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腿抵住了茶几,她退无可退。
而云锦书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她可以闻到从云锦书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她冷着一张脸,背脊绷得笔直,道。
云锦书嗤笑了一声,看出了她的虚张声势。
弯腰,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若真想对你乱来的话,你的警告没用。”
云锦书放下杯子,便坐在单人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随意的衣着,简单的动作,尊贵的气质,彰显无遗。
祁佳容脸颊鲜红,抿着唇,嗔怒地瞪向他——真当她是无知的小女生吗?
刚才他故意逼近她,就是想要占她便宜!
云锦书仰头看向她:“你刚才说要跟我算账?好啊。那我们便算个清楚。今天下午我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是一个关于价值三千万美金的案子。我在你这里待了五个半小时,看在我们同床共枕过一夜的情分上,我算你三百分钟。每分钟我进账一千美金。三百分钟就是……”
祁佳容被他算得头皮发麻,赶紧制止他:“住口,你不要说了!你这分明就是敲诈!”
云锦书似笑非笑地看向祁佳容:“你都敢用钱来砸我的脸,我敲诈你怎么了?更何况,我没有在敲诈你。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祁佳容咬着唇,羞恼地瞪向他。
云家是海城四大家族之首。
其余三大家族的钱加起来,的确是没有云家的多。
仔细一想,云锦书还真是没有敲诈她。
云锦书接着说道:“恐怕将你所有的家底全都给我,也没有办法支付我这一下午的费用。”
祁佳容索性耍赖到底:“是你自己要送我和洋洋回家,又是你自己要帮我收拾房子。你下午就是司机兼职保姆。那我便按照司机和保姆的工资,支付你费用。看在我们曾同床共枕过一夜的情分上,我给你一千块。你赶紧走吧。”
说着,祁佳容便转身去拿自己的钱包。
云锦书站起身来,抓住了祁佳容的手臂——这女人就是欠教训。
“你干嘛?”他的手指很有力,攥住了她的手臂,让祁佳容的心跳更快,回头,对上云锦书变深的瞳色。
云锦书尚未来得及开口,在这个时候,洋洋卧室的门开了。
“妈妈,云叔叔。”洋洋没有带着口罩,半张小脸苍白,额角布满冷汗。
“洋洋,怎么了?”祁佳容什么都顾不得,朝着洋洋走去。
幸好,云锦书也松开了她。
“妈妈,我做噩梦了。梦到毛毛变成了一只像是大象那么大的狗,一口把我吞了。”洋洋抱住祁佳容的腰,闷闷地说道。
“洋洋,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祁佳容心疼地说道。
洋洋的背脊也都是冷汗。
“妈妈,跟你无关。是姑姑和毛毛太坏了。”洋洋想了想,纠正道:“毛毛只是一只畜生,什么都不懂。是姑姑太坏了。”
他轻声说道:“妈妈,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睡?我真得好害怕。”
从洋洋懂事后,洋洋就自己睡一个屋子了。
这几年来,还是洋洋第一次开口说要她陪睡。
当即,祁佳容立刻就点头。
洋洋朝着站在祁佳容身后的云锦书也伸出了手:“云叔叔,你可不可以陪我和妈妈一起睡?有你在的话,我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做恶梦的。”
“为什么?”云锦书问道。
“因为我知道若是当时云叔叔在场的话,我和妈妈都不会被毛毛咬到。云叔叔会保护我和妈妈的。”
洋洋信赖又渴求的眼神,让祁佳容心里头登时变得复杂起来。
哪怕洋洋再早熟,再懂事,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需要一个强壮的父亲。
而从来都没有嫌弃他长得丑的云锦书,指导他功课的云锦书,在他的眼里,便是父亲般的存在。
偏偏刚才她还要赶云锦书走。还用钱去羞辱云锦书。
祁佳容正在矛盾交织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云锦书的声音:“好。”
祁佳容怔怔地看向云锦书。
男人已经弯腰抱起洋洋,朝着卧室走去。
背影宽厚而富有力度。
……
洋洋躺在床的中央,看了看躺在他右边的祁佳容,又看了看躺在他左边的云锦书。
云锦书刚刚洗过澡,得亏他的家离这儿很近,让他不用操心没有睡衣可以穿。
玉白色的睡衣,略显湿润的发丝,让云锦书冷漠的气质显得柔和了很多。
“云叔叔,你这样穿看上去好年轻哦。”洋洋稀奇地说道。
“是么?”云锦书微蹙起眉峰道,男人只喜欢听到自己很成熟,不大喜欢听自己被夸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