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走到床前,看到女人不安颤抖着的眼皮,“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祁佳容闭上眼睛,不说话。
云锦书索性躺在她的身旁,将她连人带被抱在怀中。
温柔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脸颊,耳朵上。
带着安抚。没有任何的情欲气息。
祁佳容的睫毛抖得更加厉害。
云锦书轻笑了一声,也不在乎她的沉默,接着说道:“你是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吗?”
祁佳容听出他没有发火的意思,也不装睡了。
睁开眼睛,嗔怒地瞪着他:“你倒知道我在生气。”
什么责任?
她稀罕他是因为责任娶她吗?搞得好像是她没人要似的。
“我代替浩轩向你道歉。”云锦书认真地看着祁佳容。
他以为祁佳容是因为云浩轩生他的气。
毕竟云浩轩是他的弟弟。
将她的保镖支开,差点让她被人绑走。
“啊?”祁佳容懵了,她根本就没有把云浩轩放在心上。怎么会生他的气?
云锦书轻抚着她的长发,“浩轩虽然胡闹一些,可是行事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是他将保镖支开,可是他自小就练防身术,身手不错。有能力保护得了你。”
祁佳容看着他眸中的诚意,也不好再对他冷脸相对。
她问出心中的疑问:“我很好奇,为什么云浩轩会对我那么感兴趣?我跟他只见过三次面。别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我没有让他一见钟情的资本。”
她想到今晚在包厢内兄弟两人的对话,又接着问道:“他说让你把我让给他,解开他的心魔。他的心魔是什么?跟我有关吗?”
见云锦书不说话,祁佳容道:“若是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云锦书吻了下她的额角,“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毕竟,他的心魔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祁佳容的好奇心更加旺盛起来,看着云锦书。
云锦书道:“我的父母非常恩爱。”
祁佳容没有打断云锦书。
她想到在张总的寿宴上,梅香玉曾对她提过,那枚血钻戒指是云锦书的父亲救活了一朵稀世白兰,以一美元的价格从兰斯先生的儿子那儿拍卖得到的。
在梅香玉的神情里,可以看得出她对云先生的爱,对那枚戒指的珍重。
“在我十三岁,浩轩十岁的时候,他跟我二婶出轨,被我母亲捉奸在床。我母亲大怒离去,我父亲去追她的时候,从楼梯上栽下去,摔断了脖子。死在我和浩轩的面前。自此以后,浩轩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长大后,玩世不恭。四处交女朋友。我警告过他,不准招惹有夫之妇。不然的话,会把他送到非洲分公司去。所以,一直以来他还比较安分,没有惹出太大的麻烦出来。直到你的出现。”
祁佳容睁大了眼睛,看向云锦书。
“你的意思是说,他虽然跟我没有见过几次面,可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对我那么感兴趣?甚至还想要勾引我?是因为你父亲的死亡阴影?”
云锦书淡淡道:“对。他很想要弄清楚,我父亲那么爱我母亲,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是不是跟自己的弟妹出轨,就那么刺激。”
祁佳容心里头翻起了巨浪,坐起身来,注视着靠在床头的云锦书。
“一直以来,你拒绝任何女人,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死?”
云锦书点头:“对。我当时已经是半大少年,一直都很羡慕他和我母亲的感情。但是他的出轨,他的死亡击溃了我对未来婚姻生活的全部念想。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不会结婚。”
祁佳容轻抚着自己的微微突起的肚子——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
她复杂地看向云锦书:“关于你父亲的死,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
云锦书将她再度拥入怀中,“我既然已经决定娶你,跟你共同生活。那么夫妻之间,就不该有任何的隐瞒。云家的情况,不必祁家的明争暗斗好到哪儿去。与其将来有些人对你乱说什么,都不如我坦白告诉你。”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发心,接着问道:“你还生气吗?”
祁佳容仰头看向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她轻摇了摇头:“不气了。”
她的确是真得不生气了。
甚至还觉得自己因为他是为了责任才娶她去生气很幼稚。
不是因为责任,难道还是因为爱吗?
她跟他才认识多久!又不是年轻人了,谈什么爱不爱?
“那我们回房?”云锦书问道,却已经打横抱起她下床。
祁佳容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嗯,我困了,想要睡觉。”
云锦书看着她眼角小小的泪花,轻笑了一声。
抱着祁佳容回房去了。
……
翌日清晨。
祁佳容是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
此时,已经天色大亮。身侧,也没有云锦书。
她起身,靠在床头上。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
电话下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是云锦书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