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恩站起身来,挡在钟菲菲的身前。

雪白的脸,五官清冷精致。嗓音都透着沁凉,“军人就能够诋毁女孩子清誉了?我妹妹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你。从哪儿怀你的孩子去?你就是一个流氓。”

“祁恩!你骂谁流氓呢?”徐靖宇看着祁恩的火,就噌噌噌地往外冒,伸手便抓住祁恩的领子。

祁恩没有任何反应,淡淡道:“流氓要打人了。”

钟菲菲慌了,一把推开徐靖宇,对果汁店的服务生道:“我真不认识他!你们赶快把他抓起来,扭送到派出所去!”

服务生看钟菲菲的慌张不像是假的,而祁恩那张禁欲清冷的脸也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几个人高马大的服务生一窝蜂的上前,抓住徐靖宇。

徐靖宇要甩开这些服务生,对于他而言,是轻而易举。

但是,这样一来,势必闹出的动静更大。只能任由服务生将他抓起来。

祁恩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徐靖宇被扭送离开果汁店前,她在徐靖宇耳边道:“我没有骗你。菲菲不是那晚跟你睡的女孩子。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都找不到那个女孩子。她若真怀孕,生下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唯一承认的父亲,只能是我。”

这段话对于徐靖宇而言,简直是火上浇油。

“你这个流氓,瞪什么瞪?还不快走?”服务生用力推了一把徐靖宇,徐靖宇离开果汁店。

冒着阴鸷火光的双眸,紧盯着祁恩噙着凉薄笑意的唇。

这个小变态惹火他了!

这一次,即便是秦薏说破天,他都不会轻饶这个小变态!一定要从这个小变态的嘴里,问出那个女人的下落!

……

……

祁恩跟钟菲菲分手,便回到了酒店。

刚进入酒店房间,她的脸色顿时一变。难言的剧痛,从腹下传来。

算了算时间,正是她来大姨妈的时间。

她的大姨妈一直都不是很正常。因此这次来到海城,秦薏送给她的药,她没有拿过来。

祁恩洗了一个热水澡,换好姨妈巾后,疼痛丝毫没有缓解。

她的额角冒着虚汗,像是平时那般,喝了一杯白兰地。

白兰地的酒精度数很高。她晕晕沉沉地爬上了床。

纤瘦的身子侧躺着,蜷缩起来,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羽毛枕里。

酒劲儿缓缓上来,祁恩也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浑然不知,酒店房间的门开了。

徐靖宇进入房间里,祁恩睡觉没有关灯的习惯。

徐靖宇一眼便看到祁恩像只虾子似的,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徐靖宇眯眼,眸中的光芒更冷。

背部的鞭痕,火辣辣地疼着。

他因为耍流氓被扭送到派出所的事儿,惊动了他爷爷。

爷爷一查不要紧,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他在海城内跟女人有了一夜情。

爷爷先是非常高兴。以为他终于不在喜欢秦薏,将心思放到别的女人身上。紧接着爷爷又非常生气。以为他得不到秦薏的爱,便破罐子破摔,乱搞男女关系。

于是,拿出鞭子就对着他一顿抽。并且再三警告他,一周内,必须把那个女人找出来。要是没找出来的话,那就让他卷铺盖滚蛋,再也别回徐家。

让徐靖宇对祁恩的怨恨更深了。

也活该祁恩犯在他的手里。祁恩住哪间酒店不好,偏偏入住在他母亲开的酒店里。母亲过世后,酒店便由他打理。

进入祁恩的房间,对于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次你死定了!”徐靖宇朝着大床走去,准备采取暴力手段,从祁恩的嘴里问出那个女人的下落。

一手抓住祁恩的肩头,另外一手握成拳头,便要打向祁恩的脸。

拳头僵硬在半空中。

徐靖宇睁大眼睛,看到祁恩双眸半睁半合着,原本白皙的脸透着粉。清冷的气质,消失的干干净净。

此时的他,柔弱的像是春雨中刚刚绽放的那支桃花。

徐靖宇打不下手。

“哥……”祁恩勉勉强强睁开眼睛,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但是,跟她睡在一起的人,只有她的哥哥。

小腹传来的疼,让祁恩又回到了幼年时代。胎毒发作的时候,她跟她的哥哥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打气。

她只跟她的哥哥撒娇过。后来,她的哥哥死了。

“什么?”徐靖宇看着祁恩绯色的唇呢喃着,他不由得低下头,想要听清楚祁恩再说什么。

一双柔软却泛着热烫的手,抱住了他的腰。

徐靖宇顿时摔在祁恩的身上。祁恩的脸埋在他的怀里。

胸口传来湿热的感觉。

徐靖宇瞪大了眼睛——祁恩在哭?那个心肝都像是冰做的小变态在哭?

“哥,你回来了?你舍不得我是不是?”祁恩哽咽道,酒醉的她,收敛起了冰冷,将所有的脆弱全都袒露出来。

徐靖宇听不到祁恩再说什么,他只感觉到祁恩的泪湿透了他的衣服。柔软的唇,时不时地碰触他的胸膛。给他的感觉,像是吻。

徐靖宇的脸庞不禁燥热起来,将祁恩的手臂用力扯开。

他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捏住了祁恩的下巴:“你少在这儿发疯!在我的耐性消失之前,你赶快说出那个女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