骂他。
“对不起。”祁佳容道歉,鼻音很重。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云锦书不懂祁佳容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为什么,但是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让女人主动道歉的男人。
祁佳容抬眼看向他,重复着他说的话:“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冲动了,只听到你说你迷晕了祁恩和秦薏,要将她们送到云一帆那儿去,便动手打了你,还骂了你。我没有用脑子去想。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云锦书抿了下唇瓣,轻抚着她眼角的泪,试探着问道:“是不是祁恩打电话对你说什么了?”
他的语气略带着一些不悦。
这是他和祁佳容之间的事情,虽然祁恩是出于好意,但是他还是不想让祁恩过多地搀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祁佳容看出了云锦书眸中的隐怒,她吸着鼻子,摇了摇头:“祁恩没有联系我。是我自己想明白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是你和祁恩商量好的是不是?”
“为什么这样说?”云锦书问道。
“你不承认吗?”祁佳容先是略带着娇嗔地睨了他一眼,这才说道:“今天你走后,我坐在沙发上哭了好久。翻来覆去地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祁恩和秦薏都是非常厉害的医生。尤其是祁恩,自小就是在祁家那种处处都是危险的环境中长大,怎么可能今天会轻易地喝了你下了药的水,都没有发觉呢?除非,那水是她自己想要喝的。”
云锦书扶着祁佳容坐在沙发上,抽出了纸巾,擦去了祁佳容眼角的泪痕,淡淡地问道:“哦?你从这点便推测出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和祁恩商量好的戏码?”
祁佳容握住了云锦书的手,因为哭了很久,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娇憨十足。
“不仅仅是因为祁恩。还因为你。云锦书,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一开始的相处也不愉快。可是,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你不在乎我是二婚,也不在乎我生出的孩子可能会有缺陷,对于洋洋又视若己出。为了我,不惜跟你爷爷做对。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伤害祁恩呢?你知道祁恩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云锦书眸中的不悦随着祁佳容娇憨的嗓音慢慢消失。
他低下头吻着她红肿的眼角,“既然什么事情都想明白了,那为什么还会在哭?”
祁佳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认真地看向他:“想通后,我才会很讨厌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你动手。我特别后悔打了你。真的,你不是别人啊。是我选择的,要共度一生的丈夫啊。我为什么不听你解释呢?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你呢?”
祁佳容说的话,让云锦书的心一软。
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落入了一捧温热的水里面,温柔熨贴到了极点。
他低下头轻吻住了祁佳容的唇:“祁佳容,你傻不傻?本来是我一开始对你有所隐瞒,让你以为我伤害了祁恩。你自己猜透了真相后,没有抱怨我,甚至还会自责。你这样很容易被我欺负的,你知不知道?”
祁佳容稍稍偏了一下头,柔软的唇擦过了云锦书的唇角,她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你不会欺负我的。可是,我不能仗着你对我好,反过来就欺负你啊。上午打得你疼不疼?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锦书轻笑了一声,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好,我原谅你了。”
一开始他向祁佳容求婚,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对祁佳容肚子里面的孩子负责。而现在,他跟祁佳容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很确定自己想要跟祁佳容共度一生,跟她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无关。
……
这一日一大早,秦薏便接到了程惊雷的电话。
程惊雷卖关子:“秦医生,又有一位医生加入了永生计划。说来也巧,那位医生还是你的老熟人呢。今天有空吗?来医疗所一趟见见老熟人吧。”
秦薏虽然是医科大学毕业,可是毕业后,便在娱乐圈里打拼,并没有做医生。
程惊雷口中说得老熟人,指的是谁?
秦薏心生疑窦,跟祁恩一起来到了医疗所。
刚进入大厅,黏腻的咳嗽声伴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声,传进了秦薏的耳中。
只见杨鸿苍白着一张脸,口鼻都是血,踉踉跄跄地朝着秦薏走来。
伸手便要去抓秦薏的手:“秦……秦薏……药……咳……药……”
杨鸿磕磕绊绊地说着。
他的咳嗽声之所以会听着黏腻,是因为他的口腔里全都是血。
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一般。
苍白的脸都裹着一层死亡的灰。
秦薏避开了杨鸿的手,一眼就看出了杨鸿已经命不久矣。
他得了绝症,依照他的年纪,能够撑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
秦薏的系统里虽然有着各种神药。可是药效再怎么神奇,也救不活患有绝症的病人。
秦薏想到杨鸿对顾玲珑做得那些事,声音冰冷:“抱歉,我救不了你。”
杨鸿闻言,眼底的血色更浓。
他嘶声说道:“你不是救不了我,而是你不想救我!因为顾玲珑会失身,差点跳楼自杀,是因为我!秦薏,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狠毒又心胸狭窄的女人!你若不肯救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