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赶来,大步向前,在刘二虎手中的铁棍落在白杨头上的前一秒,抢过刘二虎的铁棍。
“王大伯,赵二哥!赶紧给我上!打死这个龟孙!”刘二虎被周锦踹倒在地上,气血翻涌。对那些壮丁吆喝道。
五六个村汉朝着周锦就扑去,看得白杨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撸起了医生袍,也想要加入战场。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呢,那几个村汉就被周锦全都收拾了。
捂着肚子,抱着腿,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
原本抱着警察的腿的老弱妇孺见状,也不趴在地上装死了,红着脸,吼着:“敢打俺男人!看俺不剥了你的皮!”
朝着周锦就扑去。
周锦的保镖赶来,手里拿着麻绳,将这些老弱妇孺全都捆了起来。
围观的记者目睹到周锦彪悍的行事作风,眼珠子都快要冒绿光了,拿着相机喀喀喀就是一顿拍——明天的早报,又有内容写了!
眼前出现一名俊秀男人,正是周锦的秘书,张宝成。
张宝成的手里提着皮箱,将皮箱打开,“诸位现在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收下这些钱将相机交出来,要么被我们一顿揍把相机抢过来。”
张宝成的笑,让在场的记者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想要跑,可是身后也被人高马大的保镖围了起来。
他们这才想起,周锦以前没当兵的那会儿,在帝都内也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要不把相机交出来,他真敢让保镖揍他们一顿。反正他的背景强悍,他们只是普通的记者,能耐他何?
记者乖乖地将相机交出来,提着张宝成递过来的皮箱就跑了——这箱子钱,少说也得有两万呢!
“你们怎么走了!给我站住!”被周锦打得趴在地上的刘二虎气急败坏地喊道,这些记者全都是他通知过来的。
周锦蹲下了身子,伸手揪住刘二虎的黄毛,“刘二虎,你好赌成性。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你的债主都要追杀你。但是,三天前你的债主收到钱,放了你一马。我问你,那些钱是谁给你的?”
刘二虎盯着周锦狭长的眸,蜡黄的脸皮,有些发白。
周锦道:“或者,我该问你。你妈的买命钱是谁出的?”
刘二虎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妈就是被秦薏那个死丫头扎死的!杀人偿命!秦薏那死丫头给我妈偿命!你们这家医院给我妈丧葬费!不然的话,我和我妈都不走!”
白杨看向放在地板上的刘大娘的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
又看向已经走出来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对着尸体和刘二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他蹲在周锦身边,低声道:“周锦,医院内人流量大。在这儿你什么都不好问。先把他们抓起来,咱们私底下盘问。”
白杨可不是圣父。自个儿的亲外甥女被诬陷下毒,他又差点被刘二虎一棍子敲在头上,才不会顾及流言蜚语放刘二虎走呢。
刘二虎被吓了一跳,“你们敢抓我,这是犯法!我妈死不瞑目,今天晚上是她的头七。你们要抓我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锦勾着唇,一笑。他在刘二虎耳边道:“你妈的确是死不瞑目,她要找的人是你这个拿她的命去还赌债的不孝子。”
刘二虎瞪大了眼睛,看向周锦。
周锦松开他,站起身来道:“把这些村民全都放了。宝成,分钱给这些村民。告诉这些村民,要是敢再陪着刘二虎来医院闹的话,一毛钱他们都拿不到。”
这些村民跟着刘二虎来医院闹,为的就是钱。此时听到周锦这样说,他们两眼都放光。没想到,周锦竟然会这么痛快给他们钱。还不用他们再来医院。
……
……
帝都,某城中村内。
刘二虎的家是土坯房,纸糊的窗户。白炽灯晕黄的灯光,照着黢黑的墙壁。
“艹!一群见钱眼开的蠢货!收了那个龟孙的钱,竟然真得不去医院了!王八蛋龟孙!明明最该给劳资钱,却他妈一毛不拔,一分钱都不给劳资!那你就等着姓秦的那个臭丫头被判处死刑吧!”刘二虎骂骂咧咧地回来。
一进入堂屋,就看到他娘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脚冲南,头冲西。
头上盖着白布。
“晦气!”刘二虎骂了一声,今天是他妈头七,他也没有给他妈准备贡品。
骂完晦气,他往卧室走。
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白炽灯灯泡晃晃悠悠,灯光也跟着晃晃悠悠,紧接着刺啦刺啦地响着,灯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终于啪嗒一声,灯光灭了。
刘二虎咽了咽口水,心尖发紧。不敢在院子里呆了。
转身要走,却看到刘大娘直挺挺地坐起身来。
“哎呦,妈呀!”刘二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见白布从刘大娘的脸上掉下来,露出干瘦发黑的脸。借着月光,看到刘大娘七窍流血,僵直着身子,下了木板。
“儿唉……”她叫了一声,语调冰冷,拉长。像是一把钝锯,一点点地切割着刘二虎的神经。
刘二虎汗如雨下,两条麻杆儿似的腿,撑不起身子。